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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樊澤的打獵之路

  且不牛二將輜重營弄得一片狼藉,單樓班柯比能派來的人一瘸一拐的回到了各自的首領麵前。


  樓班和柯比能一臉古怪的看著自己麵前的這幾個人,揉揉腦袋,問出了同樣的問題,“那牛將軍又出什麽幺蛾子了?”


  當二人從下麵的人嘴裏得到了真相隻會,更是一臉的古怪,腦子裏想到的也是同一句話,“這莽夫果然不會帶兵”,讓手下人把自己玩的這麽慘,早晚必會生出亂子來,揮揮手讓他們回去治傷不再搭理他們。


  樓班等他們走後,身體放鬆,慢慢活動活動僵硬的身體,問自己身邊的親隨,“那樊澤呢?還在打獵?”


  “對,他至少得一個半月才能歸來。”


  “他那是打獵還是出征,就帶著那五十個人滿世界的瞎跑什麽?”樓班不屑的撇撇嘴。


  “額……”親隨想要些什麽,但是不知道怎麽張嘴。


  “有話就,別支支吾吾的,讓人心煩。”


  “樊澤帶走的不是五十人。”親隨咬咬牙道。


  “怎麽,他還留守了些人?”樓班好奇的問道,“看來這廝還是有些底線的,知道些分寸。”


  “他是留下了十餘人。”親隨麵色古怪,“但是他帶走了數百人。”


  “不就數百.……”樓班伸著懶腰,突然聽到這句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回過神來,猛地一個使勁,聽到自己腰間發出“哢吧”的一個聲音,然後就不能動了。


  “將軍,您沒事吧?”親隨看見樓班僵在那裏動也不動,也嚇了一跳,趕緊將他輕輕的板正。


  “數百人?他怎麽會帶走數百人?哪個給他的膽子讓他這麽幹的?”


  “將軍,當時樊澤來求見您,您答應他的…”親隨想想自己喝到的好酒個樊澤答應自己的事情,隻能咬咬牙替他好話。


  樓班火氣一頓,想起那晚上樊澤帶著兩壇子好酒偷著來找自己,那酒真不錯一聞就知道是陳釀…


  樓班趕緊把一些不靠譜的東西從自己腦子裏抹去,仔細的回憶了一下那的情景,那樊澤來找自己,好像是了一些其他的話…


  “樓班將軍,末將感覺每日隻在營中訓練實在是無甚大用,特此請求外出狩獵!”


  樓班看著麵前的樊澤再聞著那香醇的酒氣,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這麽長時間一直如履薄冰沒有好好的休息,今才想起來自己已經很久沒有痛飲了。


  “樊將軍想要去哪裏狩獵?”樓班感覺他就是憋不住了想要出去放風,久聞中原的世家子一個個的都是閑不住的性子。


  “久聞這代郡外的草原風光一直沒有好好觀賞過,這不是難得有機會麽。”樊澤臉上露出了討好的笑容,看的樓班心中曬然。


  “某家這裏倒是無妨,隻是不知道李大人那裏是不是…”樓班覺得樊澤畢竟是李昊親自放進來的人,雖然信中的是為了曆練,再三囑咐職位不能高,但是這種事還是得讓他知道。


  “樓班將軍放心,某家已經和修齊過了,他不反對,將軍盡可讓人去問詢則是。”


  “不敢不敢,原來李大人表字修齊,某還是第一次知道。”樓班對著樊澤笑了笑避免自己不想去找漢人的尷尬,“既然樊澤將軍已經和李大人過了,那麽某家這裏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將軍且去,糧草輜重某家這裏定當配齊!”


  “不必了,末將已經和那姓牛的過了,今日去他那裏領取糧草輜重,咱們烏桓人這裏也不富裕,就不給將軍添麻煩了!”


  “啊,哈哈哈,那就,那就這樣吧。”樓班心裏不由得感慨到,果然是有人好辦事,自己想多要點糧草這個費勁,結果人家要就要到了,“在這裏祝樊將軍收獲多多!”


  “多謝樓班將軍!”樊澤拜謝之後並沒有轉身離開,而且在那裏站著,一臉的欲言又止。


  “樊將軍還有何事,直便可!”


  “那個,其實某家還有一些朋友,也想同某家同去,隻是畢竟烏桓是將軍主事,所以…”


  “唉,幾個朋友罷了,能有多少事兒。”樓班覺得恐怕是家中的歌姬想要陪伴,漢人果然是愈發的奢靡了。


  “那便多謝將軍了!”樊澤大聲的道謝,然後轉身離去,樓班惦記著他送過來的兩壇子好酒也就沒有多留他。


  回憶結束之後,樓班的臉色慢慢的變得古怪起來,“他的朋友…”


  親隨看他想起來了,低聲到,“正是那些朋友。”


  “嘶…”樓班臉色更加的古怪,他就來了這幾,居然有數百“朋友”,還是烏桓人,漢人不都是看不起烏桓人麽?


  “他們怎麽就會成為朋友?”樓班實在是想不通。


  “樊澤將軍性格豪爽,再加上…嘿嘿,所以自然很多人都慕名而去,樊將軍來者不拒,所以慢慢的,也就朋友多了些。”親隨著著,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真是夠慢的,都四了,才幾百個朋友願意和他出行,嗬嗬”樓班笑了,卻也沒有再什麽,旁邊的親隨聽到這句話,打了一個冷顫,也閉嘴不言。  “行了,沒事了你下去吧。”


  “是!”親隨躬身告退,出來的時候腦門上已經有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被風一吹,格外的冰涼。


  看著已經空無一人得營帳,樓班嘴角出現了冷笑,扭頭看見了角落裏的一壇子酒,那本來是是專門留下來以後喝的,今看見之後感覺它格外的刺眼,站起身走到酒壇子麵前,將他拿起來然後奮力的扔出去摔在地上!


  看著碎裂的酒壇依舊不解氣,奮力一腳將自己的桌案踹飛,才好了一些。


  過了半晌,心情已經平複下來的樓班自己將桌案抬起來放好,將散落四處的物件一樣一樣的擺放完整,整理了下衣服才走出去。


  出了營帳,隨手召來一個護衛,“剛剛喝了酒,手滑將酒壇子弄碎了,你去收拾一下!”


  “是。”


  不樓班這裏,樊澤帶著數百烏桓人出了桑乾縣城,又在那茫茫大草原上。


  “樊將軍,我們這一行要去哪裏啊?”庫澤力也是此行跟隨而來的一人,也不知道等樓班發現了自己的親隨都成了樊澤的“朋友”之後還能不能睡得安穩。


  “樊某人初來乍到,對這還不熟悉,諸位兄弟可有什麽好去處?”樊澤表現的十分謙虛。


  “這大草原上除了荒草還是荒草,哪裏有什麽好看的地方,現在也不是打獵的好時機,此時出來確是沒甚意思。”庫澤力著話,還不忘偷偷喝一口美酒,吹著風,喝著美酒,遊蕩在大草原上,這心裏美滋滋的。


  樊澤看著周圍都是一臉讚同的人,嘴角帶出一抹笑意。


  “既然你們都沒有什麽好主意,那就跟著我來,我還真有些好地方去。”


  樊澤完就策馬而行,後麵的烏桓人也都嚎叫著跟上,跟著這位樊將軍,有酒有肉還能繼續遊蕩在這個草原上,這真是美事啊。


  樊澤一行人跑向了未知的遠方,城主府裏一身是傷的李鍪暫時是不能練武了,隻能靠著淤青的眼睛,艱難的看書。


  至於李昊王壯等人,則是被管寧好生訓斥一番,從早起太陽初升生生的噴到下午夕陽西落,除了中間張馨兒給管寧送過幾次水以外,那張嘴愣是沒停,罵的他們足足兩聽什麽聲音都感覺像是管寧在罵人,吃飯時手都是顫抖的。


  王越也知道自己這次下手狠了一些,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和牛二一樣從被自己打到大,打的他現在都沒有疼痛感了,所以這陣子離管寧遠遠的,不吭聲不胡鬧,畢竟管寧哪一噴起人來都不停的架勢實在是太嚇人了。


  “師弟,來喝水,別太累了。”李昊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容將一碗溫水捧到李鍪麵前,若是不了解的人看到他現在的樣子,定會一聲,“奸佞人!”


  “師兄不必如此,漢隆從未怪過你們。”李鍪伸手將水接過來,笑著到,隻是那笑容配上他那鼻青臉腫的樣子,顯得格外嚇人。


  “嘿嘿,就知道師弟深明大義,這不是關鍵時期麽,有些事情這個,不得不如此,師弟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對了,這一陣怎麽沒見有人來傳遞消息?”李鍪突然想到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白馬義從的探子了。


  “哦,他們出了一趟遠門!”李昊的毫不在意,但是那話到了旁邊看書的管寧耳朵裏確是如同炸雷一樣。


  “你什麽?”管寧憤怒的將書簡放下,“這個時候白馬義從出去了?”


  “啊,有些事,需要他們去打探一下。”李昊笑得更加諂媚,甚至都有些猥瑣了。


  “樊澤他們在哪兒?”


  “在營中。”


  “找來,我有事問他們!”


  “額,現在不方便吧,畢竟他們現在也…”李昊顯得十分為難,隻是這表情到了管寧的眼中就變成了遮掩。


  “你給我實話!他們到底在哪兒?”管寧已經有些憤怒了。


  “牛二在輜重營中練兵,絕無任何意外!”李昊立馬到。


  聽到牛二還在,管寧心放下了大半。“剩下的那倆呢!”


  “阿琛還在營裏鬥雞玩蛐蛐呢,一直沒有出來!”


  “所以動手的是樊澤那個家夥了?”管寧突然問道。


  “對呀,這個家夥心黑手狠…”李昊到一半就停住了,然後抬頭看見管寧已經黑了的臉,打了一個寒蟬,“先生,這個,這個…”


  管寧盯著李昊,看的他諂笑不止,這個了半也不出什麽來。


  “算了,你們都翅膀硬了,我這個老頭子,跟不上你們的腳步了。”


  “先生不老。”


  “不老,都有白頭發了,還不老?”管寧哼了一聲,輕撫著自己垂在耳邊的一縷頭發,裏麵已經有好幾根銀絲了。


  “先去,定能長命百歲。”李昊也收起那輕浮的樣子,一臉真誠的到,“我等還需要先生保駕護航呢。”


  “哼,少給我這些沒用的,老人嘛,千萬別活太久,那樣對自己不好。”著這些話,管寧再次拿起書簡,誦讀起來,同時伸手在李鍪頭頂敲了一下,讓他收心繼續讀書。


  李昊也默默的退了下去,不再打擾他們。


  樊澤等人一路上晝伏夜出的奔波了數日,來到了漁陽郡的一個村子外。


  “將軍,這地方不錯啊,的村子但是看他們這架勢,一個個的活的都還不賴。”庫澤力看著不遠處的村莊,夜色下燭光點點,看著那麽安靜祥和。


  “恩,這地方的確不錯。”樊澤淡淡的到,若是李鍪他們在這,一定會很吃驚,這裏就是張馨兒的家。


  “樊將軍,咱們來著幹嘛?”


  “狩獵!”


  “將軍可別開玩笑,這種事幹不得啊。”庫澤力聽他出狩獵兩個字,嚇得一哆嗦,雖然之前他們也沒少幹這事兒,但是現在非常時期,若是再惹得漢軍大怒,烏桓沒準就被滅種了啊。


  “別擔心,這裏麵有一個大地主,他惹了不該惹的人,就算咱們不動手他也活不了多久,上下都已經打點好了,他們消失了也不會有人在意的,你不用擔心!”


  “樊將軍的可是真的?”庫澤力頗有些心動,這種自己犯事有人頂缸的活最是幸福,好處自己拿,黑鍋有人背。


  樊澤很淡定的到,“放心,對方和我是一類人,那個大地主命不好,惹到這種人他注定活不長,與其死前還要受辱,不如幹脆點,咱們弟兄給他一個痛快!”


  “樊將軍的是!”


  “去探探,看看村口還有沒有守衛了,如果沒有找兩個人跟著我摸進去踩點子,明子時咱們動手收果子!”


  庫澤力聽完樊澤的話,臉上有些驚訝,然後到,“嘿嘿,樊將軍黑話的很順啊。”


  “嗬,這種事又不是第一回幹了,哪家後麵沒點見不得人的?”


  “的是,之前咱們也經常跟漢人打交道。”庫澤力想到之前和漢人做生意,一個個比自己這個異族人都心狠手辣。


  “行了,別廢話了,趕緊的讓人去看看。”


  “好嘞,您就等著好消息吧。”庫澤力帶著人去探捎了,樊澤等他們走後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真是大意了,最近酒喝太多了,嘴都開始禿嚕了。”


  由於田豫曹彰二人已經殺回了代郡,代郡的世家敢在田彭祖麵前玩表麵一套背後一套的把戲,可是麵對曹彰和田豫,除非他們自己覺得自己活的太長了,否則還真不好給自己找刺激。


  各個縣令,村正,收到了嚴令,但凡有任何敢懈怠者,皆殺!尤其是在曹彰拎著一個頂風作案的家族族長的受理走出來的那一刻,代郡前所未有的高效了起來。


  什麽藏匿不報的,什麽惡意囤積糧草的,什麽抬高藥材的,一個個的都十分老實,麵對漢軍的戰刀長矛,沒有一個敢炸刺的,特別是拚後台都拚不過的情況下。


  所以導致其他郡縣就安穩了許多,沒有那麽多的外來逃難人員,自然就不會有什麽瘟疫傳過來,之前守衛森嚴的村口,也隻剩下一個拒馬在那。


  樊澤聽到庫澤力的回報以後笑了笑,“果然就是這樣,一個村莊還守衛森嚴,做樣子給誰看呢!”


  “樊將軍剛剛什麽?”


  “沒什麽,你帶人在外等我,我進去探探情況。”


  “將軍,要不還是我等去吧。”


  樊澤看了看他,一副標準的烏桓相貌,嘴裏嘖了一聲,“行了,我就是去看看,別他們發現不了,發現了又能怎樣,你們太紮眼了。”


  庫澤力想了想也對,便不再請求,“那將軍注意安全,若是有事,我等定會前去救援將軍!”


  “別咒我!”


  “嘿嘿”


  樊澤快步走到村口,身體輕盈的翻過拒馬全程沒有發出一點聲響,然後幾個急竄就消失在夜色中。


  庫澤力看到樊澤已經成功跑了進去,照顧人馬找地方躲著等候明子時的到來。


  樊澤一路上躲躲藏藏,雖引來了幾聲狗叫確是沒有被別人發現,等他再次停下腳步的時候,已經到了張員外的後門外。


  樊澤聽了聽裏麵沒有什麽動靜,往後退了幾步,然後一個衝刺奮力向上一躍,就攀上了牆頭,腳下幾個踩蹭就將自己送了進去。


  進了院子的樊澤,看到的是一副枯萎的景象,在外麵隻是感覺有一些破敗卻還是感觸不深,等進來了,看著後院的灰塵和落葉枯枝,一副破敗的景象就這麽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莫不是已經動手了?不至於這麽快吧。”樊澤嘟囔著然後往前走去。


  等到了正堂的時候,他看到了幾張粗糙的白布歪歪扭扭的掛在房梁上,而裏麵有兩個薄皮棺木,它們麵前跪著一個人,看不清模樣,火盆在燃燒隻是裏麵不是什麽紙錢人,都是一些幹草枯木。


  樊澤看見這一幕,不由得歎息一聲,“唉,還是有點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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