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集結的漢軍
“步度根到底是什麽意思?”曹彰看著旁邊裹著各種衣服的管寧,“作為我大漢的大儒,身體這麽孱弱,哼哼。”
“老夫已經年近古稀了!還有步度根什麽意思,這個是你們領兵將領要猜測的,老夫隻負責把消息帶過來!”管寧瞥了一眼反駁道。
“你才五十有餘!你那個朋友在許都還成上蹦下竄的,身體也沒有你這麽弱啊。”有些人生就不對頭,哪怕之前他們從沒有見過,比如曹彰還有管寧。
“那廝不是某的朋友!還有,你在軻比能那受了氣,別衝老夫嚷嚷!”有些人生就看不慣對方,哪怕之前從沒見過,比方管寧還有曹彰。
“某何時在那廝受了氣!”
“被攆的如喪家之犬一般,還沒氣?”
“那是因為某家準備不足,若再給某家萬餘精騎,殺之如屠狗!”
“萬餘精騎?你怎的不帶上十萬大軍,一吏都能勝乎?”
“你這老朽,不可理喻!”
“你這莽夫,若非老夫到來,你帶著這幾千人,早就陷在軻比能大營裏了!”
“蠻夷之地,怎能擋我朝大軍!”
“我大漢三千健兒,就因你埋骨他鄉!”
“混賬!”
“鄙夫!”
。。。。。。。
“兩位,兩位大人,前麵就是你們漢人大軍了,您二位休息休息?還有,管先生,您這都病成這樣了,罵起人來,嘖嘖嘖。”
“老夫罵的不是人!”
“混賬老頭,你欲死乎?”
“來來,某家一身正氣,怎懼刀斧加身?”管寧看不上曹彰,不止是因為他有一個姓華的故人在曹魏處,更是因為,牽昭太守曾有計劃,以管寧為使,策反步度根,然後在雁門關下,步度根為內應,漢軍為鋒矢,一戰而下,自此,異族不敢正式大漢之地。
誰知道中間出來一個二百五,帶著所有騎卒就殺到草原上了,結果管寧的任務就變成了,策反步度根,保護曹彰成事。好好的一戰而下,生生變成了數戰之地!
“某,某不與你這無知之輩爭辯!”曹彰怒也不隻是因為管寧有一個姓華的故人在自己哥哥麾下上躥下跳,更多是,信心百倍而來,結果一個軻比能就讓他灰頭土臉的,尤其是當軻比能知道他解救了第一批的漢人之後,不但逼著他去更多的匈奴部落解救漢人,甚至送了很多漢人過來,讓他為了保護那些人,疲於拚命,他不傻,自然知道自己騎兵,飄忽馳騁,軻比能拿自己沒辦法,但是因為自己的心軟和衝動,讓自己陷入兩難之地,但是,他又不敢舍棄,隻能走一步算一步,這個時候管寧出現了。
“把拖累你的漢人留下,你繼續找軻比能的麻煩。”步度根的意思很明確,他也知道這麽做是最正確的,甚至他也能想象到那些人會麵臨什麽。但是他不能抗拒,他已經衝動了一次了,如果,再繼續衝動下去,他也會留在這個草原上,他抗拒不了步度根的“好意”,但是他憤怒這個大儒,或者,他憤怒自己的無能。
“前方可是彰世子?我等奉太守之令,前來迎接。”幾個騎士疾馳而來。
“正是某家!”曹彰策馬而出,“牽昭何在?”
“太守已在營地等候多時了,請諸位隨我等而來。”騎士驗明身份之後,帶領他們去找牽昭。
營地裏,全身披甲的牽昭,旁邊陪同的是大難不死的李鍪,正不安靜的等待著。
“夥子身體不錯嘛,這都能熬過來。”牽昭想著前還高燒不止,渾身顫抖的李鍪,現在就可以生龍活虎的練刀了。
今早看他對著一個木樁不停的練刀,牽昭一眼就看出了路數,高呼到“此乃聞名已久的絕世刀法亂劈柴乎?”
“某,大仇未報!”李鍪看了一眼旁邊這個家夥,今早身體有些好轉,便想著練練刀,日後也可手刃仇人,結果,一句“亂劈柴”引的眾人大笑就算了,還拉著自己算這柄刀的價值。
“數千鄉兵,最後就剩下爾等這寥寥數人,你看他們,每以淚洗麵,你看著一點都不悲傷啊。”
“哭,不能讓我報仇,還有,某等不是先登營麽?”李鍪瞪了旁邊那家夥一眼,好的先登營,怎的又成了鄉兵!“你莫不是不打算給我等撫恤?”
“額,哈哈,這個肯定會給的,你這個有趣的子,哈哈”牽昭牽強的笑了笑,不心漏嘴了,報仇,嗬嗬,真是個有趣的家夥。
“話,太守大人,這一路,您都是青衫一席,怎麽今想起披甲上陣了?我還以為您是一個文士呢。”李鍪看著這身盔甲,感覺這麽,不和諧。
“我大漢的文士,可都是上馬可領兵下馬可牧民之人,你的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酸儒,就算再過幾百年也不會出現的,哈哈”牽昭很是自豪,他的武力值並不差,曾經也是可以衝鋒陷陣的,隻不過年歲漸長,就開始主管民生,遠離戰場了,“看身後這數千勇士,能打得過我的,並無幾人啊。哈哈”
“上馬能領兵,下馬能牧民”李鍪看著身邊的太守,“這就是大漢麽?”
“對,這就是大漢!”牽昭看著旁邊的李鍪,終於把他糊弄過去了,總不能,曹彰世子脾氣暴躁,聽聞他此次出征不順,怕和他大打出手吧。
“太守,彰世子到了。”兩個人都在想事情的時候,旁邊來人稟報。
“終於來了啊。”兩人同時想到,李鍪想的是,站了這麽久,終於來了,牽昭想的是,人齊了,決戰也該來了。
“曹彰,見過牽昭太守!”騎兵到來,總是那麽氣勢雄壯,還沒等牽昭開口,曹彰就下馬拜見。
“嘶。。。。世子快快起身。”牽昭蒙了,這位暴躁世子在草原上這是受什麽刺激了,自己可剛剛在曹公麾下站穩腳跟,若是世子出什麽意外,這。,。這也沒地兒跑啊。
“之前曹彰莽撞,還望太守原諒。”曹彰是一個世子,更是一個武人,純粹的武人,他信服強者,無論是武力還是計謀,他帶著全部騎兵出手,對付一個區區鮮卑軻比能還未得全功,而牽昭看著數千弓弩手和幾千鄉卒,就殺的匈奴四分五裂,來的時候,鮮卑那個領路之人,告訴曹彰,現在匈奴大亂,於扶羅和劉豹為了爭奪那幾個部落資源,人腦子打出了狗腦子,連拓跋豪這個塞外傳奇都差點被射死。
“世子不懼艱險,以身作餌,為雁門關分擔了諾大的壓力,牽某感激還來不及,怎會怪罪。世子莫要多,快快請進,快快進來。”
看著兩人攜手而入,如果不是李鍪聽見多少次牽昭大罵曹彰莽撞胡鬧,真就相信了他們。
“虛偽的人啊,對吧。”旁邊傳來悠悠的歎息。
“嗯,對!”李鍪發誓,這就是本能反應。“誰?”
“臭子,你在這幹什麽,這是戰場,你若出了事,你讓你娘怎麽辦?”管先生早就看見了李鍪,不禁怒從心中起,自己急吼吼的殺到塞外幹嘛,不就是不想這個家夥出事兒麽,結果他自己還跑出來了。
“老頭。。。先生,您回來了?”李鍪早就從牽昭那知道,這位先生去了塞外,不過具體做什麽,他並不知道。
“還是叫老頭吧,先生這個詞,從你嘴裏出來,聽著真別扭。”管先生氣哼哼的道“你娘呢?你這麽出來,她也放心?”
“啊,我娘她,她很好。”李鍪低著頭,笑了笑“非常好,以後也會一直好下去。”
“你。。。”
“先生,進去吧,估計太守會有事情安排。”
“。。。。。。。好吧!”管寧總感覺有什麽事情發生了,不是很好的事情。
李鍪在大帳外停下來,他還不能進去,他在心裏默默道“娘,孩兒會陪著你,等我有了本事,就去報仇,您放心。”
在大帳外護衛,這就是他現在的職責,李鍪握著刀,他笑了,很真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