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善後

  竇開顏一死，李達不敢再說什麽，別看他是五品副統領，殺人的事他敢，龍武衛他絕沒有膽量，現如今竇開顏都死了，再不好好聽令，回去就得滾蛋，至於崔文昊回去會是什麽結果跟他沒關係，現在不能觸這個黴頭。


  崔文昊著他收屍後把搶過百姓財物的人都找出來，少一個拿他是問。李達二話不說作個揖便去做了。崔文昊這次出門帶了錢的，本來是想賞賜給這些士兵，現在成這樣不打他們就算燒高香了，崔文昊等大軍一起，著人把一千多兩銀子給村民分了。


  這個鎮子離長安不過百餘裏，見識比別的地方高太多，即便如此像崔文昊能給他們發錢的事是聞所未聞。兩百多戶一家分了五兩銀子，夠兩個月吃用誰不歡喜。那幾戶受害的崔文昊囑咐特意多給了二十兩，受害女子則是塞給她十兩黃金。


  這一忙活就耽誤了一個時辰，崔文昊等人來飯都沒顧上吃就返回軍營，人數已經統計出來了，有137個人，崔文昊命他們把財物還回去後領二十軍棍這事就算完了。


  觸犯軍紀的人叩頭謝恩後便往自己搶東西的村子趕。大軍駐紮下來，想糊弄事可不行，去還財物的士兵後還跟著一隊人，確保他們沒有弄虛作假。


  兩天沒有崔文昊的消息，彭湃在家就坐不住了。李騰空也覺得奇怪，不過是去接應士兵回來，頂多兩天的路程，竟沒一點消息。倆人一商量，幹脆去迎迎吧。


  李騰空看彭湃一臉凝重，生怕他又因為這次沒跟去自責，說道：“你整天瞎擔心什麽？他能有什麽事，早知道這樣不讓你回去看老婆孩子了。”


  “你不擔心跟著出來幹啥？”


  李騰空跳上馬說道：“不知好歹，連什麽是安慰都不知道。”鞭子一揚，李騰空已經跑了出去。


  兩匹馬不停的了大半天，到了傍晚才找到崔文昊的隊伍。得知延誤的原因可把彭湃和李騰空驚著了。


  “你真把他給殺了？”


  “是的，我從來沒有像那天一樣想殺人。”崔文昊有些傷神，結束一個不該死人的生命是他心理承受不了的，他低沉的說道：“不這樣做不行，當兵的都成了土匪，以後打起仗來隻會禍害更多的百姓。”


  “幹得好，早該這樣了。”彭湃說道：“你平常對人就是太寬厚了，要是像前天那樣，誰還敢不聽招呼？”


  “好什麽好？”李騰空說道：“該殺的時候不殺，不該殺的時候你殺了，看著吧，回去後沒你好果子吃。”


  彭湃說道：“不就是個七品侯爵嗎？有什麽大不了的？”


  “你動點腦子行不？這個七品侯姓竇，多少跟皇上有點關係。”李騰空說道：“我們還是想想回去怎麽跟皇上稟報吧。”


  兩人根本理解不了崔文昊的心情，鬥嘴正厲害，崔文昊說道：“我想好了，回去之後不稟報，就說他是戰死的。”


  “這怎麽能瞞得住？”李騰空說道：“你這次出手太狠，這些兵心裏不服，不知道要怎麽陰你。我估計連一時都瞞不住。”


  “那就挺好。”崔文昊看到李騰空擔憂的樣子，釋懷不少，笑道：“你看這樣行不？我就說是因為他們敗壞了皇上的麵子，給皇家抹了黑，這樣就沒問題了吧？”


  “即便這樣也得判你個流放一千裏。”


  “這不就正好嗎？”


  崔文昊說完，李騰空笑了：“原來你都想好了？”


  “殺他不是為了脫身，我真擔心目前龍武衛的軍紀能忠於皇上才怪，別看他們平常一個個趾高氣昂的，其實功夫菜的狠，一場夜襲能死傷那麽多人。”


  彭湃也不屑他們的表現，說道：“他們的功夫我一眼都不想看，要沒有咱的人，恐怕連跟毛都追不回來。”


  僅憑崔文昊想的這點肯定不行，李騰空坐到一邊想具體細節，讓兩人說起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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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交旨後，李隆基對崔文昊的表現十分滿意，有安慶宗在手，他能多些籌碼。安慶宗不比犯人，太子的女婿，李隆基對他嚴加訓斥後禁足於郡馬府中。


  另一方麵派人向安祿山傳旨，宣他進京解釋所發生的這一切。


  讓他們想不到的是，使者還沒到山東，安祿山已經起兵了。也是這一天，竇開顏的父母知道了真相，進宮向皇上哭訴，要嚴懲凶手。


  李隆基初聽時不太信，這麽多天來他得出一個結論，崔文昊文武雙全卻不會治軍，沒有將軍的狠辣和果斷。連陳玄禮都覺得這事不可能，崔文昊曆來寬厚，幹不出這種雷厲風行的事來。可是竇家揪著不放，遠親也是親戚，如果真這麽平白無故的殺了人，連李隆基的臉上都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