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軍紀
崔文昊找人敲鑼打鼓把這一帶的鄉親們叫來,留下五個人,讓當地村民幫忙看守這三十多人。
崔文昊一走,棍子棒子就招呼上了,他們被水匪禍害慘了,還不把他們往死裏整?
村裏讓倆十幾歲的孩子給崔文昊帶路,崔文昊給倆孩子講明油溜子的大概落腳點,他倆立刻帶著崔文昊往那邊去。北邊倆村子大概七八裏路,崔文昊趕到的時候問過村民,沒有什麽情況。
“還真他媽的是油溜子。”
崔文昊罵完,彭湃說道:“大哥,你別急,論狡猾誰能比得上你。我覺得他隻有兩條路,要麽躲在山裏,要麽往咱來的地方去了。”
崔文昊想了一下說道:“先找到他們上岸的地方。”
彭湃朝小孩說道:“小子,再辛苦一下,哪條路能到河邊?”
“好,這邊有條路。”
村子離岸邊還有兩裏地,崔文昊撒出去人,沿著河邊找到了油溜子上岸的痕跡,除了幾泡屎沒他們逃跑的方向。
“明白了,他們就沒遠走。”崔文昊說道:“油溜子在這兒登岸就看著河邊呢,估計是看咱過去了,他們才又上船順水而下。走,找船,繼續追!”
有幾個村民聽說他們是來追擊水匪油溜子的,也跟著來了,看他們需要船,帶他們就往村裏的港口走。那邊有幾條小船,他們便當起船夫。
被水匪耍了這麽遠的路,崔文昊這邊人都氣壞了,不把他抓來,實在憋屈。每人一個槳,劃起水來速度最少快了三倍。
不一會兒,便看到了自己的停船處,照這個速度,他們應該可以追上了,可是湖麵上還沒有船的影子,崔文昊這時候擔心,油溜子會不會逆水而上,如果是這樣,這家夥就是太聰明了。
這邊有一個彎,崔文昊想如果轉過這個彎還沒有他就得逆水而上,今天就是累死,也得抓住油溜子。
彭湃的船在前邊,他大叫道:“大哥,前麵有一艘孤船。”
崔文昊一聽,來了精神,大喝一聲:“弓箭手準備,有反抗者,殺無赦!”
“呼啦啦。”劃船的隻剩下船夫,這邊搭箭在手,隨時準備拉弓放箭。
水匪也發現了後邊的船,明顯加快了劃船速度,崔文昊這時候心裏舒服多了,讓四艘船分開距離,包抄他們。
水匪本來就沒勁兒,現在十幾個人擠在一條船上,都開始用手劃水。崔文昊站在船頭大喊:“油溜子,再不停船,讓你在河裏喂魚。”
“葉關山,你個軍漢,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對付老子,老子記你一輩子。”
“好,我還怕船上沒你。”崔文昊看有人答話,大笑道:“停船靠岸,饒你們一命,否則我就放箭了。”
他剛說完,那邊射過來一支箭,雖然沒射中,彭湃忍不住了,下令放箭。頃刻間,水匪七八個人受傷,求饒聲一起,崔文昊看到有人拿刀砍了一個水匪。
“給我幹掉他。”
崔文昊說完,幾十支箭齊發,那個拿刀的被射成刺蝟,掉進湖裏。
“再不靠岸,讓你們全到水裏喂王八。”
這次他們變得很聽話,不顧受傷往岸邊劃拉水。到岸邊一問誰是油溜子,他們慌著說,剛才中箭掉進河裏的人就是油溜子。
匪首已死,沒什麽好說的了,崔文昊上岸,替他們包紮了傷口,讓村民把他們的船拖走,就算是送給他們了。村民直到走的時候才敢問一句:“敢問公子可否是姓葉?”
“哈哈哈。”崔文昊大笑道:“大爺,你船劃的不錯,不過今天這事回去後可不要宣傳,我會慢慢把這一帶的水匪全清剿幹淨。”
“謝葉公子,我回去讓村裏人都別宣傳。”
“告辭。”崔文昊說完往他船上扔了幾錠黃金,笑道:“你們分了吧。”
幾人聽完,直接在船上磕頭。
等他們到了村裏,已經是下午了,村裏人趕緊幫忙做飯,那幫人還是拉個不停,想把他們帶回水寨都不太可能,崔文昊隻好派人回去報平安。
晚上就在這兒睡覺,這次跟官兵約好了他們遲一天出發來收拾殘局。第二天崔文昊告別村民,押著他們往水寨走。按照路程,今天上午,官兵就能到。
官兵還沒到,崔文昊帶人把財物給周圍幾個村子的人分了,回到水寨,彭湃整根官兵做交接。
崔文昊一直沒弄明白這些人最後會是什麽下場,便過去問。
有一個校尉回道:“將軍,你可把我們折騰慘了,湖州哪裏能容下這麽多犯人,縣令這幾天是抓緊判決,把他們流放到邊關去了。”
崔文昊聽完就想打他,彭湃在一邊臉一板罵道:“滾!”
校尉頓覺失言,跪下求饒,崔文昊罵道:“滾蛋。他媽的,老子的人流血受傷功勞全是你們的,還敢在我麵前逼逼。”
崔文昊的侍衛聽了這話,全都湧了過來,他們在前麵衝鋒陷陣,居然還能讓他們不滿意。崔文昊轉身離開,也不管了,這種人能打就打。他也不理解這事怎麽就成了這樣,朝廷出錢養著他們,給老百姓做點事都不樂意。
“行,不是不樂意嗎?老子下次帶他們一起去。”崔文昊自言自語罵完,又轉回去大喊:“全都給我列隊。”
等官兵排好隊,崔文昊大罵道:“給各位添亂了,等我回到揚州,我讓黎墨親自來給你們道歉,你們要覺得不夠,我就讓李琦來!”
那校尉跪倒求饒:“將軍饒命,是我口誤,將軍,饒了卑職吧。”
官兵哪裏還敢說別的,全都跪下求饒,說到底崔文昊是正五品的定遠將軍,連皇帝的兒子都敢直呼其名,殺他們還不算小事一樁。
“平常罵我我都不在乎,可是這次,你們惹的不是我,是當地百姓。你們過的太好了,有朝一日,兵臨城下,隻怕你們連抵抗能力都沒有!”崔文昊瞪著他們說道:“這事你們別幹了,周圍幾個村子受水匪迫害,房屋殘破不堪,限你們三天之內,把周圍村子的房屋修繕完畢,若有延誤,軍棍五十!”
崔文昊說完,把他們分成十隊,每隊派了自己兩個人,去給周圍百姓修房鋪路。他的心裏十分難過,這樣的軍隊,安祿山不反才怪。
彭湃看他一個人在湖邊釣魚,走過去問道:“大哥,那些女人怎麽辦?派人送回去?”
“彭湃,咱做的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大哥,這幫人沒打過仗,習慣渾水摸魚,欺上瞞下,不必掛在心上。”
崔文昊苦笑道:“你知道不?過幾年就要打仗了,那時候我孩子還小,幾十萬的叛軍,我憑什麽保護家小?”
“大哥。”彭湃哪能不信,如果真出那樣的事,山河破碎,哪還有家?“大哥,那你更要掌權,你帶兵肯定能打敗叛軍。”
“不可能。”崔文昊說道:“我知道自己的弱點,慈不帶兵,義不養財,你沒見我把大部分的生意都交給別人了嗎?就我這種花法,有多少錢也得敗光。帶兵這塊,你也看到了,我頂多帶上一千人,搞個偷襲,打個埋伏,正麵戰爭不是我能接受的。”
彭湃多少有些不理解,他問道:“大哥,怎麽你聽他說一句廢話就變成這樣了?”
“其實他代表的是大多數人,不付出血的代價,他們是不會長記性的。”彭湃還想說什麽被崔文昊攔住說道:“你走吧,我自己靜一靜。”
彭湃心裏也鬱悶,到村裏去轉,看到幹活散漫的上去就是一頓打。
第三天,來了一群道士。彭湃一看是青鬆他們。青鬆看到彭湃可高興壞了,笑著說道:“師父猜想是師尊到了,你們過來怎麽也不去觀裏看看?”
彭湃說道:“沒顧上,大哥的事太多,準備辦完事就去看你們。”
“師尊呢?”
“釣魚呢,他心情不好。”彭湃說完笑了:“不過見到你們肯定就沒事了,我帶你們去。”
“好嘞。”
見到崔文昊,他的心情確實變得好多了,還是親情能讓他放下煩惱。
“師尊,你讓那些士兵幹嘛呢?一個個灰頭土臉的。”
“哪壺不開你提哪壺。”彭湃板著臉說道:“他們都不聽話,大哥罰他們給村裏人幹活呢。”
“行了,都去找個魚竿,今天比釣魚。”
“好。”
“好個屁,這麽多人呢,你們非得暴露師門?以後統一叫大哥。”
“嗬嗬,嗬嗬嗬。”眾弟子尷尬的笑笑,不敢搭話。
下午的時候,湖麵上漂來一艘船,船頭站著一個黃衣女子,彭湃打眼一看,有點像李幼南,他便說道:“大哥,你看是不是夫人來了?”
崔文昊站起來,看到那女子就向他招手,笑道:“那就是唄。”
等她上了岸,眾弟子圍了上來,青鬆問道:“怎麽不是顏小姐?”
“你是青鬆吧?”李幼南說道:“我可聽說過你,上次我來的時候你們剛走,鄭靈馨和顏語窈可說了你們不少好話。”
“快,拜見夫人!”青鬆話一說,眾弟子趕緊來見禮。
姚倉上前說道:“公子,我實在拗不過夫人,你四天沒消息,別說夫人,我都擔心。”
“行了,辛苦一天了,你們去休息吧。”
李幼南說道:“是啊。你怎麽回事,不是說好了三天就能回來嗎?這都第六天了。”
青鬆說道:“夫人,這些兵都不聽大哥的話,惹大哥生氣了。”
李幼南剛想生氣,彭湃說道:“夫人都到了,你還提那些事,去給夫人拿個魚竿,咱們一起釣魚,管他們的事幹什麽。”
“嘿嘿嘿,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