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刺殺不斷
崔文昊不知道召他進宮何事,但是皇明難為,隻好收拾東西。把洛陽的人氣壞了,還以為能跟他好好過個年,沒想到又被皇上給攪和了。
鄭靈馨收拾著東西說道:“哎,咱的小家想過年都這麽難。皇上召你進宮什麽事?”
“聖旨沒寫,我也猜不到。”崔文昊笑道:“彭湃也回家過年了,這次就咱們自己進京,還有點不自在。”
“我倒覺得很好,可是奶娘要不要帶過去?”
“孩子四個月了,你的奶差不多也夠吃了,就兩天讓她們回家過年吧,到了京城再找。”
“好。那我去給她們說。”
“行,我去跟老楊他們告個別。”
離了家,楊承平和羅義一臉不高興。
“我娘聽說你要來拜年,高興壞了,這下又落空了。”
崔文昊笑道:“哈哈,不落空,我現在去,給他們拜個早年。”
“老羅,你也是,公子接的是聖旨,他能有什麽辦法。”
“走,別讓老人家希望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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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安全,楊承平想給他派一隊人護送,這條路上早沒了土匪,加上車夫才六個人,完全不用再麻煩別人。
崔文昊在城門謝過眾人,朝京城趕去。
玉真聽說這事,趕到宮中去問。得知緣由,嚇得一身冷汗。未來還有大戰,更有朝代交替。她能接受,皇上可接受不了。崔文昊要是如實說了,那還不得人頭落地?
這幾年,李隆基隨著年齡增長,越發膨脹,完全聽不進逆耳的忠言。
李隆基確實膨脹,他覺得大唐日盛,定能超過漢周,所以定下讓崔文昊在守歲之日,在朝堂上替他推算國運。
此事已經無法更改,玉真隻能替他想些措辭,等崔文昊到了京城再教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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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文昊一行人到了風陵渡口,有六人上前拜道:“尊駕可是崔家公子?”
崔文昊瞅瞅他們一身錦衣,眼冒精光,各配刀劍,也不知道是哪路的,便回道:“幾位有事?”
“哈哈哈。”崔文昊的意思已經明了,他笑道:“主上命我等沿途護衛公子到京。”
他的話透著隱晦,想來是為了掩蓋身份,崔文昊不禁心想,李隆基能有這麽細心?還特意派人來接。皇上的心思,沒法兒猜,便回道:“原來如此,請帶路。”
“公子請。”幾人上馬後,在前方引路。
走了幾十裏路,幾人在路邊茶樓停下,回報崔文昊:“崔公子,在此歇歇腳,飲飲馬吧。”
這個茶樓曾是崔文昊每次路過時的歇腳之處,更覺得親切,便說道:“好,在此歇歇,晚上就能到華州住宿。”
他下馬把鄭靈馨接出來,讓她也活動一下,坐了兩個時辰的馬車,腰酸背痛。
盈香和千兒抱著孩子在周圍看風景。崔文昊讓他們活動了一下後往茶樓走去。
他看了看夥計是個生麵孔,問道:“你新來的?”
“客官,好眼力,看來是經常到我們茶樓啊。快裏邊請。”
崔文昊進了屋子,頭前來的幾個已經在喝茶了,崔文昊又看到櫃台的賬房也不曾認識,對鄭靈馨道:“真是事事多變,賬房也換了。”
“你一年多沒進京了,也許連老板都換了。”
賬房先生從櫃台出來,恭手笑道:“夫人所言極是,我們老板接手這個茶樓已經有七八個月了,客官喝什麽茶?”
崔文昊笑道:“你看,這就是不方便的地方,以前我到這兒,都不用問。隻要不是你那種八寶亂燉茶就行,再來點點心。”
“好嘞,客官稍等。”
鄭靈馨幾人坐下後,開始逗孩子。熱茶倒上,崔文昊看到茶碗底打了一個卷,心裏咯噔就一下,這難道是下了蒙汗藥?
茶還熱,她們沒顧上喝,崔文昊緊吹幾下,嚐了一口,茶中略苦。必然有藥,這不用說,成了黑店,他吐出水大叫道:“這是什麽破茶,夥計換好的來。”
旁邊桌上人說道:“趕緊去,那這種破茶糊弄我們公子。”
夥計趕緊應聲,回去重新衝茶。
崔文昊笑道:“不是味。老板一換,味兒都變了。有什麽好吃的給我兄弟們盡管上,算我的。”
崔文昊說著扔出一錠黃金。
“謝謝公子了!”
“是我要謝你們。”崔文昊坐下後,用手在桌上寫出快跑兩個字。鄭靈馨看到,立刻會意。崔文昊又順勢在孩子屁股上使勁掐了一下,孩子大哭,鄭靈馨趕緊抱了過來。
“出去哄,煩不煩,趕了一上午的路,也不讓歇會兒。”
“你別急,我這就去哄。”鄭靈馨說完,抱著孩子出門,倆侍女覺得奇怪,崔文昊怎麽能突然變成這樣,不就是沒喝上好茶嗎?
“看什麽,你倆還不去哄孩子,一會兒還得趕路。”
“哼。”
兩人跟出門,看到鄭靈馨正在讓馬夫駕車,她上車後,朝兩人招手,待兩人近前,鄭靈馨小聲說道:“快上車,這是黑店。”
兩人慌忙上車,老鄭往車上一坐,揚鞭就抽。這兩匹馬換的是大宛馬,撒腿就跑。
裏邊人聽到動靜,起身去看,崔文昊攔住門口說道:“各位兄弟,這家是黑店,你們小心。”
“什麽?”幾人鈧的抽出刀劍,站在崔文昊身後。崔文昊大喝道:“有多少人出來吧,老子今天一劍挑。”
賬房和夥計從櫃台抽出刀劍,崔文昊突然聽到身後劍風,他把頭一低,哐哐哐幾劍砍在他的背上。背上有鎖子甲,衣服被劃開,他順勢往地上一滾,站了起來。
偷襲的是來接他的人,崔文昊一笑問道:“原來你們才是一夥,讓我死個明白吧。”
“主上有命,讓我們對你少說話,多動刀。”
崔文昊笑道:“跟我說實話,饒你一命。”
“口出狂言,你中三步倒,性命頃刻便無。”
“哦?怪不得你們不動手。”崔文昊看看身後兩人說道:“你們都別動手,我給你們走兩步。”
他們都蒙了,這種毒入口封喉,即便是他吐了,也會沾染毒素,怎麽還能如此自信。
“兩步了,我再給你們走兩步。”崔文昊笑著又走了兩步。
這種毒是山埃提煉的,屬於氰化鉀,如果有牙齦出血的病可能會中毒,可是他家人跟別人不同,都有刷牙的習慣,這點氰化鉀根本不算什麽。
崔文昊逗他們隻是為了拖延時間,隻有這樣,鄭靈馨才能跑的更遠。他走了四五步,突然坐到凳子上說道:“哎呀,不能再走了,萬一七八九十步後,我開始毒發就不行了。”
“你。”領頭的揮劍想刺,崔文昊說道:“別,我還有遺言。”
古代人對臨死之人有種情節,如果不讓他說完心願,死了會纏上殺他的人,有人拉住領頭的說道:“讓他說完,死個清淨。”
領頭的心想,他中毒淺,聽聽也無妨,主上早說過他的功夫很高,隻能智取,若是他臨死一搏,肯定要受損失,便說道:“好,你說吧。”
崔文昊裝出中毒的樣子問道:“我得知道是誰要殺我,見了閻王爺也好告他一狀。”
領頭人搖頭道:“無可奉告。”
崔文昊一拍桌子站起來說道:“你們這不是讓我告你們嗎?”
幾個殺手看到崔文昊依然精神抖擻,完全不像剛才那樣叫苦連天,驚叫道:“你,你沒事?”
“哎呀,一著急忘了裝。”崔文昊說道:“你們要殺我,若是以前我會放過你們,現在不能了,我得保命,你們必須死,我想給自己一個理由,讓你們回家跟爹娘團聚,如果不理解我,還請恕罪。”
眾人相視一下,如此隻有硬拚,領頭的喝道:“殺無赦。”
幾人同時出刀,崔文昊把身前桌子朝他們一踢,他身後的夥計和賬房還沒看到發生了什麽事,兩人便一死一傷,夥計已死,賬房腿上受傷,躺在地上。
剩下六人駭然大驚,崔文昊扔來的凳子就砸了過來。崔文昊把屋中的桌子凳子扔過去,被他們打到一邊,屋子裏騰出了空地。
打起來方便多了。這幾人的功夫雖好,跟崔文昊還差著一截,崔文昊與他們糾纏了兩炷香的時間,依然勝券在握。崔文昊心想,鄭靈馨這時候應該跑出十幾裏了。
領頭的發覺大事不妙,便想撤退。崔文昊飛身擋在門口說道:“我還沒玩夠,別想跑。”
“拚了吧。”領頭的一聲喝,幾人齊刀並發,這種招式,隻需避過。崔文昊又抽身刺傷兩人,受傷的全在腿上,耗他們的血,能讓他們無法追趕鄭靈馨。
人越打越少,剩下四人發瘋一樣,撞開窗戶逃命。崔文昊從房中打到院外。再有兩人倒地,剩下兩人奪馬就跑。
崔文昊叫來汗血馬,追了兩裏地,把兩人擒獲。回到茶樓,崔文昊把兩人往地上一摔,問道:“我再問一遍,誰要殺我?”
“說了是死,不說也是死。你動手吧。”
“算了,要過年了,我不想殺生,你們逃命去吧。”
“謝公子不殺之恩,此事未成,我回去也無法交差。”領頭人說完,揮劍自殺。
“我真沒想殺你們。”崔文昊大驚失色:“我真是想放你們走,照你們這樣說,我應該能猜到是誰,你們等著。”
他轉身從馬上拿出幾錠金子說道:“逃命去吧,省著點花能活十年。”
剩下的人傻了,眼看著崔文昊上馬,才有人喊道:“公子,你真要放我們走?”
“廢話,從此隱性埋名好歹能活。”崔文昊看看茶樓問道:“這兒的老板呢?”
“藏在地窖。”
“放了他們吧。別在殺人了。”
崔文昊揚鞭要走,有人喊道:“公子大恩,我等無以為報,我願告之公子是何人要殺你。”
“不用了,我心裏清楚。”崔文昊說罷拍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