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薛仁貴孫子
崔文昊聽罷哈哈大笑:“原來你是將門之後,我對你家可了解了。薛仁貴征東,薛丁山征西,薛剛反唐,耳熟能詳!”
薛嵩眨巴眨巴眼說道:“公子,我祖父倒是叫薛仁貴,可是你說的薛丁山和薛剛不是我們家的人,我們家世代忠良,更不可能反唐。”
崔文昊一怔說道:“哎呀,那可能就是後世胡編的,有些是化名,肯定是跟你家有關。”
“哈哈哈,那公子抽空給我講講我的家的事,我怎麽都沒聽過。”
“好嘞,我先去應付那小子。”
“行。”
崔文昊拿著自己的鎖子甲到正堂去,他笑道:“給你看看這個就知道我的功夫怎麽學的了。”
彭湃拿著鎖子甲一看說道:“是這個鐵甲擋住我的鏢?”
“對啊。”
“那你為何告訴我?”
崔文昊笑道:“你以誠待我,我不能騙你,再說你昨天對我手下留情了,這份情我得領,要不我今天早上也不敢去見你們。”
彭湃驚訝道:“你到底是什麽人,一場打鬥能發現這麽多。”
“見多識廣而已,用槍的少年能與你比肩的我沒見過,我有一套槍決,傳給你吧。”
“不可,你我初次相見,而且還有間隙。”
崔文昊說道:“你廢話不少,我是看你眉清目秀,一身正氣,再說你這名也不是壞蛋能起的,我不會用槍,說不上點撥,告訴你後,對自己有用沒用自己琢磨。”
彭湃目瞪口呆,崔文昊把從單田芳那裏學來的槍法背給他:中平槍,槍中王,高低遠近都不防,高不攔,低不拿,當中一點難遮架;裏為封、外為合;封合粘壓嘚進步,挑劈沾紮兩相護;上有上勁、下有下勁;托有托勁、按有按勁;上崩下磕、裏外抻進。
彭湃聽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用沒用他一聽就通,特別是最後幾句,正是他琢磨不透的地方,有他的口訣,自己就可以對防禦進行修正,能做到真正的攻守合一。
彭湃恭手問道:“葉公子如此慷慨傳授槍決,可否有事相托。”
“當然了。”
彭湃嚇一跳,怪不得崔文昊能這麽大方,聽他說道:“這事不難,誰給你家送的絲綢,隻要你告訴我就行。”
“那些絲綢真是你的?”
“你等等。”崔文昊轉身回去把自己的假金子搬過來,當著彭湃的麵砍開,然後把前因後果講個清楚。
彭湃聽罷說道:“我回去秉明主人,此事由他決斷。”
“好,你告訴她,要是不肯相告,我鬧她個不得安寧。”
彭湃一怔,猶豫一下說道:“葉公子,你對我家主人客氣點,也許會更好。”
“謝謝嘍,我就不信葉法善弟子的家人能跟剛才那家夥一樣蠻橫不講理。”
彭湃無奈,隻得起身告辭。他不能聽信崔文昊的一麵之辭,特意到市場和聶家打聽了一下。
李金仙聽了彭湃的報告說道:“原來是真的,你說我們要不要告訴他。”
“主人做主便是。”
“嗬嗬嗬,人家都教你槍法了,不告訴他好像不合適。他不是喜歡偷嗎?讓他晚上還來偷,我就放在正堂。”
彭湃感覺不可思議,公主這麽大歲數怎麽跟孩子一樣玩起遊戲來了,他隻好點頭出門。
“彭湃,你中午就在他家吃,聽說他的手藝好的很。”
“啊!”彭湃笑笑隻覺得公主越來越奇怪,居然讓他去蹭飯。
彭湃趕到葉府,滿院子的肉香,侍衛們三五成堆,端著肉碗,吃相香極了。崔文昊更奇怪,圍著圍裙,像大廚一樣給士兵盛菜,他看到彭湃來了笑道:“來得早不如來的巧,來嚐嚐。”
“我家主人說送禮人的字條放在正堂,讓你晚上去偷。”
“我草,她怎麽這樣。多大年紀了,跟個孩子一樣,想玩也得分個輕重緩急吧。”
“話就是這個,我已經傳到了。”
“行行行,坐下吃飯。”
崔文昊讓人給他端碗肉菜,彭湃看看問道:“這是什麽?”
“豬肉燉粉條,出了關都吃這個,你不知道?”
彭湃搖搖頭,嚐過之後,公主所言不虛,大肉塊一點都不膩,比羊肉更香,白菜進了肉香,加上陳醋開胃,不禁讓他多吃了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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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時候,石靜安發現兒子臉上的傷,詢問之後大發雷霆:“不成器的東西,為一個搶來的女人,你敢帶兵攻擊別人的家,你還有王法嗎?”
石有德哭訴道:“爹,挨打的是兒子,你怎麽向著外人說話?”
“此事若是被長公主知道,你還有腦袋嗎?”
石有德明白過來,有人打了小報告,問道:“爹,是不是方凱告狀去了?”
“跪下!若不是方凱奏報,我趕去向長公主請罪,隻一條強搶民女這一條就夠你坐幾年大牢的。長公主雖沒有怪罪,卻沒少敲打我。我坐到這個位置還要被你連累!我丟不起這個人!”
石有德一看事情變成這樣,才服軟求饒。
“以後不準再去找他的麻煩。”
“孩兒知道。”
石靜安訓完兒子,把方凱找來讓他去打聽崔文昊的底細,方凱正想去找東方飛雲好好敘舊,飯顧不上吃就去了。
正好東方飛雲這邊正在吃飯,給他盛了兩碗倆人到屋裏說話去了。
方凱問了東方飛雲這兩年的情況。聽說老長官已經仙去,方凱一陣傷心。自從薛楚玉被罷官後,原來的部將多有牽連,像方凱原本是六品的校尉,現在還在從七品上混。
聊了大半個時辰,方凱問起崔文昊的事來,東方飛雲笑笑說道:“你別打聽了,我家公子隻想做買賣,不想招惹是非,事情鬧得小,你們還能兜住,要是鬧大了,再加幾個你們老爺那樣的官也不好使。”
“我們老爺已經知道公子的事了,剛才訓斥了一頓,禁足在家,我想不會再與葉公子為難了。薛大哥有什麽打算?還要不要重入行伍?”
東方飛雲笑笑說道:“哪那麽容易,先跟著我家公子吧。”
方凱說道:“薛大哥將門虎子,怎麽能去做買賣?”
“你不懂,我家公子可不是凡人,我跟著他不屈才。”
“好吧,人各有誌,在幽州若有事,薛大哥盡管去找我,老爺以前的故舊雖說官職不大,至少熟悉當地情況。”
“那好啊,你先給我說說,誰最有可能騙了我家的絲綢。”
方凱尷尬的笑笑說道:“薛大哥容我去調查一下再來回話,我對買賣上的事真不太了解。”
“好,我等著。”
崔文昊得知石靜安不來找麻煩,對彭湃說道:“你小子行啊,露個麵別人就不敢再來,麵子挺大。”
“葉兄繆讚,小弟酒足飯飽,先行告退。”
“嘿,吃完飯,抹嘴就走?把那個碗給我洗了。”
彭湃臉色一紅,真是吃人最短,拿人手短,他隻好乖乖去洗碗。
李金仙聽說崔文昊如此行事,越發大笑,這小子怪不得讓她那麽記掛,果然不同尋常。
天剛黑,扶雲居的柴房燒起大火來,彭湃看到後,忙組織大家去救火,整個柴房都被澆了油,火勢越來越大,最可氣的是原來預備救火用的水缸全被推倒了。
就在所有人忙著端水救火的時候,崔文昊跳進了院子,大搖大擺的往正堂走去。
正堂的門沒關,燭光下李金仙坐在矮幾旁喝茶。崔文昊笑盈盈的走進去,李金仙笑道:“你就這麽戲弄彭湃?”
“哪啊,我想你讓我來偷東西,肯定不是想看我跟他打架,他太實在,我隻好把他支出去。”崔文昊說完,坐在她的對麵。
“你不會怪我燒了你家柴房吧?”
李金仙笑道:“我怪你有用嗎?賠錢就是了。”
“我錢都被人騙光了,沒錢賠你。”
“嗬,我看你精明的很,怎麽能被人騙。”
兩人閑聊了起來,李金仙覺得頗為有趣,崔文昊倒是不急著問關於絲綢的事,盡可能的跟李金仙說些近乎的話,倆人仿佛是多年的朋友。
好一會兒,彭湃才趕過來稟報,看到兩人在一起說話,瞠目結舌,幸虧崔文昊不是刺客,否則麻煩大了。
彭湃請罪之後崔文昊說道:“這事不怪你,都怪她。”
李金仙問:“你怪我什麽?”
“從火起你就知道是我來了,這個屋子沒有侍女,著火這點事用不著她們吧?肯定是你支開的;若是平常出了意外,你肯定會把彭湃叫回來。既然是你特意安排,彭湃也沒什麽錯。”
“咯咯咯,你不去刑部幹活屈才了!”李金仙笑完說道:“那我也說說你,你特意擦黑就來,是因為彭湃會特別注意夜深時刻,你偏偏反其道行之,所以彭湃沒料到,你也有責任。”
“哎呀!咱倆這算不算心有靈犀一點通?”
李金仙完全愣住了,他還能說出這樣的句子來,不佩服都不行。她笑笑問道:“看你一身不正經,還能寫出這樣的詩句?”
“你沒聽過?”李商隱啥時候生的那誰知道,這麽有名的句子都沒被傳頌,看來是晚唐的,他笑道:“那咱倆就得約定一下,這個句子你不能告訴別人,咱倆之間的秘密。”
“咯咯咯,你的毛病還不少。”李金仙說話的時候點了下頭。“你怎麽不問關於絲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