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以後叫夫人
兩人回到屋裏，崔文昊叫來盈香：“盈香，以後就讓她跟你一起幹活兒吧，她還小，你讓著點她。”
“公子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她的。”
他把鄭靈馨給的定金塞給公孫穎說道：“這個給你留著，喜歡什麽就買點。”
公孫穎急忙推卻：“不可如此，我人是公子的，不能再要錢。”
“拿著。你出門，她肯定不會給你錢的，女孩子身上有錢才會方便。”
崔文昊說的很堅定，公孫穎跪道：“謝謝公子。”
“盈香，教教她規矩。”
“是。”
崔文昊揮手讓千兒也跟著出去。
剩下兩人，崔文昊說道：“下午你到客棧告訴楊承平，讓他們不可生事。”
“好。”鄭靈馨知道跟他出去不可能，心裏還有一塊懸著的石頭，如果不問個清楚，總是放不下來。“你跟我爺爺到底是什麽事？”
“小時候我生病就是你爺爺下的毒。”
鄭靈馨愕然，爺爺怎麽會走這種事，他那時候還是個孩子。她顫巍巍說道：“你進我家是為了報複？”
“嗬嗬嗬，不是。”崔文昊笑道：“是因為無可奈何。我不恨他，更不恨你。雖然你也打過我，那是你為了追求愛情，我理解。咱倆在一起這麽長時間，我發現你是個特別好的女孩，隻是環境束縛了你。”
“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了，我沒有必要去騙一個純潔的女孩兒。不過這件事太大，我相信你不會告訴別人的。”
“嗯。”鄭靈馨重重的點頭道：“我誰也不說。”
“我再睡會兒，中午別叫我吃飯。”
“我能留這兒嗎？”
“不行，美女在身邊，睡不著！哈哈哈。”
鄭靈馨一笑，點頭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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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穎還以為高門大戶有很多規矩，怎麽也沒想到，崔文昊的規矩居然是不要動不動就跪，別管別人怎麽樣，在這個院裏，最好是不跪。
她越發覺得崔文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這是一種親和，是她們這些人從沒有感受過的東西，隻有現代人才具備的品質。
“小姐，你今天怎麽這麽開心？”千兒看到鄭靈馨走出來，問道。
“啊？”鄭靈馨都沒有意識到自己高興，被她一說，笑著跟公孫穎說道：“快起來，以後對我要跟相公一樣。”
“是，夫人。”
“盈香，你去給相公收拾衣服，準備幹糧，他要出門。”
盈香覺得怪怪的，這幾天夫人把相公兩個字天天掛在嘴上，她不明就裏，躬身去給崔文昊準備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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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黑家，顏語窈慶幸自己留下了他的住址。
“你來幹什麽？”李二黑從屋裏走出來問道。
顏語窈笑道：“哦，我看你準備幾匹馬？”
“兩匹換著騎，怎麽了？”
“兩匹怎麽夠？他讓我來告訴你，至少要三匹，能準備四匹更好。”
李二黑滿腹狐疑，問道：“不就是到洛陽去嗎？怎麽用得了這麽多？”
“我怎麽知道。”顏語窈嘴角微微上揚說道：“東門還是南門？”
“南門五裏的茶棚，這還能忘。”
“你看看，我來對了吧。”顏語窈笑嘻嘻的說道：“茶棚人多，怎麽能在那兒等，萬一遇點壞人，被人跟蹤了怎麽辦，他讓我告訴你，還是在南門四裏的地方等吧。”
“你就來傳個話？”李二黑有點鬧不明白了，崔文昊這時候出去明顯是要吸引敵人來攻，怎麽會怕人看到。
“對啊，通知到你了，我走了。”
“好吧。”
顏語窈興高采烈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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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文昊醒來，鄭靈馨招呼盈香趕快熱飯。幹糧、馬匹都給他準備好了。
等他吃過飯，跟鄭銘說了一聲就出門了。有了昨晚的事，鄭銘問都不敢問。昨晚發生了什麽事，父親上午下了嚴令，不許誰再提起。整個府裏都不敢在這個時候惹崔文昊。
崔文昊策馬來到南門，看到李二黑在路邊等著，他勒馬問道：“你怎麽在這兒？”
“不是你讓我準備四匹馬在這兒等嗎？”
崔文昊問：“誰說的？”
“就你身邊的那個小跟班，顏語窈。”
“你上了她的當了。”崔文昊看看左右沒她的身影說道：“估計她在前邊等著呢，走吧，看看她搞什麽。”
李二黑不禁為顏語窈的伶俐哈哈大笑。
兩人騎馬來到茶棚，看到她甩著個包袱來回踱步。她看見崔文昊就跑了過來。
“咯咯咯，我都這樣了，你不能趕我回去吧？”
崔文昊無可奈何的罵道：“你他嗎的怎麽就不能聽點話？”
顏語窈狡辯道：“我怎麽不聽話了？我哥讓你保護我，你走了，誰保護我？”
“你哥讓我保護你到長安，我做到了，你最好是回去，我現在太危險。”
顏語窈不讓步，說道：“那我更不能走了，死我也要跟你在一起。”
“崔兄。”李二黑看他倆僵持不下，說道：“算了，帶上她吧，她的鬼點子這麽多，你不答應，不定又幹出什麽事，那樣更危險。”
“你看人家說的多好，我告訴你，我真能偷偷跟著你們去。”
“走走走，走吧！”
“咯咯咯，我不會給你找麻煩的。”顏語窈走到一匹馬前說道：“李兄，謝謝你了，我要騎這匹小紅馬。”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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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文昊一走，鄭靈馨的心空了。隻有寒冷讓她的心稍微靜一下。
她失魂落魄的走回房中，看到桌前紙上，他已經把那首歌寫了下來。
景色描寫，男女偷情，結局居然是那樣的感人心肺，難怪這些姬女會用黃花大閨女來換。
她謄寫下來後，出去交給公孫穎：“這個你拿好，公子出門辦事，你拿這首歌去換回賣身契吧。”
公孫穎看到崔文昊起來就出了遠門，以為他把這事給忘了，她手捧歌詞，熱淚盈眶：“謝謝夫人。”
“怎麽把規矩給忘了？這個屋裏不用跪，起來。”
“嗯。”公孫穎起身擦著眼淚說道：“夫人，等公子回來，我一定好好伺候他。”
鄭靈馨一笑，心想：你這麽小年紀，他才不會讓你伺候。一想到這兒，心裏暖洋洋的，她說道：“趁天沒黑，快去把賣身契拿回來。”
“是，夫人。”
“公孫穎，讓老鄭套馬車帶你去。”
鄭靈馨回到房中躺在床上，希望鋪蓋上能留下他的味道。他做的枕頭倒是很舒服，想起他做的那些個小物件，心裏美滋滋。
她用力枕了一下，感覺枕頭下有東西硌頭，掀開一看，裏邊有十幾塊金疙瘩和一封信。
嘿，錢是留給你的。謝謝你這些天費盡心思地照顧我的情緒。
要過年了，你買點新衣服，新首飾，高高興興的過大年。
這個瓶子裏裝的是好東西，你沐浴的時候抹上，比你們的皂角好用多了。
我寫的字不如你的秀氣，別笑話我。
鄭靈馨反複讀了幾遍，心越來越酸。半年多了，怎麽這個時候才發現他居然是這樣貼心。
“盈香，千兒。”鄭靈馨從床上起來大喊：“給我燒點熱水，我要洗澡。”
千兒進來問：“小姐，一會兒該吃飯了，要不等會兒洗？”
鄭靈馨笑道：“我不吃了，我要先洗澡。”
“好，我去燒水。”
“等等。”鄭靈馨一臉桃花說道：“以後不要叫我小姐，叫夫人。”
“啊？！”
“啊什麽？記住沒？”
“記住了，小，哦夫人。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