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不會哄人又怎樣
地上的果子可是削了皮的，楚若水的手可是受過傷的，這種事情他不用別人告訴他發生了，也看得出來。
楚若水側著身子，把頭埋在蕭瑾的腰間。
她看著蕭瑾手裏的刀，腦海中總有一些幻影，她忍不住的會去多想一些事情。
“其實你不用這樣，果子洗幹淨了都一樣……”，楚若水說著話，她經曆過的生活可並沒有嬌生慣養的經曆，就是不洗幹淨的果子為了活下去她也吃過不少。
“你的情緒變化好像有點大啊，你今早說的事情，都是假的嗎？”，蕭瑾小心試探，如果不是楚若水這一身的傷，他都懷疑可能被誰頂替了呢。
楚若水蹭了蹭蕭瑾的腰部，有些事情該怎麽說呢？每個人其實都有千麵，隻是腦海中不會有千種想法一塊想。
情緒，總會與想的事情相對應的。
張了張口，楚若水咬了一口果子，道：“沒有啊，隻是想起一個人，覺得有些害怕，可能是因為現在太弱了吧”。
能讓楚若水害怕的人，就是在實力上覺得壓製住的人，蕭瑾放下了刀子，小聲問道：“是他嗎？是傷你的那個人嗎？”。
楚若水點了點頭，而後頭枕著自己的手臂，解釋道：“是啊，不交手不知道自己的弱小，在他麵前，還手都是一身傷”。
“我，你……”，蕭瑾拖長了音，又鼓足了一下勇氣，問道：“能叫你名字嗎？這樣我會覺得我們距離近一些……”。
關於名字的事情，好像之前談過，她好像也同意過了。這樣的問題，她不知道蕭瑾為什麽還要再提。
“小瑾兒，你才是變了吧，這種事情還需要問嗎？名字這種事情，我什麽時候刻意要求過？”，楚若水動著手指，在蕭瑾的腿上畫著圓圈。
“若水，你能告訴我你真正想做的事情嗎？”，蕭瑾咬著嘴唇，這個問題他太想知道答案，不知道楚若水的想法，他一直都在猜測。
現在除了猜測，他感覺妒忌的情緒也不少，雖然有一些都是假想敵的妒忌。
“想要，想要……”，不論深呼吸多少次，好像還是沒有辦法說出口。
楚若水低聲抽泣，她咬著自己的手指，身體也蜷縮在一起，所有的負麵情緒似乎在這一刻籠罩了她。
她這一個人，實在是太弱小了。掙紮的筋疲力盡，掙紮到滿身傷痕，好像並沒有做到什麽。
“好了，好了，不說了……”，蕭瑾輕輕拍著楚若水的背部，也就在楚若水哭的時候，他才感覺到對方是一個很弱小的女孩子。
“不用覺得為難，我覺得我能活到你想說的時候”，蕭瑾硬生生的改變了自己想說的話，之前同樣的問題他是問過的，之後的態度他可不能再相同了，不然楚若水一定會舊事重提的。
好的事情她不會記住，不好的事情她肯定會記住，還記得比他還要清楚。
“小瑾兒，你這會是在哄小孩嗎？”，楚若水發出的聲音越來越小聲，這問題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就問出口了。
蕭瑾再低頭看著楚若水，這問題他真的沒有想到對方會提出來。
哄小孩？他自己接觸過小孩嗎？他接觸的人好像都沒有需要哄的呢。
“這，這不會吧”，蕭瑾不知道該怎麽說，這種事情誰會呢？
楚若水小心的伸出手拉了一下蕭瑾的衣袖，帶著渴望的眼神，說道：“那小瑾兒，你哄哄我唄，現在我有點難過呀！”。
“呼~呼呼~”
沒有任何語言能蕭瑾此刻的心情，他的心髒跳的快的不停。
驚歎於楚若水內心的想法，怎麽想都想不出楚若水會有這樣的願望，蕭瑾驚訝了很久，最後抿了一下唇，道：“好，我試試，我盡量……”。
說是哄小孩，但小孩要怎麽哄呢？何況一個想法比他還要成熟的小孩嗎？
“我的女孩，不要難過，不要悲傷……”
“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蕭瑾說著繞口的話，若不是這房間隻有他和楚若水兩個，他斷是說不出這種話的。就經曆而言，在他是小孩子的時候，好像也沒有人哄過他呢。
他不會在他的父母身邊撒嬌，甚至話都不會多說一句。
換來換去都沒有幾句好詞，楚若水拽著蕭瑾的衣服，道：“能不能說點別的？會不會唱戲曲……”。
這難度真是越來越大了，戲曲，這個真的不會啊！
蕭瑾表示真的做不到，他可沒有把楚若水當作自己的孩子。就算某一天他有了，他大概都不會花多少耐心去哄。
“不會，這個可以不學嗎？”，蕭瑾裝出一副臉色很為難的樣子，這個戲曲他真的沒有興趣。
“不會啊，我還以為你什麽都會呢”，楚若水有些失望，她的娘親戲曲可是一絕，看樣子她是沒有機會聽到了。
在這個世上，也就隻有她的娘親哄過她安穩入睡。
“若水，你喜歡哄小孩子嗎？”，蕭瑾反問。
楚若水抱著蕭瑾的腰部，這問題還需要問呢？她怎麽可能會喜歡呢。
小孩子最麻煩了，她根本就保護不了這種沒有任何自保能力的人。
“如果你願意當個小孩子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哄哄……”，楚若水的嘴角勾勒出一絲笑意，她這人不會隨便發善心，但是有時候也是會對人暖暖的。
“還吃果子嗎？”，蕭瑾打斷了話題，他怕把這問題扯遠了。
“不了，想躺一會，就這樣躺在這裏，你累嗎？”，楚若水問道。
“不累，這有什麽好累的……”，就算身體上有傷，也能撐住一會，蕭瑾無所謂的說道。
“行吧”，楚若水應聲說道。
“本想讓你躺下的，你若不願意，那就算了……”，楚若水略表遺憾，蕭瑾這姿態總歸身體還是有點壓力的。
“現在，可以該主意嗎？”，蕭瑾插了一句問道，如果有後悔藥可以吃，他大概是不會猶豫的。
“可以……”。
陌路尋了一處日光好的地方，靜靜躺下，現在他的腦海思緒已是亂作一團。
楚若水說的事情他不可能不放在心上，隻是他的師父，他究竟要怎樣麵對好呢？這麽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他的師父還記不記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