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致命問候傷心人
血，順著夕顏劍滴落在地上。
楚若水低著頭，雙手握住劍柄，夕顏是她最熟悉的武器，楚瀲是她最熟悉的人。她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走到了這一步，無數次半夜從夢中醒來，她都想問一句為什麽。
“我可曾負過你？”，楚若水留著眼淚，努力讓自己做出笑臉。
對於楚瀲，這份情直到現在她也不曾看破不曾放下。
為什麽，要對她那樣？他們這一路走來，都是一場騙局嗎？
“沒迎…”，楚瀲哽咽，他很想去解釋什麽，但是楚若水卻是沒有給他任何機會，沒有絲毫防守的攻擊，有些攻擊甚至超出了身體的極限。
“我恨你！”，楚若水咬牙道。
楚若水一楚瀲一攻一守，攻的決絕守得漂亮，竟是讓周圍的人不能插進去。佟時秋站在周圍觀察，依他的經驗楚若水用的方法，是尚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
這種玩命的打法習武的人若不是到了威脅生命的困境，是不會輕易用的。
有很多傷是不能治愈的，由此一次，很有可能斷送自己的未來。楚若水這麽聰明，不會不清楚她這麽做有什麽後果。如此，她與這位殺手到底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
“不對呀”，佟時秋聲與自己聽，他突然間忘了楚若水是公主的身份。出生在皇宮，又在皇宮中長大的人，怎麽會這樣的江湖人有聯係甚至還結了怨？
這股情緒，太過濃烈，連他都忍不住被感染。越來越強的殺招，他覺得眼睛都開始花了，對決的兩個人像是在憑感覺拚命。
這樣一刻不息的攻擊，就算是他自己也堅持不了不久。楚瀲看著楚若水，畢竟是他一手交出來的人，所有的招式他都分外熟悉。
從袖口落入手心有一塊笛子，等了一個空擋，他捏住然後吹響了它。
現在的楚若水是身份他沒有忘記，所以他必須要解決掉周圍還活著的皇宮暗衛。就身體原來的那個主任楚歡顏，武力可遠遠不及楚若水強悍。
“再這樣下去，我可要還手了，若水……”，雙腳貼在樹上，身體向下墜落，楚翎單手執劍，楚若水不給他話的機會並且招招致命，他不得不進行反擊。
任何幹擾的聲音楚若水都聽不見了，她的眼中隻有楚瀲一個對手。
這一刻，她不想後果也不計較得失，她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讓楚瀲給她一個交代。
又是一波精銳，佟時秋也不能分神觀察楚若水。雖然帶出的人，隻有兩個是他親手培養的，但是倘若隻有他自己的人回去，那他還有什麽臉麵在那宮中立足。
蕭瑾騎著馬既沒有轉頭，也沒有繼續向前，他的內心此刻還在掙紮著。一方麵他想保護好楚若水，另外一方麵他著實不想與楚瀲交手。
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近，還沒等蕭瑾做出選擇，弩箭飛鏢就已經向他襲來。
拍了下馬背，蕭瑾迅速跳起。沒有想到對方還挺看得起他，像他這種無名之輩，居然還有人跟過來補刀。
下腰，手指接觸地麵快速撿起來幾塊石子，蕭瑾開始了他的反擊。
楚國，皇宮
暗衛二背靠著宮牆，朝著楚宇離去的方向發呆。他們所處的地方，是皇宮的邊緣。這裏沒有妃嬪居住，也少有宮人往來。
來這最多的人，就是像他這種身份不能暴漏在陽光下的人。
無數的黑夜，他在宮中偏僻的地方來回穿梭，偶爾得了空隙便會一個人來這裏靜靜的靠在宮牆上，待上個一時半刻。
他是皇宮的暗衛，遵楚翎的命令，不懂對錯不問是非。
這座皇宮給他最直接的感受，就是清冷。每個人似乎都活出了一個麵具，把自己包裹起來。這裏的人，自私自利的多為別饒少，他見多之後也漸漸習慣了這樣。
可是這一，他遇見了一個不一樣的人。
他就站在對麵，見證了一個皇子以命相賭，兩把軟劍交織在一起，最後關頭，他握劍的手居然鬆了。
軟劍被挑落在地上，沒有任何辯駁的機會與理由。
或許楚宇贏他運氣占了一大部分，最後的關頭他放水了。但是，輸就是輸，贏就是贏，他還不是輸不起的那種人。
綠竹緩慢的張開了眼睛，她看著周圍，楚宇早已不在，陪在她身邊的是之前交過手的刺客。
“你醒了，看樣子我可以回去了。他走了，因為我輸了……”，了幾句簡單的話，暗衛二消失在了綠竹身邊。
綠竹伸手，她看著對方背影漸漸消失在視線中，那句未出口的謝謝又咽了回去。
從她被點穴到現在睜開眼睛，有很長一段時間了。這期間，暗衛二什麽話都沒有，一直陪在她身邊。
明明隻要解開她的穴就可以早點走點，但對方卻是一直在浪費時間。不知道該守諾好，還是真的有可能是一根筋暗衛。
綠竹扶著宮牆慢慢往回走，站了近兩個時辰，她的腿腳已經發麻，現在出宮也是跟不上楚宇的腳步了。
“希望王爺能平平安安……”，聲了幾句，綠竹的身影也消失了。
一切恢複到了原樣，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這，就是宮中的生活。
铩影與夕顏劍尖相對，楚瀲站在地上，忍不住道：“何必呢？傷人更傷自己。你我實力差距懸殊，這點東西你不會不看得出來吧”。
楚若水盤著的頭發散開，上麵的簪子也是不知道去了哪裏。
她冷笑不已，另一隻手顫抖的抬起頭，收拾了一下嘴角粘連的頭發。唇邊周圍的血跡有凝固的也有新鮮的，她不太記得自己輸了多少眨
隻是楚瀲還沒有倒下，她絕不允許自己在此刻就放棄！
肋骨斷了還能在接上，隻要她還能繼續打下去，那他們之間的事情就沒完。
“知道怎樣，不知道又怎樣？你若是看不下去，就往這來上一劍，穿透它……”，楚若水笑著用手指著自己心髒的位置，而後接著道：“怎麽？下不去手嗎？”。
楚瀲握著铩影的手開始發抖，楚若水竟是這般恨他。他怎麽可能下的去手，為了能改變他們兩個饒結局，她不知道他付出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