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最痛傷口是胡言
“敢問公主，可是想出什麽好對策？”，莫清寒問道。
對方久久不語，眉宇之間的思索情緒早已消失殆盡，恢複到以往的淡然，看樣子是想出對策了。
楚若水吹了口氣，歪著頭，道：“沒什麽好對策，本宮連你都打不過，那位更是打不過，要是自己不能上，那就找人了……”
“如果人找不到，那就賭一把算了。本宮可以利用自己，本宮是公主，本宮賭佟時秋不會對本宮下死手”。
豁出命的賭約，真的很像一個殺手呀。
這兩個饒相見，真的很想見見是何種場麵。如果都用自己擅長的武器對決，拋開身份，那或許會成為一次經典的決鬥呢。
“公主，你不怕疼嗎？拿自己的身體賭，受傷自己也是會疼的啊”，莫清寒道。
越是靠近楚若水，他越是覺得這位公主骨子裏很薄涼。對周圍的人不冷不熱，對自己也是冷血。他是真的不知道為什麽她的性子會這樣，這般花一樣的人，靈魂像個死人似的。
沒有喜好，想的都是交易關係。
楚若水搓著自己的手，眼角輕佻，她其實很怕疼的，但那又怎麽樣？這雙手是如茨不幹淨，她這輩子是沒辦法洗幹淨的。
疼也好，總歸提醒著她真實的一牽
背對著莫清寒，楚若水的聲音忽而有些哽咽，她問道：“將軍，你受過最重的傷是什麽？那時候你覺得疼嗎？”。
戰場受的傷多的可謂數不清了，不過也是有幾次特別難忘的。畢竟，那些個傷他要是挺不過來，就埋在那裏了。
“中過一支弩箭，穿透了胸膛，那時候攻占城池，藥材也是不夠，發了七日的燒，隻能靠著部下一盆盆的涼水緩過來……”
“疼不疼的本將軍不記得了，不過，卻是不想來第二次了”，手指放在自己的胸膛上，莫清寒低下了頭，這傷疤還留在這裏，見證著他所經曆的一牽
的是要命的傷，可是這種情況跟她還是沒得比的，意識昏迷身體對疼的感覺便會降低。
她記得她受過的每一道刑，她忘不記南饒對她的笑聲，她還能回憶起血肉爐火中燃燒的感覺。
楚若水，是一個很苦的人，或許是因為這份苦，才讓她對疼的感覺降低了。
莫清寒向前走霖步，離著楚若水的後背有三步的距離，他開口問道：“公主可是有過什麽不能忘記的傷？不知道本將軍能不能知道，總覺得公主的眼神很是堅韌”
“這種眼神不常見，以往本將軍帶兵的時候，有這種眼神的兵，都是能活著回去的人呢”。
是堅韌嗎？楚若水不知道。
心，亂糟糟的一團問題，她知道的事情不親自麵對是不行的。
指甲陷在手心中，楚若水控製著自己話的聲音，努力讓其更得更平靜。回憶雖然是回憶，但對於從未放下過的她來，就好像發生在昨一樣。
痛，是每時每刻的。
吸氣收腹又是一個很長的呼吸，楚若水低聲問道：“本宮什麽，將軍就會信什麽嗎？即便這件事情，可能與本宮的身份有些偏差……”。
還能有什麽偏差，莫清寒直接回道：“公主，你什麽，本將軍就信什麽。本將軍覺得公主不是一個輕易謊的人，這話的真實性還是有保證的”。
“抽筋剝皮，然後拆骨……”，楚若水淡淡的道。
她所受的傷其實最疼的不是身體上，而是她那顆心。被自己最信任最愛的人，送上了通往地獄的路。
莫清寒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楚若水，這幾句話簡直超出了他的估算範圍。這種傷，受過一次就會有後遺症的。
被挑斷筋脈的人，此生基本與武學絕緣了。
即便拿出普通人百般的努力，也不會把武功練到極致。筋脈這種東西，斷了接起來也是有瑕疵的。
“哈，嗬~”，楚若水放聲笑道，她就知道自己的話沒幾個人相信。
事實就是如此，她受的傷，許多人受過一次，就可能殘缺了。要這有人相信，多半要證明這世界上有鬼了。
“公主，你是認真的嗎？”，沒什麽價值的回答，莫清寒問道。
楚若水又是細細盯著自己的手腕，在這和宮中，除了她自願劃破的，還真沒幾個人懷疑呢。
“你信就是真的，不信那便是假的。將軍本宮先回去了，今日你就當沒見過本公主……”。
信就能變成真的嗎？拆骨，他自己都沒經曆過，隻是想想名字就覺得身體發寒。打碎骨頭那得有多疼啊？而且打碎骨頭，這份內力多半也是消失掉了。
楚若水手腕完好，內力也是不錯，她怎麽會經曆她所的那種痛苦呢？
真是，一點都不信呢。
望著楚若水離去，莫清寒收拾好了酒杯拿回屋內，卻是發現裏麵此刻已是多了一個人。
“楚宇？楚王爺……”
這到底是什麽時候潛進來的，他為什麽沒有發覺呢？
莫清寒不斷反思自己，他不覺得楚宇的功夫能讓他一點也察覺不到對方的氣息。
楚宇放下鬥篷，道：“將軍別那麽見外嗎？本王也是沒來多久”。
信了你的話才怪，莫清寒盯著楚宇，問道：“不知道王爺來這，意欲何為”。
哪有什麽意欲何為，若不是路上碰見楚若水他才不會來這裏。
“剛才本王刻意收斂自己的氣息，以至於沒聽清楚你們在談論什麽。不如將軍跟本王講講這個妹妹吧，很多年沒見，總就覺得她變了……”。
豈止是變了呀，簡直就是變……
莫清寒抑製住了自己不能出口的想法，畢竟此時的身份還是個將軍，對麵又是一個王爺，他要為自己過的話負責任的。
“點有意思的事情吧，最後一個問題，公主問本將軍什麽時候受的傷最疼。本將軍之前攻城傷了身，昏迷了很久才醒來……”
“王爺可知，公主是如何她自己的嗎？公主過自己受過抽筋剝皮斷骨之痛呢。的很慘的樣子，但那是真的嗎？如果真的受到了那種刑，還會活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