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應是相逢君不知
“若水呢?”,風紫陌幾乎是跳著腳回去的,她的心情感覺從來沒有這麽好過。
顏斐伸出手摸了摸風紫陌的頭,笑道:“樓主需要偽裝,我這去次奴隸市場做個偶遇,一會請她過來吃飯,你可別千萬別再紅了眼睛了”。
風紫陌低著頭往顏斐肩膀處靠了靠,眼眶頓時濕潤了。她真的沒有想過,這輩子還有機會見到楚若水,這不是夢真是太好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顏斐輕輕拍著風紫陌的肩膀安慰道。
這事隻是開始,以後他都不敢去想,以楚若水的性格,必是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隻是這次不隻是江湖,想必宮闈也不會安靜了。
公主的身份,他該什麽好呢,或許這是命中注定。
上官言安駕著車,自由的空氣讓他不想多想什麽。他沒有想到他期望的日子這麽快就到來了,楚歡顏現在覺得也不是那麽厭煩了。
厭煩?好像是有點不對。上官言安放慢了駕車速度,楚歡顏這一路也太安靜了一點,雖然出宮是憩,為什麽他覺得哪裏有些問題?
“公主?”,上官言聲試探。
沒有人回應,上官言安忍不住拉開了車簾,他倒是要看看裏麵有什麽貓膩。這個公主總覺得與之前的脾性不同,讓人總感覺會出事。
“放肆!”,楚若水冷聲喝道,這次幸虧她運氣好,千鈞一發之際趕回來了,不然這個上官言安還真不知道會多想什麽。
憋了一眼未關上的車門,楚若水探出頭去,怒道:“上官言安,本宮與你好像不相熟,你可不要過界”。
依靠在車門上,上官言安目視前方,神色安然道:“是在下逾越了,公主,前方不適合馬車通過,不知道公主……”。
裝的是一本正經,楚若水抿嘴一笑,這麽近的距離她明顯的感覺某饒氣息亂了。
“下馬車了,翠兒……”,楚若水叫醒了昏睡的宮女,跳下馬車。
上官言安眼神恍惚了一下,忽然間他發現楚歡顏不一樣了,她不單純像一個囂張跋扈的公主。
人命到底可以低賤到什麽程度,明碼標價亦或是烙印皮相。
哭喊著、叫囂著,楚若水麵無表情沒有任何的同情之心。這些她從前都是經曆過的,有個人告訴過她:卑微的淚水是這個世界上最廉價的東西,弱者才會祈求可憐。
上官言安蹙著眉宇,這個地方的空氣很是汙濁。血腥味很重,哭喊的聲音讓他的心也變得煩躁起來。
楚若水轉身看了上官言安一眼,下意識的聳了一下肩膀,這個人似乎與她想的清高悲憫人有所差別。
有些事有些人,有同情心是一回事,做點實際的事改變又是另外一回事。自責是一回事,歎這個世界不公又是另外一回事。
來,她是來找個看的過去的,救助一下順便惡心一下那群假清高的人,隻是這條路怎麽還沒碰見一個看順眼的人呢?
她想要的人必須年輕有骨氣,不怯懦。
“讓你給我強嘴!打死你個賠錢貨……”
鞭子的聲音越來越大,楚若水抬起了頭,這一次對視她停下了腳步。
這個眼神冰冷又孤傲,像極了從前不服輸的自己。明明痛的要死,卻是一聲不吭。不感歎於世界的不公,隻是痛恨自己沒有力量去改變。
蕭瑾雙手護住胸前的佛牌,嘴角帶著一絲微笑,不過是幾頓毒打而已他完全受得住。隻要他的內傷再養幾時間,完全可以離開這片區域。
待他離開,他要先去找個神醫看看腦子,這段時間受杉致了不少記憶出現了空白。
還有就是,即便他淪落至此,這些弱不禁風的買主,怎配做他蕭瑾的主子?
這個世界上,能讓他蕭瑾叫主子的人,根本就不會存在。
楚若水彎下腰身,伸出手輕輕撩開了蕭瑾額前的發。這張臉被灰土沾滿看不真切,不過五官卻是很精致。高挺的鼻梁,薄薄緊抿的唇,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閃過一抹綠光戒備的看著。
靠近了對方,頸上的佛牌握在手心,故意露出了自己的一部分氣息,楚若水用力扯掉了黑繩。
這塊牌子她仔細打量,思緒回到了兒時。那時候她還未入江湖,隻是個普普通的女孩,會寫粗鄙的醫術,還會做那些不切實際的夢。
兒時能拿的出手雕刻算一種,那時候覺得雙手做出栩栩如生的把玩,是一件很驕傲的事情。
“瑾兒,瑾兒是你嗎?你現在眼睛好了嗎?能不能看的到我”,楚若水輕聲問著,並且搖動著手裏的佛牌。
記憶中,那個有趣的少年,是要照顧姐姐一輩子的少年,現在不止長大了,還比她都大了。
隻是,依他的身份怎會出現在這裏?
蕭瑾錯愕不已,抬著頭看著楚若水有些癡傻,這個人給他的感覺很熟悉又很危險。這個比他還要的人兒,他不知道如何選擇。
“請姐把佛牌還給我……”
聲音沙啞卻也是好聽,楚若水看著掌心的佛牌笑道:“你你的就是你的了,這東西乃我親手所製,時隔多年再次回來也是緣分”。
這理由荒唐至極,卻又不知從何處反駁。蕭瑾盯著楚若水的眼睛,剛才的氣息讓現在負擅的他,覺得即便他豁出性命,也未必奪得下佛牌。
“瑾,跟我走吧”,楚若水伸出了手,她分得清什麽是過去,也明白現在是怎樣的一種局麵。
“姐,怎麽你是看上這個奴隸了嗎?”
“不是我誇,我這個奴隸身強體壯容貌清秀,隻要好生養著,做什麽都可以……”
這壞壞的笑容,真是世風日下啊!
楚若水勾了勾手指,讓蕭瑾站了起來,薄唇輕啟道:“行了,人話就校他,我要定了,你開個價吧”。
“一百兩”,販大膽的開口道,身體微微顫抖,這數目往常他是不敢的,而今日卻是不知道為了什麽。
“成交”,冷冽的風從耳邊吹過,毫無溫度的話像是要出鞘的刀,不容得人有反駁的機會。
這就是威壓,無形之中上位者的威壓。
此人並非凡人,還是拿錢放人最好。販瞬間低下了頭,不敢抬頭與楚若水對視,怕再多一個字就要把命留在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