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長安段相爺（二）

  我的下巴簡直要被寧玉給驚掉了。


  傳中長安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的段相爺，此時此刻正笑意盈盈的屈尊問我可夠格做我的老師。真真是折煞我了。


  這坐在我麵前的可是名震下，且爭議頗多的段相爺，應該是我狗腿地問可夠格做他的門生才對。


  前幾年書人還在歡喜鎮的時候，每每在清風樓台上講完話本子，趁歇息的空檔兒，總會時不時地提起長安城中的這位爺。


  他名震下，是因為他是我大齊朝曆來最為年輕的一位相爺，正式封相那一年也不過才二十來歲。正是別人家的少年郎剛成弱冠之禮的年紀。


  但是關於他爭議頗多便來話長了。這位年輕的相爺在朝堂之上翻雲覆雨，經常雷厲風行咄咄逼人，有時連高高在上的子也不得不給他幾分薄麵。是以有人看不慣對外他是權臣，也有人他是佞臣。偏偏無人他是賢臣。


  此時對著這位傳中的段相爺，我欲哭無淚。努力回想著這一路可有得罪他的地方，生怕日後自己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我正在含淚回想得罪過段相爺的地方，忽然被人踢了一腳，一回神便是段相爺那張神氣的不得聊臉。


  果然身份一表明，狐狸尾巴便露了出來。他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把扇子，敲下我的腦袋，不滿道：“你這腦袋裏一的都在想些什麽？常人聽到本相在這努力的毛遂自薦，不應該都是立即感激涕零的謝恩嗎？”


  我揉著被他敲過的腦袋，眼淚汪汪，敢怒不敢言。真真是白菜呀，地裏黃呀，十六七呀，沒六呀，任人欺呀。


  跟著段相爺，還未到長安，我便連一點人身主權都沒有了。但是為了日後可憐兮兮的一丁點人權，我還是決定要奮力爭取一下：“做相爺的門生，日後若有人欺我，你可為我出頭？”


  段相爺翹著二郎腿，大爺一般地呼哧呼哧扇著扇子，一張臉笑的跟朵桃花一樣：“這是自然。”


  我放下心來，都一讓道雞犬升。段相爺在長安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有他這塊活招牌，我還愁不能橫著走？


  此時大早上的，太陽高照，住店的一早都動身趕路去了，唯段相爺在這樓下優哉遊哉的喝著茶。


  我撲通一跪，抱住他的大腿，立即表明心跡：“既然相爺已經做了保證，的從此以後便萬死不辭跟著相爺，做相爺的門生，生是相爺的人，死是相爺的鬼。”


  段相爺不知是不是被我的忠心給嚇到了，甩了一下腿，沒能甩開我。他抬起我的下巴，似笑非笑道：“若是你自己在外麵橫著走惹了禍，打斷腿，記住嗎？”


  我聽此立即哆嗦著鬆了手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塵。段相爺這人果然蔫壞蔫壞的。


  潼關郡離長安城不過二十裏路，我與段相爺騎著驢兄半日便到了。


  相府門口早已有下人在候著了。我與段相爺下了驢，相爺吩咐家丁將驢兄牽到驢棚裏去，又指了指我朝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吩咐道：“給陶公子在我院內收拾間客房出來。”


  我一時有些微怔。良久，才反應過來我已改名陶喜。長安的新客陶喜。


  故鄉遙，何日去？家住琅琊，久作長安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