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個可能,他的心越發焦急,“寧寧,你在哪裏?寧寧?”
聲音如同一個響亮的洪鍾,在這裏密林裏回蕩,隻是,四周除了風聲、偶爾的動物聲,聽不到任何的回應。
“寧寧?你聽到了嗎?快回答我。”顧非寒大喊,越是這種事情,越發不能焦急,他抬頭看了看,這山坡明顯不是他們之前走的地方,但是他們肯定是從同一個地方摔下來的,所以,何以寧肯定會在這裏附近。
不能心急,顧非寒,你必須冷靜下來。
他深呼了幾口氣,看著這雜亂無章的野草,仔細的觀察,人從上麵摔下來,肯定會留下的痕跡的。
他在附近小心的轉著,終於,讓他發現了暈倒在雜草叢中的何以寧,他連續走了過去,將她扶了起來,“寧寧,寧寧,你醒一醒,寧寧。”
顧非寒緊張將她摟在懷中,“寧寧,聽到我說話嗎?快醒醒啊。”他用力的搖著她,大聲的呼喚。
何以寧在他堅持不懈的呼喚中,微微睜開了眼睛,隻是眼睛模糊,看不清他的樣子,卻真真切切聽到他的聲音,“非寒,我沒事。”
良久,她總算是看清了眼前的人,伸出手,輕輕摸著他的臉,看到一臉的驚荒,“非寒,你呢,你有沒有摔到那裏?”
“我很好,寧寧,我沒事,你呢?讓我好好看看,你有沒有覺得那裏不舒服?”顧非寒將她扶了起來,仔細的檢查,身上被劃傷的多,但都不嚴重。
“非寒,我沒事,就是覺得頭有點暈。”剛醒來的時候,除了能聽到聲音,她都看不見東西,人像模糊,隔了好一會兒,她總算看清了顧非寒的樣子。
“頭暈?坐下來,讓我看看。”顧非寒扶著她,後麵被撞得有些腫了起來,讓他心痛不已,必須要盡快帶她離開這裏,撞到頭,可大可小,他可不敢馬虎。
“寧寧,上來,我背你,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這裏。”顧非寒彎下腰,將她背了起來,何以寧覺得頭暈,也沒有說什麽,爬在他的背上,有他在,她就能安心。
顧非寒一邊走,一邊跟她說話,也不知道這撞得嚴不嚴重,不停跟她說話,聽到她的聲音,他才稍稍放心些。
“寧寧,等這次我們回去,我們就結婚,然後帶你蜜月旅行,你想去那裏?”
是呢,回去他們就結婚了,她會成為他的太太,冠上他的姓氏。
“寧寧,想好沒有?想去那裏?”聽著她沒有回應,他忍不住再問了一遍。
“非寒,聽著法國很美麗,很浪漫,我們去巴黎好不好?然後再去普羅旺斯。”她想象著他們在一起的畫麵,定然很美。
“好,就去法國,帶你遊遍整個歐洲。”隻要她喜歡,不論她想去什麽地方,他都會陪她。
“你不用擔心,我沒事的,以後都會陪著你,我要讓你一樣幸福。”他的心思她知道,他是害怕她受傷,她身上每道傷口,他每次看到,就跟割在自己身上一樣。
靠在顧非寒的背上,頭雖然還是暈暈的,心裏卻是很踏實,隻要有他在,她的心裏就覺得什麽都不用害怕,天塌下來了,還有他扛著。
隻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顧非寒悅耳的聲音越來越模糊,好困,眼皮好像都撐不來了。
顧非寒背著她,一路往山下走去,每一步他都走得很小心,生怕會讓她摔下來。
下過雨的山路變得異常的難走,何以寧沒有再回應他的話,他不由得停了下來,發現她隻是睡著了,顧非寒總算稍稍安心,也不知道撞到頭怎麽樣?會不會留下什麽後遺性,他恨不得插上翅膀,帶著她離開這裏。
這裏雜草叢生,有些地方,長得跟人一樣高,再加上背著何以寧,更加增添了難度。如今,他是擔心這天會不會再下雨?若然再下雨,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麽樣的危險。
“寧寧,睡著了嗎?能聽到我說話嗎?很快我就會帶你離開這裏,你要撐住。”顧非寒背著她,忍不住想跟她說話,如今她的情況,實在讓他擔心不已,都怪自己,再次讓她置身於危險當中。
這傻女人,偏偏又這麽傻,可他卻愛死了她的傻。
“寒,我好困……”她小聲的說著,知道他擔心自己,也不想讓他這麽辛苦,可是,她覺得自己這次好像真的要撐不住了。
“好,那你再睡一會,等下下山了我再叫醒你。”顧非寒聽著她疲倦的聲音,也不忍心再吵醒她,把她背得更緊,加快了下山的腳步。
天黑之前,必須要找到藏身之處,還必須要找到食物,沒有食物補充體力,他們更加不可能走出這片該死的森林。
忍著身上的疼痛,忍著饑餓,顧非寒看了看時間,幾乎花了三個小時,總算走到了山腳。
一條河流擋住他們的去路,看樣子,他們是從山上一直走到山腳,看著這條河流,他頓時看到了希望。
河水在暴雨過後,暴漲了許多,水流湍急,這種時候,他們隻能等,否則就算有竹排,在這麽急的水流中,也肯定非常的危險,這種險,顧非寒已經冒不起了。
如果說隻有他一個人,那麽他有信心渡過如些湍急的河水,隻是寧寧,他不能再讓她冒險了。
顧非寒將她抱到幹淨的大石頭上,拿出隨身攜帶的小刀,看著這片蔥鬱的竹樹,已經有了主意。
“寧寧,你乖乖再睡一下,我就在旁邊,等你醒了,就有東西吃了。”在她的額頭,輕輕吻了下,脫掉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顧非寒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像一個原始人似的,拿著竹竿在捕魚。他挑了一個水流稍微平緩的位置,看著那潭裏遊動的魚,瞄準了位置,動作敏捷而迅速,那竹竿如同子彈一樣,準確的插了下去。
他槍法如神,運用到捕魚上同樣的精準,看著那條肥美的魚,他嘴角輕抿了一下,隨手扔了上岸,今晚寧寧可以吃肉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還躺在石頭上睡覺的她,繼續動手,連續捕了二條,魚群被他連翻追殺,已經逃得無影無蹤。顧非寒也隻好作罷,整整三大條,也足夠他們今晚的晚餐了。
何以寧醒來,眼睛仍然模糊,她有些害怕,“非寒,你在那裏?你在那裏?”她伸手胡亂的摸著,那種看不清楚的感覺讓她恐懼。
顧非寒聽到她的聲音,立即跑了過去,“寧寧,我在這裏,別怕。”
聽到他的聲音,她揉了一下眼睛,總算可以看清楚了,她從石頭上起來,跳了下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抱著他,“顧非寒,別離開我。”她害怕,害怕自己會看不到他。
“傻瓜,我怎麽會離開你呢?看看這些是什麽?今晚我們可以吃魚了。”顧非寒空出一個手,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另一隻手拿著用草繩串著的三條還滴著水的魚,像是獻寶一樣,在何以寧的麵前晃了晃。
她有些意外,可是又覺得這很正常,在顧非寒這裏,沒有什麽事情是不可能的。
“好了,去那邊坐著,讓你老公我親手給你烤魚吃,不過還得想個辦法生火。”顧非寒有些無奈,難道真要像以前那樣鑽木取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