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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默默地坐在桌前吃著飯,坐在一旁的秦風是陰晴不定的臉。聶鳶別過臉去,小聲抱怨著:“你能不能不要坐在這裏,我會吃不下去了。”秦風起身走到沙發裏坐著了,聶鳶長舒一口氣,改變了小雞啄米似的吃飯,改為狼吞虎咽。“你不是欠我十萬嗎?是動不動就想著跑路嗎?”秦風低迷的話傳到聶鳶的耳朵裏,她的飯噎在喉嚨裏,劇烈地咳嗽起來。順勢拿起一旁被放溫熱的水,大口喝了進去不悅地答:“知道了。是你叫我走的,我不是跑路。”
秦風又變成了以前的樣子,冷冰冰的擺著臭臉。聶鳶深刻懷疑這兩天看到的秦風,是自己的幻覺。吃完飯的她,站起身收拾著碗筷,放在廚房的洗碗槽內,拉起衣袖準備洗碗。“走開!”秦風幽靈般地出現在她身後,嚇得她後退了好幾步:“額。。。。好。”他掃到聶鳶胳膊上的傷痕,若無其事地道:“你去客廳坐著吧!我洗完了碗,再來問你一些事。”如獲大赦的聶鳶幾乎衝出了廚房,坐著沙發上拍打著心髒。趕緊賺錢還他吧!這個債主惹不起,惹不起!
“我現在問你,你有沒有看清楚那個人的樣貌?”秦風不知何時過來了,聶鳶的頭頂飄過他低氣壓的聲音。聶鳶深呼吸一口:“沒有。倒是借著微弱的光,看到了他內褲大致模樣。為了確定你跟他是兩個人,我才扒了你的褲子。”秦風不語地望著聶鳶,她冷靜地仿佛之前的行為,是正常且合理。她沒有一點覺得不好意思,倒是自己尷尬和羞憤聚集一身。他坐在對麵的單人沙發椅上:“我現在承認你說的遲鈍了,我真的很遲鈍。”
聶鳶聽到他承認遲鈍這點,居然讚同地點著頭:“其實還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訴你。”秦風握緊自己的雙手,釋懷地回答:“你說吧!”聶鳶的表情變得難以啟齒起來:“你確定你能接受嗎?”看到他點頭,聶鳶依然說不出口,換了一個方式說:“你把睡衣脫下來。”秦風一臉癡呆的模樣:“哈???”“你脫了我就告訴你。”聶鳶嚴肅的樣子,讓他把疑問裝回到了肚子裏。
他將手移動到衣扣上,遲緩地解著衣扣,麵對著聶鳶盯著他衣服的雙眸。秦風忍不住地說:“你不要這樣看著我,怪慎人的。”聶鳶不明所以地背過身去:“不看就不看,我又不是要看你,是衣服啊!”當秦風將衣服遞給她的時候,她拿起衣服聞著衣領的氣味,鼻尖輕輕抽動的動作,像極了小狗。
“你是狗嗎?”秦風吐槽著她,聶鳶湊過來將衣服遞給他:“你仔細聞聞,有什麽氣味?”秦風學著她的樣子,努力地嗅著氣味:“能有什麽氣味?”“狗是靠氣味分辨人的,每個人的氣味是不同的。”聶鳶坐在沙發上的扶手上,跟他細心解釋著。
“一個人想去扮演另一個人,外貌上無法匹配的話,那麽就讓自己的氣味與他相同。那麽最好的辦法。。。。。。”“我聞到了鬆油脂的氣味。”秦風打斷了聶鳶的話,抬頭的眼眸裏,有了深不可測的東西。“你跟我來。”聶鳶拉著他的手,踩著樓梯來到了秦風的房間,拉開了他的衣櫃。
聶鳶取出秦風所有的衣服,丟到了床上。一件件拿起來給他聞,幾乎每一件都有似有若無的鬆油脂的氣味殘留。秦風放下最後一件衣服,整張臉僵硬到無法言說的狀態:“他穿過我所有的衣服。”聶鳶在衣櫃下方發現一個抽屜:“這是什麽?”她說完便抽開了,神色尷尬地一會兒道:“哦,是內褲。”
“是不是連內褲他都。。。。。。”秦風作嘔地吐著氣,聶鳶直接否決了:“不。雖然看得不真切,他的內褲是卡通的。不然我怎麽分辨你和他是兩個人呢?我想他還不至於這麽變態吧。”聶鳶合上了抽屜,轉身收拾著床上的衣物。
“你沒有檢查過衣服嗎?所以一直才沒有任何的察覺。”聶鳶把衣服一件件地掛回到衣櫃裏問,秦風手中的睡衣被他拽緊了:“沒有。我不會對這些事留心。”聶鳶掛完了衣物,關上了衣櫃的門說:“把衣服穿著吧!會著涼的。”
秦風沒有動,眼睛裏布滿了恨和怨:“原來他一直跟著我啊!”“這就是最可怕的地方。”聶鳶靠著衣櫃道:“對過去的記憶。。。。。你現在有想起可疑的人嗎?”他希望自己能夠腦海中立馬浮現可疑的人,但什麽都沒有。這就是最絕望的地方,能夠找一個人作為假想的凶手都好,他卻連要恨,要怨的人是誰,都沒有具體的成像。
餘光瞥到手腕上的疤痕,以及身體上密布的凸起來的醜陋,讓他無言地蹲在地上,手中的睡衣掉落在地上,團在地上可憐巴巴。“秦崢說得對,我真的很沒用。”聶鳶撿起地上的睡衣,撣了撣衣服上的灰,披到秦風的背上說:“受害者不需要這樣。該懺悔的更不該是你。”她蹲坐在地上,輕輕拍打著秦風的背。她沒有什麽大道理說,亦不會開解,除了這樣陪他待一會。
“我這段時間一直在接受心理治療,過去的我和記憶裏的我,是兩個人。我隻是找回原來自己的是什麽樣,可還是記不起來我惹過誰。我明明是一直被大家嘲笑的人,念書不聰明,成天還傻樂的我,是有多麽招人不待見啊?!我想不出來。聶鳶,我想不出來。”秦風念叨著,聶鳶拉著他的一隻手:“那就不要想了。猜不到凶手的心思,所以你是秦風,而不是凶手啊!”
秦風拉著聶鳶站起了身,在床頭櫃裏翻找著嚴醫生給自己的筆記。聶鳶看到他隨手從櫃子裏丟出來的相冊,隨手翻看了起來說:“原來你有個弟弟啊。”“弟弟?我沒有啊!”他總算找到了筆記,聶鳶指著照片中胖乎乎的男孩子:“那他是誰?”“我啊!”秦風理直氣壯地回答著。
聶鳶順勢翻了好幾張:“就是說照片裏胖乎乎的男孩子,是你?”秦風點著頭:“很奇怪嗎?”“額。。。。。”聶鳶欲言又止地道:“按照你現在的樣貌,瞿羋喜歡你我可以理解。她向來喜好顏值高的,可是。。。。。”聶鳶指著照片中的笑得燦爛的小胖子:“她絕不可能喜歡那個時候的你。”“我的記憶是有些偏差,不過瞿羋和我之間,我該怎麽說呢?”秦風翻看著筆記,神色抑鬱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