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距
“這樣不是挺好的嗎?能夠做出改變,證明你想變得越來越好啊!”聶鳶吃完了最後一口麵條說,秦風小口地吃著麵條,陷入自己改變的怪圈內問:“我的衣服很奇怪吧!以前你們怎麽都不提醒我一下呢?”
聶鳶憋住笑意喝了口水說:“拜托,你那副表情誰敢對你說啊!”她放下水杯,聯想起他睡在便利店的情況問:“你是突然意識到這件事,所以在自尋煩惱嗎?”秦風咽下最後一口麵道:“我不清楚。今天倒是被便利店的職員說是高中生,心裏怪怪的。”
空調的溫度讓秦風覺得有點冷,他拿起外套穿起來,露出的手腕上還是那塊運動腕帶。“要去逛街嗎?”聶鳶收拾著碗碟問他,他拿著水杯的手明顯顫抖了一下:“去商場?”秦風的緊張溢於言表了,聶鳶裝作沒有看到的去廚房洗著碗道:“你不是要改變嗎?去熱鬧的地方呆呆不是挺好嗎?”
商場的冷氣很足,可能因為是工作日的關係,逛商場的人並不是很多。聶鳶怡然自得地走在商場裏,引著身後一直低垂著腦袋的秦風,朝著男裝區走去。
“秦風你喜歡什麽風格的衣服?”聶鳶邊逛邊問著他,他緊張地哽了一下喉嚨道:“就我這個年紀適合穿的吧!”聶鳶領著他進了一家職業裝的店鋪說:“那你買點襯衫西服之類的吧!”她招呼著店鋪的工作人員幫秦風選購著,自己則坐在一旁的沙發上休息著發呆。
他拿著幾件襯衫進了試衣間,惶恐地看著試衣鏡中映出自己蒼白的臉。脫下自己的長T,那些過往的痕跡悉數冒出來了,他手忙腳亂地套上衣服,扣衣扣的手都止不住地顫抖。秦風坐在裏麵的凳子上,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直到聽到聶鳶站在外麵小聲詢問:“秦風,你還好嗎?”“不好。”他泄了氣般地回答著,聶鳶伸了一隻手進來:“可以拉開簾子嗎?”“可以。”得到允許後,聶鳶探進來一個腦袋,看到他穿著一件襯衫,一臉的頹廢。“你就隻試了一件啊?”她指著其他沒有被動過的衣服問,“好難,我沒有在外麵試過衣服。”秦風站起身,把剩下的衣服都拿起來說:“我都買好了,反正都是我的尺碼。”
“那你身上這件不換下來嗎?”
“不換了,直接掃碼付錢不久行了嗎?”
“啊?!”
秦風在聶鳶震驚臉中,抱著一堆衣服去了櫃台。“先生,你這件衣服需要掃碼哦!”收銀員禮貌地指著秦風身上的襯衫問,秦風正準備把頸子處的標牌拿出來,收銀員也準備來幫忙的時候,他意識到了自己身上的疤痕,語無倫次起來地道:“我自己來吧!”
他顯然不擅長這件事,兩隻手向後扒拉了半天,還是沒有結果。收銀員憋住笑意道:“先生,還是我來吧!”“能借我一把剪刀嗎?”聶鳶把秦風推到沙發前坐下,轉頭問著收銀員。
聶鳶拿起剪刀,輕鬆地將衣領後的掛牌剪了下來,順便給他理了理歪掉的衣領。指尖的溫度觸碰過秦風的皮膚,他的臉又一陣地紅起來。聶鳶把吊牌遞給收銀員,接著詢問著:“買了這麽多,應該給個折扣的吧!”
“小姐,現在都是九折優惠呢!”收銀員掃著碼說,聶鳶不滿意她的說法:”可是不是應該有個折上折嗎?”她一邊說著一邊拿著其中幾件衣服:“這幾件不太合適,不需要了。”“我查了一下,您這些全要的話,是可以再折扣的。您看?”得到收銀員的肯定回複後,聶鳶才讓秦風刷了卡出了店鋪。
剛走出店鋪沒幾秒,聶鳶收到了手機消息一大堆一大堆地蹦出來,她認認真真地全部看完後,皺起了眉頭:“豈不是還要去買禮服嗎?”正好走到女裝店的門口,聶鳶示意秦風等她一下,進去就選了一件黑色的連衣裙。選衣服到付款的過程不到兩分鍾的速度,讓秦風驚訝地問:“你買衣服都這麽快嗎?”
“參加宴會的衣服而已,我對這些不怎麽上心,反正不都是。。。。。”說到這裏她轉移話題:“你還想買什麽?”目光掃過他的手腕處:“一直戴著腕帶跟現在的風格也不太像吧!”秦風抬起手看著手腕處:“已經習慣了。”
聶鳶沒有說什麽,帶著他又去了休閑風的店鋪,並叮囑他這回起碼試個兩件再出來。秦風拿著一些衣褲進了更衣室,有點恍惚地舉起一件衣服,左看右看之下自言自語:“現在休閑的衣服,都這麽時尚的嗎?”他掃了一眼自己衣袋中的卡通長T,有點嘴角抽動起來。他到底與社會脫節了多久了,居然還毫無察覺地過到了現在==
當秦風緊張地拿著衣服出來的時候,發現聶鳶並不在店鋪內。“先生,您是要結賬嗎?”營業員熱情地迎了上來問,秦風倒退了幾步答:“額,等一會吧!”“這樣不也挺好嗎?比起職業風,你還是比較適合休閑的打扮吧!”聶鳶手中拿著小袋子走了進來說。
他靜默地打量了自己這一身:“是嗎?”“是啊!”聶鳶肯定著答案,幫忙給他剪下吊牌去掃碼道:“還要繼續逛嗎?”“不了吧!今天已經到極限了!”秦風長歎了一口氣,隻想回家躲起來睡一覺。
走在分別的路口,聶鳶看著他滿手的衣袋說:“其實沒那麽難,對吧?!”秦風艱難地“嗯”了一聲,聶鳶沒有壓製住地笑出了聲:“不好意思,因為你現在的樣子很好玩才笑的。”他不知道怎麽接話,正尷尬地愣在原地的時候,聶鳶的電話解救了他。
“好,是宣傳方案的方向目標嗎?我馬上發給你。”掛完電話後,聶鳶將手裏的小袋子塞到他手裏說:“我先回去工作了,這個送你了。”秦風看到袋中的小盒子,猜到了這是什麽物品。“如果要改變的話,繼續留著原來的東西,不是太好啊!跟你現在的風格也不搭。”聶鳶已經走了好幾步,對著他揮著手說。
“謝謝你。”秦風的話消散在一片金黃色的光輝下,而聶鳶已經走到了樹蔭底下,完全沒有聽到他的感謝。秦風與她畢竟是不一樣的,他不管如何保持著冷漠,都無法克製他想與其他人產生聯係的心。她是不管如何保持著熱情,都永遠抗拒與任何人有所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