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當時已惘然
火車行駛在城市的邊緣,那些高樓大廈在遠方,在眼前的全是田地和荒蕪的地方。秦風打開泡麵的盒子,聽著手機裏的課程,拿著叉子吃著泡麵,百無聊賴的看著稀少的旅客。
手機的課件突然不講了,電話的呼入讓他不爽地放下麵,從口袋掏出來看到旖旎的來電。秦風接起電話問:“突然現在給我打電話給我,有事嗎?”旖旎不似平時的開玩笑,而是嚴肅地問秦風:“你還記得14歲的事情嗎?”
秦風的臉立刻僵硬起來:“你什麽意思?”“當年沒找到的凶手,貌似又出現了。”旖旎的話如同開啟了秦風過去記憶的開關,沉屍河底的何姣姣,被侵犯的石錘,脖子後麵的印記。。。。。。秦風捂住發痛的腦袋:“在哪裏?!你確定嗎?!”
旖旎歎了氣道:“我過年期間去查的就是這個,可是我隻是知道他出現了,可是沒人見過他的樣子。你要怎麽查起來?!”秦風握緊了拳頭:“那我回到我的過去呢?!我親手抓住他!”旖旎吼住他:“胡鬧!你根本回不去,你隻會被何姣姣的幻影折磨死!秦風,我本來不打算告訴你的,但我知道你又開始做惡夢了,這就是一個信號了。”
“我要怎麽辦?!我就不能為我洗脫嫌疑嗎?”秦風捏斷了叉子,眼眶發紅地問。旖旎沉默良久才回答:“秦風,你就是逃不過自己這一關。如果你過得了的話,那麽回到你的過去,不就順理成章了。”秦風掛斷了電話,犯惡心地拿著泡麵丟到了垃圾桶裏,緊接著又去廁所,將吃的食物全部吐了出來。
橙紅似火的太陽,掛在山頭上,正逐漸下落著。聶鳶醒來的時候,房間已經暗起來了。她發現李原原保持著之前的坐姿,一動不動地按著筆記本,手指停在最後一頁。
察覺到聶鳶起床的聲音,李原原起身打開了房間的燈光:“我們出去散散步吧!”聶鳶看到李原原滿臉淚痕的臉說:“不如你先去洗把臉吧!”李原原依言打水洗著臉,邊洗邊說:“聶鳶,謝謝你!能夠將這份東西及時交到我手裏。”
聶鳶沉默地走到窗前關了窗戶。外麵開始起風了,太陽沉沒在山頭後麵。民宿的燈光瞬間亮了起來,而聶鳶的眼睛落到遙遠的地方,不知是什麽地方,升騰起很多的孔明燈,還有煙火綻放在並未完全暗下來的天空。
“好像海市蜃樓啊!”聶鳶感歎著,李原原見狀走到她身旁,看到遠方的孔明燈,搖搖欲墜地飛上了天,歪歪扭扭地左右搖晃著,異常的可愛。兩個人的眼睛,仿佛被那些燈點燃一般,亮晶晶癡迷地望著遠方,似乎在夢中般,伸手即能觸碰的感覺。
“吃晚飯了!今天我們就在院子裏擺桌哦!”樓下傳來老爺爺的喊聲,驚擾了她們暫時的如夢至幻。李原原笑著說:“我們好傻啊!”聶鳶附和著笑,李原原牽著她下樓:“先去吃飯吧!晚上也跟我一起睡,好不好?!”聶鳶點了點頭,李原原對她比V的勝利手勢,一點也看不到之前清冷的模樣了。
院子裏的燈光還算明亮,但也吸引了不少蛾子在燈泡上撞擊。大家圍坐在圓桌前,聽著老婆婆介紹菜:“這個是蒸魚,這個是芋頭,那個是排骨燒板栗。。。。。。。”“哎,原原,你不介紹你身邊這位新朋友嗎?”對麵的平頭男笑著問,李原原懶得理會地問老婆婆:“婆婆,可以吃了嗎?我餓了。”
“大家開飯吧!”老婆婆坐在一旁說著,一群人拿著筷子,夾著可口的飯菜,邊吃邊聊起來。
“難不成美女都是和美女一起玩耍的嗎?”
“哎,明閬,你那個畫畫得怎麽樣了啊?!”
“不是吧?!聶鳶你也會被男人甩啊?”
“看來這世界也不是我們想的那麽回事嘛!”
你一言我一語當中,聶鳶和李原原算是敞開了心扉,彼此說著話,一旁的明閬拉拉李原原的胳膊:“原原,我的畫你能不能給我指導一下?”李原原吃了一口菜,思量了一會兒:“明閬,我這個人脾氣大,說話也不好聽,你要是想我指導,那你就別往心裏去,成嗎?”
明閬點頭同意,一旁的長發男又開始說話了:“哎喲!能得到原原的指導,明閬你可得好好學啊!原原可是之前隨便一畫就能得獎的呢,就是得獎得膩了,才換了專業呢是吧?!”李原原不屑地掃了一眼長發男:“說什麽呢你!我又不是美術生,我不學設計學金融怎麽了?!礙你事了嗎?!”
長發男連忙抱拳道歉:“哎,忘記你被設計係校草甩了,提起你的傷心事了!我自罰三杯!”說著調笑似的舉杯喝了起來,李原原翻著白眼問聶鳶:“你吃飽了嗎?我們回房休息吧!”
待聶鳶和李原原上樓的間隙,一個卷發女孩開著玩笑:“你看,原原失個戀,連取向都變了呢!”由此引開的話題,慢慢偏離了軌道,變得汙言穢語起來。
“夠了!閉嘴成嗎!”猶誌鵬趁著酒勁吼了一句,大家算是閉嘴了。老爺爺和老婆婆實在搞不懂這群年輕人,隻得默默吃著飯。明閬起身說:“你們先吃吧!我找原原給我指導指導去!”猶誌鵬喝完最後一瓶酒:“剛剛對不住了各位,我喝高了。我回房休息去了。”
飯桌就這樣散了,空落落的院子裏,隻有幾盞燈的陪伴。聶鳶坐在窗戶前的椅子上問:“筆記你都看完了嗎?”李原原答應了一聲,算是答應了。她看到聶鳶手裏亮起的手機屏幕問:“你剛剛才開機嗎?”
一條條信息和未接來電蹦出來,聶鳶沒有看,而是選擇滅掉了屏幕道:“未來的你告訴了我一個線索,我一部分是幫助你,另一部分是來做我自己的事情。”李原原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我先去輔導一下明閬。你要是累的話可以先睡。”
李原原出門之後,房間安靜下來。聶鳶趴在桌子上,把玩著手機,屏幕亮起來。齊澤的未接來電不斷震動在桌麵,嗡嗡地讓聶鳶心煩地別過頭去。她想起出發前夜收到齊澤的短信:“瞿羋說得是真的嗎?我想聽聽你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