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婚的男友
李原原突兀地瞪大雙眼,兩顆渾濁的眼珠就快滾出來的樣子,充滿著不可思議的嘲諷之色:“喊人?!你逃不掉的!”聶鳶從未看到這樣的一副神情,她從李原原眼睛裏看到的不是自己,而是那個喊著救命的李原原。
在聶鳶被那雙眼睛震懾的時候,李原原不知怎麽就被踹倒在地,眼前換成了秦風極其不爽的臉:“旖旎給我們安排神經病了嗎?!”見聶鳶一點反應都沒有,秦風用手在她麵前晃動了幾下:“你不會被嚇傻了吧?!”
聶鳶反應過來地站起身,看著地上的李原原正伏在地上哭泣。那種壓抑式的哭法,竟讓聶鳶的眼淚也掉了下來:“喂,你。。。。你不要哭啊!”聶鳶試圖伸出手去扶起李原原,被秦風拉到一旁道:“你瘋了?!”秦風指著聶鳶被掐紅的臉蛋:“差點被毀容啊!”
秦風一邊說著一邊捂住鼻子說:“這房間怎麽這麽香,快把我熏死了。”聶鳶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說了。李原原默默地爬起來,擦著眼淚說:“對不起,我太久沒有見到漂亮的女孩子了。算是嫉妒吧,做出了一些失禮的舉動。”
“你是要人命吧?!”秦風嘴毒地回了一句,聶鳶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少說幾句?”秦風不情不願地閉了嘴,坐在一旁問李原原:“你委托我們什麽事情啊?!”李原原有點驚訝地問:“我沒有委托你們做什麽呀!”她想了想又道:“我知道了,是誌鵬委托的吧!他是告訴過我今天有人來找我的。”
“誌鵬是誰?你不是說你一個人住嗎?”聶鳶摸著自己發痛的臉頰問,李原原的神色出現了少有的嬌羞之色:“是我男朋友,他應該一會兒就到了。”“男朋友啊?”聶鳶說完這句就連續打了幾個噴嚏,秦風在一旁笑出了聲:“想起了你那個消失的男朋友嗎?”
聶鳶朝他翻了一個白眼,坐在一旁拿著紙巾擦著鼻涕說:“也就是你離婚之後,認識的男朋友嗎?”李原原不知何時手裏拿著一瓶香水,放在手心裏摩挲著回答:“我沒有結過婚啊!他一直都是我男朋友啊!”聶鳶眼睛都直了問:“沒結婚你給他生了五個孩子啊,這。。。。。。。”
剛剛喝進一口水的秦風,一口水直接噴出出來說:“你們到底在說什麽?”李原原剛想解釋什麽的時候,視線轉移到外麵。聶鳶清楚地看到她的眼睛亮起來了,如一團火燃燒起來。李原原站起來,少女般地小跑著喊著:“誌鵬!你來啦!”
門口站在一個身穿西服,從身型到氣質都很儒雅的男人。誌鵬推了推眼鏡,寵溺地摸著李原原的頭發:“今天有沒有好好吃午飯啊?”秦風目瞪口呆地盯著這個叫誌鵬的男人,不僅長得一臉正氣周正,還帶著一股精英之氣。
聶鳶著實愣住了,李原原的眼角到眉梢充滿了笑意,嘶啞的聲線都變得格外柔和起來:“我吃過了。他們就是你說的客人嗎?”猶誌鵬露出標誌性地商業笑容,對著兩人問候著:“你們吃午飯了嗎?”
得到兩人的肯定答複後,猶誌鵬拉著李原原到桌前,一起坐了下來說:“我和原原的事情比較複雜,但無論怎麽樣我們都想修複這個錯誤。”李原原的眼角明顯抽搐了一下,眼睛再次晦暗下來、猶誌鵬加重握手的力道:“原原是最近才被解救出來的。在這之前她在一個封閉的村莊裏,整整被折磨了十五年。”
李原原低垂著腦袋,如同一株迅速枯萎的花,埋到土壤裏去了說:“很可怕的經曆,所以我。。。。。我偶爾因為過去的創傷,而傷害到別人。”她擺弄著自己禿禿的指甲殼,已經皴裂的指甲和皮膚,讓它們過早有了老年的模樣。
“原原你先在家吧!我有些話想單獨對他們講。”猶誌鵬體諒地拍拍李原原,心疼的眼神讓他整個人變得脆弱無比。李原原乖乖地點了點頭,目送著他們出門離開。
坐到一家安靜的咖啡館之後,猶誌鵬打開了話匣子:“其實我。。。。。我現在正在辦理離婚手續。我還有個十歲的兒子,也正在爭取撫養費的事情。”“照你這話的意思,是因為李原原的出現吧!在李原原出現之前,你跟你妻子的關係,應該算不錯吧!”聶鳶早就察覺到猶誌鵬的婚戒,問出這話是想看看猶誌鵬的反應。
猶誌鵬苦笑地點燃一根煙,抽了幾口答:“算非常恩愛吧!現在我決定結束這段婚姻,跟原原沒關係。是我自己的問題,當年我跟原原是約好大學畢業後就結婚的。沒想到後來原原失蹤,杳無音信十幾年。我在父母的逼迫下,娶了現在的妻子。”
他擦拭著被煙熏出來的眼淚:“這麽多年來,我每天都在想她。隻是我沒想到她過得那麽不好,甚至遭遇了那麽多的苦難。我還愛她,我心中的最愛一直都是她。所以我。。。。。我希望將一切重新來過。”
“你想清楚了啊!如果我們改變了過去的話,現在你的生活完全會變化的。你將不會和你的現任妻子相遇,甚至連你的孩子都會消失掉的。你願意用他們兩個換一個李原原嗎?”秦風刻意地提醒,讓猶誌鵬笑了起來:“我不在乎啊!我在乎的隻有李原原一個啊!”
說話間猶誌鵬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有點猶豫地接起電話,聽了一會兒答:“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房子和車子都給你,外加你和優優的撫養費。什麽?你要自殺?要抱著優優自殺?你別衝動啊!”
猶誌鵬慌張地收起手機說:“下次再說吧!我先趕回家一下,家裏出了點事情。”聶鳶忍不住添了一句:“不是一點兒吧?!”猶誌鵬懶得理會他們,急急忙忙地跑到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揚長而去了。
緊隨其後的秦風和聶鳶,坐在另一輛出租車內,追隨著猶誌鵬的方向而去。聶鳶撐著額頭,發表著自己的看法:“為什麽遇到這種問題,下意識地就想到了塗筠啋呢?”秦風搖了搖頭:“哪裏像了?李原原淒慘很多好嗎?猶誌鵬這個男人,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