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過去
到達目的地的時候,聶鳶已經提前約好了車。坐在車裏的雲曉祁,舒適地伸了個懶腰:“聶鳶姐加入我們以後,日子過得舒坦多了。”秦風戴著眼罩,警惕地環抱著雙臂,靠著車窗休息。雲曉祁試圖把他的頭掰過來,靠在自己的肩膀:“秦風哥,我的肩膀借你。”秦風推過雲曉祁的頭:“不用。”雲曉祁對他做了個鬼臉:“你怎麽一點也不喜歡肢體接觸,這樣會沒有女友的。對吧,聶鳶姐?”結果他發現聶鳶完全沒聽這場對話,仍舊看著亦樺的資料,一臉的嚴肅。好吧,我看你們倆會孤獨終老的,他尷尬地坐在中間,相當無奈。
翻閱著資料的聶鳶,眼疲地朝著窗外看了一眼,正在路邊走的亦樺,被她瞥到了。“亦樺?!她怎麽在這裏?”聶鳶的話語讓雲曉祁驚了下:“這是不太可能的吧!”正在前方開車的司機,速度突然放慢起來說:“以前這裏沒這個隧道的啊!太黑了,我得開慢點。”秦風的手越過雲曉祁,搭在聶鳶的肩膀上:“收起那些資料,你沒覺得車內有點冷嗎?!”風,與上次去到1937年同樣的風。她嚇得立馬合上了資料,與此同時四周的景色明媚起來。司機加快了速度道:“剛剛真是中邪了。”
秦風收回手去,並提醒說:“你太容易情緒化,可能會傷及無辜的人。”聶鳶望著司機的後腦勺,差點就把無關的人員牽連了。“謝謝,我會注意的。”聶鳶轉頭對他說,他靠著窗戶沒有說話,也看不到他有任何的表情。雲曉祁吐了吐舌頭:“別介意,秦風哥平時也這樣,不過心腸是好的。”
一輪弦月掛在窗外的天空,星子稀稀拉拉地散布在空中。安靜的環境裏,不時響起幾句聊天的聲音,以及服務員拉開門的動靜。聶鳶不禁想起上次在南京看到的晚上,美麗的夜景,襯托著悲傷的故事。“姐姐,你得多吃點東西。穿梭在時空裏,是很費體力的。”雲曉祁又往嘴巴裏塞了一塊肉,含糊不清地對聶鳶說。聶鳶看著他旁邊的三個碟子:“曉祁,與其擔心我,我倒覺得你吃太多會消化不良。”“我經常沒飯。。。。。”吃那個字還沒說出口,他就頓住了改口說:“我經常這樣吃,很正常的!”見到聶鳶皺眉的神情,他有點害怕她追問。
“隨他吧!他多吃點到時候多幹點活。”秦風喝了一口水,打斷了雲曉祁的話。聶鳶似乎無意在追問下去,隨口問他:“你吃得很少,難不成一會兒想偷懶?”秦風站起了身,看了看酒店的掛鍾說:“還有一個小時才去,我先回房間休息會。到點了你們來找我就可以了。”雲曉祁忙著吃炒飯,對他比了“OK!”的手勢。
每個人來到旖旎這裏的人,身上必然背負了什麽。聶鳶沉默地看著雲曉祁吃飯的樣子,想著他會有怎樣的故事。很顯然雲曉祁猜測到了聶鳶的想法,他停下吃飯的動作,陽光開朗的傻笑:“姐姐,我覺得我的事不足掛齒,你真的需要多吃點飯。”聶鳶泯然一笑:“曉祁,你特別可愛!”
晚上十點半的時候,他們來到了酒店外的花園裏。時空的漩渦在附近打著漩,等待時間開口的過程有點無聊。雲曉祁臨時決定找個話題:“你們說為什麽我們解決的事情裏,都是些不開心的事情。為什麽人們從來沒有想過,去改變那些開心的事情呢?!”聶鳶覺得這是句非常傻的話,開心的事情怎麽會成為心中的一根刺呢?隻有那些痛徹心扉的過往,才會駐紮在心窩,不斷地將你刺痛,刺傷,流血。如此反複地輪回著。
可當她看到雲曉祁認真的臉,那種天真的眸子,叫聶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快樂會消逝,傷痛卻永存。”納悶於秦風回答了這個問題,風開始大起來,秦風和雲曉祁的臉看得模糊起來。“因為人學不會儲存永久的快樂,卻擅長於記住傷痛。就是這樣而已,畢竟奴役人的,不通常都是那些痛苦嗎?”她看到秦風嘴角有了笑意,並非出自真心,而是自嘲的表情。
刺眼的白光過後,他們出現在一座古城。天空的烈日,曬得青石板的地麵,都冒出熱熱的蒸汽。“來來來!群演都到這邊來!”一大群穿著厚重古裝的人,立馬一窩蜂地趕過去。差點撞到聶鳶和雲曉祁,秦風不得不一手拉一個,把他們拉置到路邊。“影視城額!”雲曉祁開心地指著對麵的牌匾道,而聶鳶撿起一份被丟棄的報紙道:“這是2000年的時間。亦樺的意識將我們帶到了這裏,她是不是也在這裏呢?!”
“她不就在那裏嗎?”秦風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們看著熱鬧的巷子裏,一個黑瘦的人,舉著傳單一份份地發放著:“不好意思,麻煩您看一下我們公司的產品。”眾多的人懶得理她,或者幹脆拿了扔掉。七月的太陽太過毒辣,曬得她整張臉開始發紅,大汗淋漓的她不得不繼續發放著。為了生存下去,這裏蝸居了無數個這樣的靈魂。
“a!”人群開始安靜下來,他們正在圍觀一場戲。亦樺安靜地立在一旁,茫然又呆滯地捏緊手裏的傳單。十分鍾後,又響起來嘈雜聲。亦樺再次穿梭到人群裏,發放著那根本沒人要的傳單。“別發了,再怎麽發下去也沒有人要的。”一個男人拍了拍她的肩膀,遞給她一瓶礦泉水說。
“吳以稀,就是那個明星!”雲曉祁搖晃著秦風的胳膊,差點把秦風要散架了。他不得不按住雲曉祁說:“這種時候也該是女人激動吧!你激動什麽!”聶鳶一言不發,隻看著那個被稱為吳以稀的人。“姐姐,你該不會是被他帥暈了吧?!”聶鳶癡癡地收回目光說:“我發現明星跟我們普通人就是不一樣,他們身上好像是有光環的。”雲曉祁眯了一下眼睛:“什麽意思?我覺得你話裏有話啊!”聶鳶舉手示意投降:“就是這個意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