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義務
一頓飯吃得鴉雀無聲，怕被裴老爺子罵，莊語隻顧著埋頭吃，也不敢發出聲音。
好不容易和裴老爺子告別，她這才鬆了口氣，不料觸及到裴炎的眼神，宛如再說她是智障一般。
回家的路上，莊語想了想，還是開口問：“你爺爺是不是對我有什麽偏見？我今天的表現很差對不對？”
她真是害怕極了，要是裴老爺子真的對自己印象不好，那算是開了一個很不好的頭。
莊語突然很想自己的外公，他就從來不會這麽凶自己，可自從他不在了，她們和媽媽就失去了所有。
突如其來的感傷，讓裴炎以為她是覺得爺爺不喜歡她，所以才這個樣子。
而自己也不會安慰人，笨拙的摸了下她的頭，說：“爺爺的脾氣就是這樣，沒什麽惡意，不用放在心上。”
裴老爺子今天隻是想試探莊語，雖然有點用力過猛，不過心還是好的，畢竟主管一個大家庭的秩序，這麽多年也挺不容易的。
聽他這麽一說，莊語得到了安慰，其實她也能感覺到裴老爺子沒有惡意，老年人表麵的情緒，向來就不是最真實的樣子。
從前外公告訴自己，要對世間萬物抱有善意，如今他雖然不在了，但自己要把這個精神傳承下去。
“謝謝啊！”莊語一句話，像是烈火一般，讓裴炎快速的收回手，恢複的自己冷漠的表情，不再搭理她。
他都做了什麽事，這女人真是單純得可怕，正因為這樣，爺爺才會讓自己遠離，以免引火燒身。
奔波一天回到家，莊語可以說是瞬間倒在了床上，可床上的柔軟程度讓她意識到這不是莊家，立馬坐起來看著旁邊的裴炎。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以為這是我以前的床，你不會生氣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強調自己的本意，就是不想讓裴炎誤會，可他聽見這聲抱歉，反而更不高興了。
開口閉口都是這種話，她除了這些就不能說點其他的？
裴炎突然欺身而下，莊語驚恐的把雙手護在胸前，把頭偏向一邊，不看看他的眼睛。
“你想幹什麽，這是白天！”
莊語根本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話，裴炎諷刺的勾起嘴角，“盡你該盡的義務，你的意思是白天不行，可以晚上麽？”
“不，不是這樣的，我……”她已經緊張到結巴，“你說過不會強迫我的！”
裴炎的鼻息噴灑在她的脖頸間，莊語隻感覺到渾身像是有一陣電流穿過，酥酥麻麻的。
聽見耳邊傳來一聲輕笑，“我什麽時候說過？”裴炎用手勾過她的下巴，逼迫她看著自己的眼睛。
莊語滿臉通紅，害怕到瑟瑟發抖，這樣的她閑得更加楚楚可憐。
裴炎覺得自己像做了什麽不可饒恕的事情一樣，這樣一來，他的心情也沒了，起身放開她，“別忘了你的身份，合同上寫得清清楚楚，你有妻子的義務。”
莊語委屈的看了他一眼，她的身份都是假的，反正隻用忍一年，不過到時候自己也不能讓莊晴留下來，這個男人的身邊留不得。
他們現在的姿勢很曖昧，被他壓在身下也動彈不得，看到莊語這個樣子，裴炎心裏竟然想去憐惜。
他的手指在莊語的臉頰上滑過，惹得她渾身都在顫抖，再加上緊閉的雙眼，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很害怕。
裴炎心裏煩躁，剛一起身，莊語就跟躲怪物似的縮在床角，眼裏的驚恐絕對不是演出來的，她必須留一個完整的自己給葉晨。
自己已經辜負過他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僅有的倔強被裴炎看在眼裏，他知道，這個女人心裏沒有自己，倒是有另一個男人的存在。
心裏頓時有種複雜的情緒，恍惚間，裴炎再度強勢的把她壓在身下，眼睛裏都有怒火在燒。
莊語被他嚇到忘了掙紮，裴炎的吻就在這時候落下，她心心念念的隻有葉晨，完了，自己一定沒有清白了。
“記住，從現在開始，你心裏眼裏隻能有我一個人，你要是敢想其他人，我一定會不擇手段讓他很難過。”
裴炎陰狠的嗓音帶著些許的沙啞，莊語完全不敢動彈，她知道裴炎不是說說而已，雖然自己和他接觸不久，但卻知道他是個言出必行的人。
他的手捏住莊語的下巴，疼得臉都扭曲，可是不敢哭也不敢鬧，看到她這樣，裴炎煩躁的鬆開手，頭也不回的離開。
等到聲音完全消失，莊語畏畏縮縮的起身，走到門口把門關上反鎖，這才鬆了一口氣，這種日子什麽時候才能結束，她想媽媽了，可是怕她擔心又不敢打電話。
思前想後，莊語拿起手機給秦雯打電話，說了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苦悶的皺起眉頭，想起葉晨她的心裏就不是滋味。
“沒關係啦，反正隻有一年的時間，你最好順著他，有什麽忍忍就過去了，而且裴炎這麽帥氣多金的男人，別人巴不得往他身上湊，你算是撿便宜了。”
被秦雯這麽打趣，她頓時覺得明朗很多，
“雯雯，謝謝你，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莊語從小把她當做親姐妹，有什麽說什麽，她們之間更是沒什麽秘密，兩個人開玩笑開慣了，所以她也沒把秦雯的話放在心裏，隻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不屬於自己的她也不會強求。
秦雯歎了口氣，安慰她早點休息，把精神養足後才好去找工作。
她們正聊的高興，突然傳來了敲門聲，嚇得莊語馬上掛斷電話。
“開門。”裴炎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敢反鎖，看來自己給她的教訓還不夠。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卻有足夠的震懾力，正當莊語猶豫的走過去，又聽見他說：“我給你三秒鍾，3……”
沒等他數完，莊語趕緊打開門，看見裴炎的時候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又想起他好像不喜歡自己這樣，慌忙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很怕自己的舉動會讓裴炎不高興，連話都說不清楚，小心翼翼的看著裴炎的臉色，見他看向自己，慌忙的低下頭。
裴炎對她而言，就是洪水猛獸，她的戰戰兢兢讓他很不爽，好歹他們是舉行過婚禮，有了夫妻之名的，現在怎麽覺得自己是強綁了良家少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