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文秀

  那些蛀蟲最喜歡的就是這種酒池肉林的安樂窩。


  如果不在這裏抓住他們還能去什麽地方呢?


  寧成嬰想著自己的妹妹也不是什麽胡來的人,便先把自己滿腔的疑惑壓了下去,跟著她一同進了花樓。


  寧鶴剛剛進去就被這一屋子的水粉味鋪了個滿鼻,她自然是喜歡這種香香的味道,但是這也未免太香了一些,也不知道那群男人到底是怎麽受得了的。


  寧鶴按照自己製定的計劃,把他們二人帶到了林宣隔壁的房間去。


  林宣正在那邊尋歡作樂,玩的不亦樂乎,而自己安排的人就在他的身邊圍繞著他。


  “林大人,你這一次怎麽出手如此的闊綽?”粉色衣衫的姑娘長得極其水靈,名字也十分的好聽,叫做文秀。是那種一看就能夠讓人喜歡的類型,寧鶴當時之所以挑中她的原因,無非就是因為她的這番長相。


  “這自然是有人送來了白花花的銀子,要不然怎麽能給你們買這麽多的金銀珠寶?”林宣一直覺得要是有便宜都不占的話,這就跟傻子沒有任何的區別了。


  文秀聽著這傻子馬上要交換全盤托出,立刻添了一把火,“大人,要不然你也跟我們這群小姐妹說說,這銀子到底是怎麽來的,看大人如此英姿颯爽,就知道肯定是花費了好大一番功夫。”


  林宣被文秀誇的飄飄欲仙,幾杯酒下了肚子更是頭昏腦脹,不自覺地就把這些話給說了出來。


  “你們可知道我們良安國的寧鶴公主,他封賞了一位朝廷官員,正好把他打發到了我們兵部,可是你要知道這人完全就是個書呆子,對於兵營裏的事情那是一概不知,就把這些錢財啊,什麽的都送到了我這裏。”


  “要說這公主也是不知道民間疾苦,對於兵營裏的事情他也是一概不知,你說說這和平時期哪裏有這麽多的仗可以打?我就想著你看諸位妹妹們每天都衣不裹體的,這肯定是需要救濟的嘛。”


  “所以你就把這些錢全部都用到了這個地方。”


  吳垣看著他這一副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覺得十分痛心,真的不知道他這麽多年暗地裏用了多少銀子。


  現在倒是好,前段時間國庫如此緊張,結果他都用在了這種地方,真是個不忠不義的蛇蠍小人。


  吳垣從門外走了進來,直接將這番話給接了下去,林宣剛剛聽到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還非常的警惕,結果一看就是自己說的那個草包,也沒當做一回事。


  “我說吳大人來這種地方何必要板著一張臉,大家都是男人嘛,一起進來玩一玩。”這男人之間相處的方式無外乎此,一起尋歡作樂喝喝酒,聽聽曲兒不是挺好的嗎?

  “哼,別把我跟你這種臭水溝裏的蟲子相提並論,林大人,剛剛可是你自己都招了,你挪用國庫,把應該充實兵營的錢全部都拿到這裏來花天酒地。該當何罪?”


  林宣還沒有遇到這種給臉不要臉的貨色,當即就怒了,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把在場所有的花娘們全部都嚇走了。


  “吳垣,我告訴你,你不要給臉不要臉,雖然說你官比我大一點,可不過也就是個芝麻小官,你知道我背後是誰嗎?那可是宰相大人,你要是惹怒了我,別說是你,就連連大人也會受到牽連。”


  林宣擺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就好像有了淩淵撐腰,他就真的能夠為所欲為,誰都不怕一樣。


  “林大人,是不是本公主實在是太過於孤陋寡聞,不知人間疾苦了,近不知道在皇宮之外,居然是那位宰相大人說了算,這把本宮把本宮的父皇還有母後放在何位。”


  寧鶴從隔壁的房間慢慢走了出來,稍微的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堂堂正正的站在林宣的麵前。


  林宣隻覺得麵前眼花繚亂,酒勁上頭,看不清楚麵前的人到底是誰,但是隻看她穿了一身男裝,便覺得這不過是吳垣這個勢利小人,利用自己醉倒在這裏演的一出戲。


  “呸,你說說你裝誰不好,你偏偏要裝公主,那個小丫頭片子現在還不知道在什麽地方呢,她才不會來這種地方,她要是能出宮就好了。”


  寧成嬰從來沒有見過但這麽侮辱自己妹妹的人,她抽出了自己的寶刀架到了林宣的脖子上,冷冷的罵道,“林宣,給我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你麵前的人到底是誰。”


  林宣聽到了這個聲音之後才緩過來,原來真的是他們兄妹來了。


  意識到了自己剛剛所說的那番大逆不道的話,他立刻跪到了地上。


  “不曾想是皇子公主駕到,微臣有失遠迎,請兩位恕罪。”


  寧鶴看著他這一副伏小做低,翻臉比翻書還快的樣子,輕輕的哼了一聲,“林大人,你也不必緊張嘛,畢竟我們兄妹二人也無所事事,說的我經常在皇宮裏麵待著,也不失人間疾苦,對於兵營裏麵的事情也是一概不知。”


  “但就算是這樣,可是這充實軍餉的銀兩要是沒了,我也知道那是個殺頭的大罪。”


  林宣聽著寧鶴這一番話,忍不住全身冒起了冷汗,他哆哆嗦嗦的想說些什麽作為辯解,可是卻覺得自己的語言實在是太過於微弱,根本就無法成功洗脫自己的罪名。


  寧鶴看著他跪在地上抖得跟個篩子一樣,也覺得差不多了,這人要是再下下去恐怕就傻了。


  “其實我這一次過來找林大人是有點事情的,兵部可是國之重地,這在外麵行軍打仗,可都少不了你這邊的指揮,吳垣是我們這一次科考的有才之士,把他放在兵部可以算得上是如虎添翼。”


  “或許他確實是對兵部的事情不太熟悉,但是你也不能如此作為,偷偷拿了這些銀兩不說,居然還來逛這種地方。”


  寧鶴拿起桌上的一錠金子,放在自己的手裏麵顛了幾下,這重量確實是一等一的足,就把這些可以救人命的東西放在這麽個銷金窟,實在是太浪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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