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二章 還是不想取章名
第七百一十二章 還是不想取章名
代越把餘懷因的反應都看在眼裏,此刻見他皺眉,心尖微微泛起一絲心疼,他伸出手去,替餘懷因把撩上去的褲腳拉下來,說:
“咱們今天先在這裏過夜,我已經給趙奢他們留了線索,他們會找過來的,等天亮後,我們就回京,等回去,讓沈青衣給你好好看看。”
餘懷因聞言,輕輕的“嗯”一聲,而後想起什麽來,抬眼看著在麵前的代越,疑惑的問道:“皇上和趙奢他們,也走散了?”
趙奢身為丞相府護衛,按理說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代越或是餘懷因身邊,餘懷因之前沒瞧見趙奢,還以為趙奢是和代越在一起。
畢竟按代越的說法,他是一出馬車就被圍攻了,若是趙奢當時在,那他不應該不出手相助,可現在聽代越這話,好似兩人並沒有在一起啊。
難道說,趙奢也一早就被引開了?
這樣好像說得通,代越不也是出了馬車沒多久,就被圍攻衝散了嗎?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也許是餘懷因多想了,他就是覺得,好像有哪裏怪怪的,但一時間又說不上來哪裏怪。
代越聽見他問,點點頭,說道:“嗯,還有辜時雨他們……”說著頓了一下,又補充一句:“我沒想到宋佑淳這次會這麽來勢洶洶。”
大概是宋佑淳之前幾次的襲擊,都較為在眾人的意料之內,雖然一次比一次來的人多,他們應付起來,也越發吃力,但總體來說,還在可控範圍。
所以這一次突然麵對殺手們那麽有組織有計劃的逐個圍攻、分散,甚至是擊破的時候,饒是一向鎮定的代越,也沒抵擋住。
餘懷因不清楚這些,但也能從代越的言語中,和當時那混亂不堪的戰局中猜到幾分,他安撫道:“但好在,未能讓宋佑淳得逞。”
見代越眉間隱有擔憂之色,他想了想,問道:“皇上是在擔心趙奢他們嗎?”
代越抬頭看他,然後搖了搖頭,說:“不是,我並不擔心他們,沒有我拖累,他們起碼的自保能力,還是有的,況且,我事先有交代過趙奢他們,不會有什麽事。”
“那皇上擔心什麽?”餘懷因問。
代越聞言猶豫了一下,他看了看餘懷因,最後還是道:“是亓晚書。我從馬車裏出來後,發現亓晚書和辜時雨都不在了。”
餘懷因愣住,呆愣愣的看著代越,他似乎沒聽清,頓了一下,不確定的又問了一句:“晚書……他怎麽了?”
代越道:“宋佑淳這次的行動,與前兩次不一樣,前兩次我能看得出來,他是在找人試探我們有多少實力。
為了不被宋佑淳打探清楚,也為了保證我們回京之前,他不敢妄動,在之前幾次交手的時候,我都有交代過趙奢和辜時雨等人,讓他們有意藏拙。
可是這一次,宋佑淳的進攻,分明是已經摸透了我們,才敢讓人傾巢而出,這一次行動,無論怎麽看,都不是慣來謹慎的宋佑淳會做的事。”
話說到這,餘懷因聽懂了,他看著代越,表情僵硬,問說:“你的意思是,晚書是宋佑淳的內應?”
不等代越說話,他又道:“怎麽可能?晚書怎麽可能會去幫宋佑淳呢?他……他不會的。”
代越看著他,沒說話,眼神很平靜。
被這樣看著,餘懷因一下子就慌了,他別開臉去,不想和代越對上視線,嘴裏仍是不相信的說著:“晚書不會這樣,我不相信。”
代越沒再說話,隻是輕輕地歎了一聲,歎息聲裏,滿是無可奈何,然後他道:“我一直讓人看著他,事實上,他也沒有機會給外人傳遞消息。”
餘懷因聞言愣住,然後慢慢的轉過頭來,看著代越,眼裏流露出不解來——代越這是,在替亓晚書辯解嗎?
因為自己?
代越見他愣住,猶豫了一下,接著道:“亓晚書是在赴十三他們到達之前消失的,一同消失的,還有辜時雨和高守。
所以我想,他應當是和辜時雨他們在一起,你放心,辜時雨雖然不喜歡他,但會保護好他的,隻要不是落在宋佑淳手上,都好。
宋佑淳對他的仇恨,並不比對你我的少,若是他被宋佑淳抓走,隻怕,他會對亓晚書不利。”
說完,他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床板上的餘懷因,餘懷因正愣愣的仰頭看他,神色幾分迷惘,代越不自覺放輕聲音,說:
“你睡會兒吧,我出去看看。”見餘懷因仍有些不安,他笑了一下,說:“不用擔心,安心睡,我會一直在的。”
然後轉身,走出山洞。
餘懷因呆坐在原地,看著代越的身影最後在山洞洞口,他微微張開嘴,想喊代越的名字,可最後也沒說出來一個字。
山洞外應該是用什麽東西遮住了,並沒有風吹進來,除了山洞本來的陰寒,並沒有多餘的寒風肆虐,而且還有火堆在旁邊,很好的驅散了一部分的寒冷。
除了剛醒來的時候覺得冷,餘懷因現在並沒有覺得多冷。
他低頭,看一眼自己手上那杯熱水,說幾句話的時間,剛才還冒熱氣的水,現在已經冷了,餘懷因湊上前抿了一小口。
溫熱,正是可以入口的溫度。
他捧著這個竹筒做的茶杯,小口小口的把水喝完了。
沒了代越在身邊,空曠的山洞顯得很安靜,身邊的火堆還在燃燒,幹燥的枯枝被火燒的劈裏啪啦,時不時還從火堆裏蹦出點什麽東西來。
餘懷因喝完了水,把蓋在身上的衣服把自己裹好,然後抬腳下地,卻在看見地上那雙鞋子的時候,愣了一下。
黑色的皂靴沒什麽多餘的花樣,隻在向外的側麵有簡單的刺繡,繡的一隻仙鶴和幾許流雲,隻不過此刻,依稀還能看得出,上麵的泥。
按理說,他的鞋應該是之前逃跑的時候被弄髒了,又因為樹林裏濕氣重,難免有坑坑窪窪的積水地,早濕了,可現在,這雙鞋子,卻幹幹淨淨的擺在這。
上麵的泥濘,也看的出來,是被人精心擦拭過。
餘懷因緩緩抬頭,看向對麵的篝火。
幾乎不需要思考,餘懷因就明白過來,替他把鞋子上沾著的泥土擦幹淨的人是誰,替他把鞋子烘幹的人,又是誰。
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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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我再拉一下進度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