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我當丞相那些年> 第六百九十九章 說和不說的區別

第六百九十九章 說和不說的區別

  第六百九十九章 說和不說的區別


  趙奢走到代越身邊,和他說了幾句什麽,又回頭指了指被兩個禁軍看著的亓晚書,神情難看,不用聽也知道,他是在說那瓶毒藥的事。


  代越聞言,也回頭瞥了亓晚書一眼,臉上沒什麽表情,但是眼神卻很冷,目光如刀,好似能直接把人劈死。


  亓晚書衝他笑,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許是考慮到那藥要是隨意丟棄,會誤害了拾到它的人,所以代越讓趙奢把那藥先收了起來,就如亓晚書所預想的那樣。


  若非考慮到這一點,按照代越的性子,一定會那藥給丟了。


  反之,要是亓晚書如實告訴他,這是自己給餘懷因配的外傷藥,隻怕,這藥當場就會被代越灑掉,絕不會讓他被餘懷因看見。


  餘懷因不知道這些,他接著又和亓晚書聊了幾句,然後就走了,並不是不願意多留一會兒,而是事到如今,他和亓晚書,的確沒什麽好聊的。


  久待,反而尷尬。


  和之前一樣,馬車先停下,等餘懷因上了前麵的大馬車,眾人才繼續趕路。


  隻不過在上車後,突然想起亓晚書說的那瓶傷藥的事,餘懷因轉過頭來,掀起車簾衣角,問前麵駕車的趙奢,說:“亓晚書是不是有一瓶藥,在你那兒?”


  趙奢不知道餘懷因怎麽會突然問這個,愣了一下後點頭,回答說:“是。”


  說完又想起自己問亓晚書這是什麽,亓晚書說這是無藥可解的劇毒時,那臉上的笑意,在他看來,那就是一個充滿邪惡的笑。


  然後他嚴肅的偏了一下頭,用餘光瞥了餘懷因一眼,沒等餘懷因說把藥給自己,他就開口道:“相爺,那是毒藥,皇上讓屬下暫時保管,等回了京,再讓太醫驗驗成分。”


  “……”餘懷因哽了一下,他並不知道亓晚書為了在代越的眼皮子底下保住這瓶傷藥,還玩了一出瞞天過海,此刻聽到趙奢這般義正言辭的說那是毒藥,他實在沒忍住,問:“誰說那是毒藥?”


  趙奢理所應當的回答道:“自然是亓晚書自己說的。”


  是毒藥或是傷藥,其實並不難分辨,隻要找個懂藥理的人來,稍微分辨一下,就能知道,代越並未分辨過那藥;


  而趙奢,一是吃了不懂藥理的虧,二是自知道亓晚書試圖顛覆西乾江山後,就對曾經的亓管家不再有好感,關於亓晚書的事情,他也就不自覺帶上了偏見。


  所以對於趙奢而言,那藥是毒藥的托詞,比是傷藥這個真相,更能讓他相信。


  餘懷因倒是不覺得亓晚書會騙自己,畢竟這種事情,一查就知道,亓晚書沒必要用這種法子,他沉默了一下,然後扶額道:“不用了,你直接給我吧。”


  趙奢驚道:“那怎麽行?這要是您一不小心誤食,皇上會砍了屬下的頭的。”


  餘懷因:“……”


  您覺得我是有多傻,才會在明知那是“毒藥”的情況下,還誤食?

  餘懷因還要繼續勸說,就聽見馬車裏傳出代越的聲音來,“趙奢,給他。”


  趙奢沒想到代越也這樣說,一臉驚嚇,忙道:“皇上!”


  “朕說給他。”代越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來有沒有生氣。


  趙奢一下子便如霜打了的茄子,瞥一眼跟前的餘懷因,然後不情願的把在懷裏的小瓷瓶拿了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怕蹭上,他還用了手帕把藥瓶包裹住。


  “相爺可得千萬小心。”趙奢囑咐道。


  餘懷因接過那藥來,點點頭,“嗯嗯嗯,會的。”然後放下車簾,轉身進車廂去了。


  代越似乎一直沒動過,見餘懷因踮著腳往自己這邊走,他頓了一下,到底沒舍得硬下心腸對人不管不顧,在心裏歎一聲,然後起身上前。


  恰在此時,馬車一邊的車輪不慎碾進一個凹坑,引起一陣顛簸,餘懷因一下沒站穩,身體失去平衡,甚至都來不及抓住一個什麽東西穩住身形,就直直的往一旁倒去。


  那短短的一瞬間,餘懷因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腦袋磕在結實梆|硬的坐塌邊角後鮮血直流的畫麵,嚇得他忙閉上眼睛,等待著接下來的劇痛。


  然而預想中的疼痛卻沒有到來,他跌進了一個既柔軟又結實的地方,後腦被一隻大手托住,就在他怔愣間,一股草木香鑽進鼻子。


  代越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語氣溫柔道:“有磕到哪兒嗎?”


  餘懷因聞聲,睜開眼睛,看見代越那張放大的俊顏,大概是有過經驗了,這一次他沒覺得意外,反而在看見代越的時候,有一個“果然如此”的念頭。


  意外倒是不意外了,但尷尬還是尷尬的,畢竟是以這樣一種方式,倒在另一個男人懷裏,但凡餘懷因臉皮再薄一點,估計就要現場表演一個火燒雲了。


  餘懷因忙從代越懷裏站起,扶著一旁的車壁站穩,低下頭,別開臉去,不敢和代越直視,小聲道:“沒、沒有。”頓了一下,又說:“謝謝。”


  代越本能的就要說別謝,但一看餘懷因紅紅的耳垂,他一頓,隨即想到什麽,嘴角微微上揚,然後輕輕“嗯”一聲,說沒事。


  “……先坐下吧。”代越道。


  餘懷因點點頭,就著自己扶著的車壁,在坐塌上坐下,代越也跟著在他身邊坐下,然後他扭頭看一眼身邊的餘懷因,猶豫了一下,問道:“和亓晚書聊了什麽?”


  “……也沒什麽。”突然被問起,餘懷因頓了一頓,然後如實回答說:“隨意聊了聊,勸他放下仇恨,別和您作對。”


  代越聞言,略一挑眉,也不覺意外,隻道:“那他是怎麽回答的?”


  餘懷因看他一眼,然後道:“皇上明知故問。他要是能這麽輕易就被我說服,您早就讓我去說服他了,何必等到現在。”


  代越也不反駁,他看著餘懷因,道:“那於相不也是明知說了沒用,還堅持說嗎?”


  餘懷因搖搖頭,說:“那不一樣。”


  代越不覺得這有什麽不一樣,他道:“沒什麽不一樣的。非要說有區別,也隻是我不會去做沒有用的事情。”


  餘懷因一時語塞,他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跟代越解釋,或者說,他不知道該不該向代越解釋,思考片刻後,他緩慢的開口,說:

  “是,您不會做沒有用的事情,我也承認,在說服亓晚書這件事上,無論是您的不作為,還是我的作為,都一樣,但我說的不一樣,不是指亓晚書,而是我自己。”


  見代越不解的看著自己。


  餘懷因接著道:“我說了,和我沒說,這就是區別。”


  二更。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