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章 晚書在滿城尋我
第六百四十章 晚書在滿城尋我
那之後的半個多月，謝無琊一直躲著於淮音，不跟他同桌吃飯，也不跟他一起出門，還特意避開於淮音上下朝回府的時間。
於淮音對此還一無所知，隻是偶爾吃飯的時候，看不到謝無琊的人，會問伺候在旁的采蓮，“尚卿呢？又沒回來吃飯？”
采蓮便答：“沒呢，這幾日總看見謝公子往外麵跑。”
亓晚書倒是好像知道什麽，聞言笑了笑，夾起一塊脆藕放在於淮音的碗裏，說：“怕是在躲你呢。”
於淮音便不解了，疑問道：“躲我做什麽？”
亓晚書笑笑不說話。
日子就這樣平淡的流逝中過去，直到不久之後，宋佑淳又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一些罪狀，聯合他在禦史台的爪牙一起，當廷彈劾了於淮音。
彼時恰逢邊疆有戰亂，宋佑淳想故技重施，把於淮音先弄去邊疆，脫離了代越在長謠對他的保護，他才好暗中下手，想著盡量把人弄死在邊疆。
不過鑒於上次於淮音的滁州一行，去的時候好好的，回來就把自己弄得一身傷，這一次代越怎麽也不同意於淮音前往邊疆，這才沒有讓宋佑淳得逞。
謝無琊也不知道從哪裏得到的消息，聽說於淮音要去邊疆，竟然去報名參軍了，於淮音得到消息，想阻止的時候，已經遲了，人已經在前往邊疆的路上了。
事已至此，於淮音隻得作罷，又因為不放心，讓人幫忙照看一二。
哪知道，等謝無琊回來的時候，已經軍功在身，之後又逢幾次交戰，他更是一路斬獲諸多軍功，因為救了不少將士，還收買了不少軍心，在軍中的威望更是一日盛過一日。
那時候，代越正和於淮音在計劃，把軍權從宋佑淳的手裏收回來，謝無琊的出現，就像是上天派下來相助他們的人一樣，簡直合適的不能在合適了。
因為有心想要在軍中插|入自己的人，代越對謝無琊更是推崇備至，最後更是一舉將謝無琊送上了護國將軍的位置，配合著之前和於淮音的一些布置，雖然艱難，但到底還是把軍權奪了回來。
至此，代越皇權軍權在握，徹底掌控了西乾江山，宋佑淳被徹底架空。
代越召見謝無琊的那天，君臣見禮後，麵對著謝無琊這個幫了自己大忙的人，素來冷麵示人的代越，臉上的表情也難得緩和了幾分。
他看著屈膝跪在案前的謝無琊，起身上前，伸手將人扶起，喊：“尚卿。”
謝無琊聞言愣了一下，扭頭看向站在一旁的於淮音，於淮音見他看過來，衝他微微一笑，謝無琊立即紅了臉，隻是這次，不能在落荒而逃了。
雖然謝無琊從來沒有喊過於淮音一句兄長，可是餘懷因心裏明白，他是真的把於淮音當哥哥了，不然也不會每次都無條件的站在於淮音這邊。
餘懷因將自己從那段記憶裏抽離出來，看著華山，溫聲道：“不用謝我，謝無琊今天的樣子，都是他自己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的，我沒做什麽。”
華山卻嚴肅起來，說道：“不，如果不是你，他會一直跟我在一起，也許是死在那日的黑水寨，也許是死在和我押鏢的路上……”
說到這，他的眼前閃過那些死在押鏢路上的兄弟，不由啞了一瞬，而後才澀聲道：“……謝二這樣很好。”
餘懷因也有些動容，他不擅長安慰別人，嘴唇動了動，那句安慰的話到底也沒有說出口，他垂下眸來，選擇了沉默。
華山也自覺自己這樣子有點丟人，他猛地抬袖，把聚集在眼眶裏的熱淚擦去，然後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情緒，說：“不說那些了。”
“好。”餘懷因道，收拾好情緒，他問出自己從醒來後就很想問的一個問題，道：“於某有個問題，還請大當家解答一二。”
華山大手一揮，朝餘懷因一拱手，說：“於相請問，華山莫有不答，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餘懷因也不客氣，直接就道：“你說晚書在滿江城尋我？”
華山點頭，正色道：“是。我想，應該是李三鬼想利用我，引開那個晚……咳，姓亓的，好把您帶出城，所以把我出城的路線泄露給他了。”
餘懷因聞言想了想，又問：“那你怎麽……”
他本來是想問，華山既然知道是亓晚書在找他，他又認識亓晚書，怎麽不把自己直接給亓晚書，反而帶著他跑到這山上來的。
可華山卻會錯了意，還以為餘懷因想問，自己是怎麽在李三鬼的眼皮子底下，把他從李三鬼的馬車裏，換到自己的馬車上的。
對此，他還有些得意，說道：“我在當山匪以前，在街頭賣過雜耍，一個障眼法的事情，不是什麽稀奇玩意兒。”
“啊……”餘懷因聞言有些茫然，不知道華山說的是什麽跟什麽。
華山見他這副反應，這才想起來，自己做這一切的時候，餘懷因已經被他點了睡穴，根本不知道兩輛馬車的事情，更不知道自己把他從一輛馬車上，換到另一輛馬車上的事情，又怎麽可能會問這個。
“抱、抱歉！”華山磕巴道：“您繼續說，繼續說。”
餘懷因尷尬的笑笑，注意到華山的用詞，他正了正表情，語氣溫和，說道：“大當家應該年長我幾歲，您又是尚卿的大哥，您要是不介意，我也叫您一聲大哥吧。”
華山道：“這、這這麽可以？”
餘懷因笑道：“沒什麽不可以。您救了我，還給我療傷，算是我的恩人，我叫您一聲大哥，算起來，還是我占你了華大哥的便宜。”
餘懷因都直接叫上了，華山要是再推脫，反而顯得自己不情願了。
餘懷因見他不再反對，又跟了叫了一聲華大哥，然後才繼續剛才的問題，說：“李三鬼是宋佑淳的人？他們抓我的目的是什麽，華大哥可知道？”
華山起初並不知道李三鬼是宋佑淳的人，要是一早就知道他和宋佑淳有關，他早就把人砍了，給自己的兄弟報仇。
他回想了一下李三鬼平日裏的言行，然後猶豫著道：“好像是說，想用您威脅誰。”
說完，看一眼餘懷因，見他似乎並沒有要質問自己為什麽幫宋佑淳的意思，他頓了頓，而後決定自證清白，說：
“華某起初並不知道要抓您的人是宋佑淳，我也不知道李三鬼是宋佑淳的人。若是一開始就知道是您，華某定然不會助紂為虐，對您不敬。”
餘懷因正在想事情，聞言抬眼，看著華山那一臉嚴肅，視死如歸的表情，笑了一下，說：“我知道，華大哥不必在意。”
華山暗自鬆了口氣，然後就聽見餘懷因道：“有件事，想請華大哥幫個忙。”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