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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一章 事實能勝於雄辯

  第五百四十一章 事實能勝於雄辯


  “你敢說,你真的沒懷疑過他?”


  點著燈磨磨蹭蹭走到門邊的餘懷因正準備伸手開門,就聽見從門外隨風傳來這麽一句話,他隻愣了一瞬,就意識到亓晚書話裏的這個“他”,指的是誰。


  鬼使神差般,他停下了開門的動作,然後,緩緩轉過身去,餘懷因捧著手裏的燭火,用手置於燭火上,遮了遮,就這麽背對著房門,聽著一門之隔外二人的對話。


  亓晚書這話,讓代越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他凝眸,目光一瞬不錯的看著正前方的亓晚書,眼底漸漸匯聚起一種名為怨恨的東西。


  他當然懷疑過,而且不止是餘懷因,事實上,除了他自己,他懷疑過在自己身邊的所有人,包括慶臨帝留給他暗龍衛。


  這些人裏,餘懷因是他最後才懷疑的那個。


  亓晚書心思縝密,他在於淮音身邊十三年,借宋佑淳的手,在長謠做了不知道多少事,可偏偏,就是捉不到他的尾巴。


  有好幾處,眼看著就能揪出幕後凶手了,可每一次到最後關頭,線索都斷在丞相府,被代越派去查這件事的斐騁鄰為此,有好長一段時間都把於淮音當奸臣,在宮裏看到他,也是沒有一個好臉色。


  斐騁鄰還不止一次的向代越諫言,說八/九不離十,於淮音絕對就是那個幕後凶手,要代越下旨,自己帶著人去把丞相府抄了,總能從他府裏找到些什麽,到時候把證據擺到他麵前,看於淮音怎麽說。


  即便是這樣,代越也沒信,他近乎執著的相信著,不是於淮音。


  可有些時候,虛假的事實,也是能勝於雄辯的。當禮部、兵部、刑部乃至大理寺都有官員相繼遇害之後,那些指向於淮音的線索,更多了。


  麵對那些證據,代越確實是動搖過的。


  但這話不能說,絕不能說,不論此事是否情有可原,盡管他也很快的打消了這個念頭,繼續堅定的相信著餘懷因,但他懷疑過餘懷因這件事,都是不可更改的事實。


  餘懷因若是知道自己曾經懷疑過他,哪怕他能原諒,能諒解,也一定免不了被懷疑的傷心。代越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更不會讓餘懷因有和自己產生隔閡的可能。


  他沒有沉默多久,臉上的表情甚至沒有什麽變化,似乎亓晚書說的話,不足以引起他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他看著亓晚書,語氣淡淡的,問道:“亓晚書,你覺得自己的布局很高明是嗎?”


  亓晚書聞言微微蹙眉,他隱約覺得,代越接下來說的話,自己不會想聽,他張開嘴,試圖阻止,代越卻沒有給他機會。


  他回頭看了一眼被自己鎖上的房門,然後往前走了幾步,從季無雙身後走了出來,沒等亓晚書開口,他就自問自答起來,說:

  “是,確實很高明。十三年前,你和於淮音一道入京,當時城中雖然戒嚴,但都在嚴查出城的人,對於那些進城的人,禁軍反而沒那麽重視。


  所以,誰也沒有想到,被於淮音在城外意外救下後,還被他帶進城的你,就是他們要找的人,更別說,在麵對城門口登記時,還是於淮音替你出的麵,說你是他同行的朋友。”


  說到這,代越故意停了一下,然後緊盯著亓晚書的眼睛,不錯過他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變化,他不緊不慢的問:“亓晚書,你那個時候,是真的暈過去了嗎?還是說,是裝的?”


  亓晚書眼神顫了顫,下意識抿緊了唇,沒說話。


  門內的餘懷因等了一會兒,沒聽到亓晚書的回答,然後好像明白了什麽,他忽然就覺得有些失落,低下頭,看著自己手裏的燭火,蠟燭中間,火苗正在不安分的跳躍。


  餘懷因怔怔的看了那火苗一會兒,而後回過神來,覺得自己這樣子好像有些奇怪,他心想:救亓晚書的人也不是他,而是原身,要傷心也是於淮音本人啊,我為什麽要覺得難過?


  這麽想著,餘懷因忙收拾好情緒,繼續聽。


  門外也適時傳來代越的聲音,他道:“於淮音是那年的秋闈考生,還是鄉試三甲之一,守城官兵看了他的路引和文書,不敢怠慢,更不敢懷疑他帶進城的人,也就是你,會是當時滿京城都在找的那個人。”


  這些事情發生的時候,代越尚是深宮太子,不至於天真,但也懂得了很多宮中的波譎雲詭,但父輩們的事情,他確實不是很明白。


  十三年前那件事,各中內情他那時並不是很清楚,隻是大致聽宮裏的人說,是廢帝舉兵殺上金鑾殿,欲逼宮,但被父皇斬殺。


  至於這其中亓晚書的事情,他知道的就更是少了,他唯一知道的是,當時慶臨帝派禁軍出動,尋找亓晚書,並不是要斬草除根,而是應穆慈皇後臨終遺言,想把他接回皇宮,放在身邊撫養。


  這當中的很多事情,都是代越在登基後,暗中派人探查才知道的,不過那個時候,亓晚書已經改名換姓,和秋闈榜眼——後來的翰林院編修於淮音住一起。


  亓晚書有心隱藏身份,自然不會讓人發現自己,代越連宮門都不常出,怎麽也不可能把他和祁安帝扯上聯係。


  更何況,當代越第一次在於淮音的家裏見到亓晚書後,向身邊的於淮音問起亓晚書是誰的時候,於淮音跟他說的是:“他是我的朋友。”


  想起往事,代越也不免覺得有些歎息,他道:“你躲在於淮音身後,用於淮音做你的擋箭牌,利用那些並不安分的朝臣來達到你的目的……”


  一直沉默的亓晚書突然開口,打斷了代越的話,他語氣堅定的說:“我沒有!沒有拿他當擋箭牌。”


  代越看著他,眼神有些悲憫,他難得的沒有反駁這句話,隻是過了片刻,他道:“這話,你應該當著他的麵,親口跟他說,而不是在這裏,說給朕聽。”


  亓晚書眨了眨眼睛,沒說話。


  感謝牧場裏的守望者的兩張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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