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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六章 院落蕭瑟局中局

  第五百零六章 院落蕭瑟局中局

  彼時已近天亮,天色灰蒙,隱約可見東方天際的朝霞初升,寒風自西邊而來,夾雜著幾聲深山的鷓鴣夜啼,襯的此情此景越發淒涼蕭瑟。


  亓晚書看著那扇依舊緊閉的房門,並不著急,因為他知道,那扇門,遲早會打開的,不過是時間問題,而他,並不介意等待。


  就像是聽到了他的心聲一樣,從護衛們包圍這座院落開始,就一直沒動靜的房門,很快,被在一陣吱呀聲中被打開了。


  從裏麵出來的一個人,正是高守。


  亓晚書此前並不曾見過高守的,所以他並不認識眼前這個人是誰。他微微蹙眉,然後問道:“閣下看著有些眼生,不知該如何稱呼?”


  高守也禮貌,他當門而立,身軀堪堪遮住屋裏的景象,杜絕了外人對屋裏人的窺探,他遙遙朝亓晚書抱拳一揖,答曰:


  “亓公子客氣,在下高守,抱元守一之守。”


  亓晚書不在乎他叫什麽名字,他隻在乎對方的身份,所以他點了點頭,然後開門見山,直接就問:“是代越叫高大俠來的?”


  高手故意停頓了一下,沒有馬上回答,片刻後,才笑著回答說:“很遺憾,不是。”


  “不是?”亓晚書有點驚訝。


  這倒是亓晚書不曾想到的,他以為來人即便不是代越,也會是他手下的某個人,比如,剛離開不久的謝無琊,或者是斐騁鄰。


  畢竟,按時間推算,要是謝無琊他們剛離開虞風城不久,就剛巧遇上了從鄖縣而來的代越,然後謝無琊再返程,潛入虞風城,來到李府,找到餘懷因,時間倒也差不多。


  可如果不是代越的人,那他是誰?


  亓晚書突然有些心慌,莫名的,他想起了餘懷因來時,被他握在手裏的那支緋紅色箭尾,他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了一步,神色幾分焦急。


  他看著高守,神色警惕,停了停,疑惑道:“你是宋佑淳的人?”


  高守將手一攤,說:“誰知道呢?或許吧。”


  而在屋裏靜坐的餘懷因聽到這句話,不由黯然,雖然他已經有所猜測,但從亓晚書口中親耳聽到,還是不免難過。


  很快,又聽見亓晚書急聲問:“屋裏的人呢?”


  高手聞言笑笑,他對上亓晚書擔憂的目光,心道於淮音這招還真不錯,亓晚書果然上當了,他故作疑惑,不答反問:“亓公子說的是誰?”


  亓晚書暗自握緊了垂在身側的雙拳,他盯著高守,不錯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聞言表情陰沉,語氣威脅,道:“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雖然在布下這個局的時候,亓晚書就已經料想過代越可能不會親自前來,但當李義和來報,說來人不是代越的時候,他卻並沒有覺得多失落。


  ……甚至還有幾分不可言說的隱秘的開心。


  因為他覺得,不管代越是不是看破了他的陷阱,有所顧慮,所以才沒有親自前來,還是別的什麽原因,都從側麵映證了一件事。


  ——對代越來說,或許於淮音,也並不是不可舍棄的存在。


  光是這樣想想,亓晚書就莫名覺得開心,比他今夜成功抓到代越,還讓他高興,那種感覺,就像是他一直不願觸碰的一個遺憾,被奇跡般的填補了。


  一直到許久以後,亓晚書才想明白,那一夜,他感受到的那種、近乎扭曲一般的開心,並不是心裏的遺憾被填補,那是一種變相的嫉妒。


  亓晚書比誰都清楚,他自知餘懷因絕對不會原諒自己拿他當誘餌,設下陷阱誘代越入網的事情,這樣一來,就等於將餘懷因親手推向了代越。


  所以,他急於將代越拉到和自己對等一個水平,好以此來證明,證明自己和代越,在對待餘懷因的時候,其實沒什麽差別。


  是,亓晚書承認,承認自己利用了餘懷因,利用他來達到自己對付代越的目的,可代越呢?他為什麽沒有在第一時間趕來救餘懷因?


  他已經從赴十三的口中得知,在餘懷因被赴十三擄出賀府後不久,代越就追了上來,而從鄖縣到虞風城,即便是赴十三用上輕功,至少也需要半個時辰。


  且不說赴十三帶了個人,負重一倍,他還身受重傷,按說,在代越的追擊下,赴十三根本不太可能將餘懷因帶回虞風城。


  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


  在亓晚書安排大夫給餘懷因療傷的時候,亓晚書就已經吩咐李義和去城門附近打探,代越等人是否已經追了上來,或是城門有沒有什麽異樣。


  出乎亓晚書意料的是,半個時辰後,李義和帶回來的答案是:城門附近並無異樣,也沒有人靠近虞風城的跡象。


  亓晚書聞言訝然,然後他忍不住想:代越明知道是赴十三帶走了餘懷因,可他為什麽沒有親自來虞風城找自己要人?


  是因為代越沒有把握能把餘懷因從自己手上帶走?還是他被別的什麽事情絆住了?再不然,就是他覺得,此時動手搶人,於自己弊處大於利處。


  亓晚書想,代越是在權衡,他不確定自己親自去救餘懷因,是否會中計?又或者,是看破了自己設下的陷阱,怕落在自己手上,所以他退縮了。


  然後亓晚書又想,如果是自己,他一定會猶豫的選擇救餘懷因。


  因為這,亓晚書覺得,自己對餘懷因的重視程度,遠勝於代越對餘懷因的重視程度。


  亓晚書在還很小的時候,就明白了一個道理,一個人一旦在某件事情上,開始權衡利弊了,說明他必有所圖。


  既然他們都對餘懷因有所圖,那麽,餘懷因也就不是一定要選擇代越了。更何況,他比代越,更在乎餘懷因,餘懷因沒道理不選擇自己。


  這個設想前後漏洞百出,亓晚書不是不知道,可他不願意承認,他選擇自欺欺人,他固執的蒙上自己的眼睛,不去看真相。


  可是亓晚書從來都沒想過,為餘懷因而來的人,並不一定是代越的人,也不一定是為了救他,還有可能,是為了要他的命。


  比如,那支緋紅色箭尾的箭矢的主人。


  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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