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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 難辯他之喜與惡

  第三百零三章 難辯他之喜與惡


  趙奢剛辦完代交給他的任務從外麵趕回來,都還沒有聽說餘懷因失蹤的消息,聽鍾洲這莫名其妙的問句,他比鍾洲還懵逼,反問道:“相爺怎麽了?”


  鍾洲聞言,像是被戳中了某個點,不假思索的就要向趙奢細數他主子的一百零八條罪狀,好在開口前及時反應了過來,忙閉上嘴,抿緊了唇。


  趙奢見他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樣,越發疑惑了,道:“鍾大人?”


  鍾洲“啊”一聲,看著麵前一臉疑問的趙奢,見他並無絲毫擔憂,應該也是知道餘懷因的失蹤不是失蹤的事情,心中暗道:看來這一大夥人裏就自己一個不知道餘懷因會“失蹤”的事情。


  這麽一想,他突然就有了一種被排斥的感覺,很是敷衍的朝趙奢笑了笑,說:“……沒什麽,皇上明日要回宮,趙侍衛路上小心。”


  說完,也不等趙奢回應,徑直跨過院門,從趙奢身邊走過,往外麵去了。秦川和秦英對視一眼,緊隨鍾洲身後,跟著鍾洲一道出了門。


  馬車是早就吩咐下人備好了的,鍾洲一出門,停也不停就鑽進了馬車,秦英和秦川奔波多日,終於回歸了自己的本職工作。


  二人極為默契的一個駕車,一人抱劍坐在車轅上負責護衛。秦英握緊馬鞭,不輕不重的往馬屁股上一甩,馬兒吃痛,甩頭嘶鳴一聲,揚起馬蹄就往前小跑,拖著身後的車廂,載著鍾洲三人搖搖晃晃的往半盛碼頭的方向走去。


  趙奢目送他們離開,撓撓頭,帶著鍾洲帶給他的疑問,進屋去找代越稟告,小廝告訴他代越此刻正在書房,他七彎八繞一番,來到了書房。


  “皇上。”


  代越已經把那本書放下了,心裏對於淮音喜歡看這種市井話本子感覺驚奇,想了想又釋然,因為他隱約記得,於淮音好似很多年前也常看這些話本子來著。


  那時候他還是東宮太子,在翰林院的花牆之下,接住了一個從觀景窗上掉下來的青衣公子,對方看了看他,忽然就喊:“代如意……”


  代越那時候實在是太震驚了,除了母後,竟然還有人敢喊自己的字,以致於他好一會兒都沒反應過來。


  等回過神來後,他看了看麵前這個人,確定自己並不認識他,他蹙眉,心下戒備,那人眼神迷蒙,甩了甩腦袋,好像有些暈乎乎的。


  代越正要開口詢問對方怎麽是誰,就聽見頭頂上忽然傳來一陣鬧哄哄的聲音,像是有人在說話,不過因為人太多,反而一句話也聽不清,隻讓人覺得吵鬧。


  代越討厭喧鬧,他聞聲皺眉,抬頭望噪聲傳來的那個觀景窗上望去,恰巧看見兩個腦袋從窗口探了出來,他正要出聲斥責,忽覺手上一涼。


  是真的涼,像是碰到了冰塊,凍的他心一顫,下意識就低下了頭,一看,一隻冷白的手正握著自己的手腕,一抬頭,見麵前那青衣公子對他說:“跑啊。”


  沒等他反應過來為什麽要跑,他就被拉著跑了。


  兩人跑到一處院牆角下躲好,不一會兒就有宮人走過,沒發現他們,代越頭一次在自家院裏這麽跑,少年的逆反心理作祟,讓他覺得有些小興奮。


  他沒喊,也沒跑出去。而是轉過身來,看著把自己帶到這裏的青衣公子,青衣公子扶著牆,正大口的喘著氣,一張清正俊秀的臉跑的漲紅。


  代越上上下下打量麵前這個人,認出對方身上穿戴的是翰林院編修的服飾,那說明這人是翰林院的人,可他又覺得不太像。


  怎麽說呢?


  這人無論長相還是氣質,都透露著一身的書生氣,可看他這模樣,哪裏有半點文人的端正持禮,用朝堂上那些文官的話說,簡直是有辱斯文。


  代越卻覺得有趣,他在宮中十幾載春夏秋冬,從沒在身邊見過這樣矛盾的人,而且這人竟然還敢直呼自己的名字。


  於是他挑了挑眉,矜傲的問:“你是誰?”


  青衣公子喘著氣,抬頭看他一眼,眼裏忽然閃過幾分複雜的神情,像是欣喜,偏又有幾分疑問,但還是回答他說:“於淮音。”


  於淮音啊,這個代越知道,去年秋闈的榜眼嘛,父皇還在他麵前誇過他文章寫得好,後來在翰林院任職,他看著眼前這人,在心裏點頭,對的上,心裏的戒備便稍稍卸了些。


  說了自己的名字,於淮音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四周,嘴裏嘟噥著什麽。他說的小聲,代越沒聽太清,隻依稀聽見他說什麽“做夢”“時空回溯”之類的話,都是他聽不懂的。


  這人好像並不怕他,而且還敢在他麵前直呼他的名字。代越想了想,想不出個所以然,所以他又問:“你剛才跑什麽?”


  於淮音一聽,愣了一下,然後像是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一樣,忽然激動起來,說:“對!有人要殺於淮音,翰林院裏有人要殺於淮音!”


  說著他衝過來,不由分說一把抓起自己的手,看著自己的眼睛,無比認真的說道:“代越,你得救他。”


  像是在交付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後來代越對自己與於淮音的初見時常感到疑惑,因為他記得那日自己穿的是明明常服,也並未束冠,身邊也無宮人隨從,既如此,何以於淮音會知道自己的身份呢?

  於淮音給他的回答是,“殿下未曾見過微臣,微臣卻早已窺見過殿下尊顏。”


  這個答案很合理,也很有說服力,可惜代越不信他——原因很簡單,遍尋宮中內外,除去他父皇與母後,再無一人敢當著他的麵,直呼他如意。


  那日相識之後,他時常會去翰林院找於淮音,於淮音有時在謄寫書冊,有時在整理文卷,還有些時候,在看從宮外買回來的市井話本子。


  哪怕是後來,他從翰林院出來,去了禮部就職,代越也能常在他的案頭翻出幾本來,都是其時買的最火的那幾本。


  不過,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再沒有看過於淮音看流傳於市井裏的話本子了呢?好像是他登上皇位以後,於淮音的案頭,就再也沒有話本子了。


  如今倒是又看上了,代越搖了搖頭,發覺自己是越來越看不懂於淮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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