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往事今述君且聽（下）
第二百零三章 往事今述君且聽（下）
這是斐騁鄰第一次聽當年的這些舊事，當然，更重要的是，說這些舊事的，還是當年事件的當事人，說不激動是那不可能的；
這就好比你追星，然後突然某一天，你發現你的愛豆就站在你麵前，和你說起他那些光輝喊著不光輝的歲月。
那些由謝無琊敘說出來的言語中的輕描淡寫，於他自己而言，或許隻是一段已經過去的曆史，但一句句落在斐騁鄰的耳中，卻重逾千金。
隨著謝無琊的三言兩語的描述，他已經自動為那段過去，重塑了一遍場景，並沉浸在那些自己想象的場麵裏，難以自拔，他恍然出聲，說：“於相可真是……”
真是什麽，他卻找不到形容詞了，謝無琊並不是個擅長說故事的人，這段過往，在當時發生的時候還有很多的故事細節，都被他自動抹去了，隻用了寥寥數語，說了一個大概。
但僅僅隻是這個大概，就已經讓斐騁鄰熱血沸騰，難以自持了，他想到謝將軍領著十萬大軍在天寒地凍的邊境苦苦支撐，想到於淮音為了謝將軍，決然的提劍孤身他入虎穴……
那一幕幕，就好像他親眼見證了一樣，激起他身上的每一個細胞，他更是腦補了一出“於丞相為好友不惜孤身入險境，提長劍脅迫宋太師，最終宋太師認輸”的大戲。
一旁的謝無琊並不知道自己身邊這個年輕人在想什麽，他自顧自回憶起了過往，語氣很是感慨，像是在說給斐騁鄰聽，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我回來後，本來想第一時間去找於淮音的，不過皇上把我攔住了，說是為了慶祝我的凱旋，在宮中給我辦了接風宴，我不能不出席，沒辦法，皇命難違，我隻好去了。”
斐騁鄰聽了，內心吐槽，說：“這世上大概也就謝將軍您，能在皇上邀請您出席親自為你舉辦的接風宴的時候，表現的這麽不情不願了……哦，可能還要加上一個於丞相。”
不過，這些話是不能說出口，不然恐怕是嫌命長了，斐騁鄰隻能自己內部消化，他想了想，然後問出一個合格的聆聽者會問出的正常問題，說：“接風宴的話，於丞相也會出席的。”
斐騁鄰想要表達的意思是——謝將軍您想要找於丞相，去接風宴，並不妨礙，而且，於丞相也會在接風宴上噠，這不是正好和您的想法不謀而合嗎？
畢竟，不管是作為一國丞相，還是好友，這種場合，於丞相都不可能不在。
謝無琊點頭，說：“我也是這樣想的，不過很可惜，那天他沒在，我從宮裏出來後，就直奔丞相府，然後，我才知道，他躺在床上，已經高燒不退兩天了。”
說到這裏，謝無琊搖搖頭，咧嘴嗤笑了一聲，隻不過那笑容，很是苦澀，並沒有他平日裏半點開心的樣子。
他贏下商水之戰後，一路快馬加鞭趕回長謠，就是想把自己從商水帶回來的那個南越將軍的佩劍給於淮音看，他想告訴於淮音，他贏了。
那時候的謝無琊，也不過才二十二三歲，正是少年意氣風發、無懼無畏的年紀，胸中滿是丘壑與高山，橫刀立馬便可振江山，哪容得他人否定自己呢？
即便這個人是於淮音，也不可以。
——於淮音不相信他能贏，他就偏要贏給他看。也正是因為懷抱著這樣的念頭，他才在一次又一次麵臨死亡的時候，近乎奇跡般的挺了過來。
斐騁鄰將他眼裏的那一絲異樣看在眼裏，愣了一愣，他動了動嘴唇，想要安慰，話還沒出口，隨即他又想到什麽，然後他下意識的放輕了呼吸。
再次開口的時候，斐騁鄰的聲音裏帶了點小心翼翼，他問：“於相他……是病了？”
謝無琊點點頭，不輕不重的“嗯”了一聲，然後又補充說：“說是因為傷口沒能及時處理，導致了感染，引起的高燒。”
“傷……傷口？”
斐騁鄰聞言疑問，於丞相受傷了？什麽時候的事？但是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了，然後瞬間驚訝起來，眼裏滿是不可置信，結結巴巴的道：“難……難道說……”
謝無琊轉頭看了他一眼，他雖然不知道他腦補了什麽，但是直覺告訴他，要反駁斐騁鄰的猜想，於是擺了擺手，回答道：“不是你想的那樣，那傷，是於淮音自己弄得。”
斐騁鄰更震驚了，這比他原先猜想的，那傷是於淮音之前孤身去太師府的時候被宋佑淳弄傷的，更讓人覺得難以置信了。緩了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聲音，但仍然有些結巴。
“為……為什麽啊？”
在年齡上，斐騁鄰差了於淮音和代越他們差不多十個年頭，當年於淮音和代越聯手搞宋佑淳的時候，斐騁鄰還是個背著書包上學堂、立誌要考狀元的學子。
雖然最後因為某些原因，他棄文從了武，狀元沒考上，但要報效國家的願望沒變，他憑借一身後期覺醒的好武藝，從一眾侍衛裏脫穎而出，成了代越的禦前帶刀侍衛。
成為禦前侍衛的斐騁鄰，混跡於各位先輩們之中，那些過去的事情，就在大家不經意的談話中，被提起一二，又恰巧，被斐騁鄰聽見。
然後在年少時期每個人都會擁有的對各種事情都保持著足夠的好奇心的驅使下，他對過去發生的那些事情，充滿了濃烈的興趣，想著，要是自己早出生個十幾年，也許也能像前輩們一樣，做出點什麽來。
不過想象也隻能是想象了，所以他今天隻能在這裏聽謝無琊說這段過往，而不是作為當年事件的參與者，被謝無琊或是別的什麽人，說給後輩聽。
這一次，謝無琊沒有馬上回答他了，他麵向斐騁鄰這邊，將雙手一攤，一副‘別問我，我不知道’的模樣，說：“我也不知道……”
最後一個字的話音未落，他看著城門某處，突然不動了。
前兩天出遠門去了，更新是請朋友幫忙的，昨天更是千鈞一發，我後台已經修改了，等同步過來就行，因為一直卡點更新來著，有時候時間趕，就來不及說點啥，今天我剛回來，雖然累癱，計劃著請假，但還是身殘誌堅的碼了一章，來，鼓掌。
雖然可能遲了些)容我點名感謝一下給丞相投月票的泠泠終南業小天使，正版楊羽小天使，還有我們的久芳大大，順便推一下久芳大大的新書鎖天關，偽正史向故事，比我的丞相更有曆史的感覺，（話說我都不知道為什麽丞相會被劃為曆史）雖然久芳大大打的標簽是純愛啦，但是我至今沒找到主角的CP，總不能是蘭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