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亓晚書其人圖鑒
第一百八十七章 亓晚書其人圖鑒
亓晚書是怎樣一個人呢?
他給餘懷因的第一感覺,是溫潤,柔中帶剛,卻又像水一樣,讓人感覺他能包容萬物,而之後於淮音傳過來的記憶,讓他再加深這個印象的同時,也把於淮音對他的感覺一並傳給了餘懷因。
然後,在關於亓晚書的評價上,溫潤之後,餘懷因又給他加了一條:矛盾。
是的,矛盾。
亓晚書的性格介乎於開朗和內斂之間,讓人很難在第一時間就定義他是怎樣一個人。
誠然,亓晚書是個很愛笑的人,這一點是不需要懷疑的,他在麵對別人的時候,臉上永遠是一副溫和的表情,上至梁冠高官,下至襤褸乞丐,無一例外。
餘懷因見過他微微笑著和轎夫說話,臉上不帶絲毫不耐煩和鄙夷之色,而在麵對像謝無琊或是代越這類手握重權的人,他亦不卑不亢——那是一個人從骨子裏透出來的矜傲,裝是裝不出來。
很難想象,在高低貴賤等級如此嚴明的情況下,亓晚書能做到一視同仁。
有那麽一段時間,餘懷因仔細的猜測過亓晚書的身份,什麽貴族家裏遺落民間的公子,富貴人家被迫害的大少爺,或者和沈青衣一樣,誰家下山曆練的弟子,不過很可惜,都對不上。
否則的話,當年於淮音救下他,他傷好後就會聯係家裏人,然後回家去了,而不是留在於淮音身邊,一留,就是十多年。
有的時候,亓晚書會變得很沉默。
他沉默的時候,和大部分人一樣,不太愛說話,情緒會莫名低落,眼裏也沒了往日的笑意,那雙桃花眼裏黑曜石一樣的眼眸低垂下去,眼裏會有不知名的情緒一閃而過,快的讓人來不及捕捉。
餘懷因無意間瞧見過幾次,在開口欲詢問的時候,對方卻又馬上揚起了笑臉,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溫聲喚他一句:“相爺。”仍是人前那副溫柔含笑的模樣,沒有半分破綻。
如果不是餘懷因在他眨眼的時候那微微顫抖的眼睫毛上看見了明顯的濕意,怕是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眼神不太好,看錯了。
大概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餘懷因察覺到,亓晚書有事瞞著他。但亓晚書不說,餘懷因也不好問。都是會愁會憂的凡人,誰的心裏沒點秘密,餘懷因自己不也是藏了一堆秘密?
隻是,在後來和亓晚書的相處中,餘懷因漸漸發現,亓晚書不隻是有事瞞著他,連帶他這個人,都變得越來越神秘。
餘懷因自認自己的直覺一向很準確,可亓晚書,他始終看不透,一直到最後,他也沒有看透亓晚書。
亓晚書和於淮音在一起這麽久,於淮音有沒有意識到,餘懷因不知道,或許有,或許沒有,但是有一點是可以確認的——起碼,他所看見、所了解的這個亓晚書,並不是真正的亓晚書。
換句話說,這樣兩種反差的性格,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且麵對不同的人,是不同的性格,這樣的人,說他沒有異常,可能性幾乎為零。
餘懷因很難界定他對亓晚書是一種怎樣的感覺,他畢竟有著於淮音和亓晚書十三年的記憶,即便那個人不是他,但當一段記憶以第一人稱出現在你腦海裏,要說全然沒感覺,是假的。
就算不論這個,單說他和亓晚書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其中的點點滴滴,他也不可能無動於衷。
亓晚書有很出色的相貌,再配上這麽一副溫潤君子的性子,很容易就能俘獲人心,事實上也的確如此,丞相府上下,沒人不喜歡亓管家,沒人不覺得他好,包括餘懷因。
怎麽會不喜歡他呢?他永遠不會喧賓奪主,不會多引人注目,卻又讓人難以忽略,無法忽略,他會在一個適當的時候出現,又適當的解決你正麵對的困擾……
你看,他明明是極為聰慧的一個人,卻把自己偽裝得剛剛好,不過分聰明,不過分透明;不,或者說,正是因為他聰慧,所以才會偽裝。
財不外露,智需藏拙。這樣一個人,你是該說他心機深沉,還是穩重內斂?又或者,都不是。
於淮音當初接下丞相這個頭銜,便一頭紮進了與宋佑淳的政鬥中去,這偌大的一個丞相府,以及名下產業,都是亓晚書一個人在管理,這期間,於淮音幾乎不曾問過。
短短三月,他便從前管家手中奪過了相府大權,又三年,丞相府名下在城中的店鋪在原有的數量上,又增加了數間,而後次年,城外莊子的稅銀,翻了好幾番。
這些年裏,丞相府在他手裏,裏裏外外被打理的井井有條,事無巨細,無一不是妥妥帖帖,無論於淮音這個正主在或不在,府裏也從沒出過亂子。
算是一個小番外吧,抱歉,有點卡文,先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