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四回 被困囚室
那醉酒之人張嘴就喊,傅天翔衝上前緊緊握著他的嘴,他掙紮了片刻後,終於安靜。他示意眾人快速離開,一個人聽到動靜,探出頭來,“這是怎麽了?大中午的吵吵,小心爺聽到了要你們的腦袋。”
傅天翔扶著那人對他拜拜手,“他喝多了,我這就帶他走。”
傅天翔盤算著,還有兩個人,再來一次,就大功告成了。希望一切順利。
柳君眉終於醒來了,她搖了搖自己昏昏沉沉的頭,承思和念兒正坐在自己身邊玩著傅三爺剛給他們的小兵器。
“娘睡了多長時間啊?”柳君眉問。
“一個時辰吧。”承思說。
柳君眉坐起來,右眼不停地跳,她怎麽都控製不住,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的,這是不是有大事要發生啊。她不是信不過傅天翔他們,隻是讓她待在這裏,等待消息,簡直就是生不如死。可要離開的話,孩子們就沒有人看管了。
“娘,你是不是擔心二爹爺爺和師父他們?”承思走過來拉著君眉的手說。
君眉笑了笑。
“娘,你去吧。我來照顧妹妹。”承思說。
君眉愣了一下,她沒有想到自己的孩子會這麽乖,可是這一次危險不必其他。“承思,娘要是……”
“娘,你放心吧。如果我們等娘等好多天不回來,我和承思就一起回家,找柳絮姨娘去。不過我知道娘和二爹一定會回來的,對不對?”念兒盤上了君眉的膝蓋,用她的小手給君眉整理了整理頭發。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安慰君眉。
柳君眉緊緊抱著兩個孩子,眼淚緩緩流了下來,她必須要走,但是也要必須回來,走勢因為她不能讓心愛的人置身於危險之中,回來也是因為她還有要守護的人,所以必須如此。
君眉拎起傅三爺給自己準備的兵器,走出玉木林。可是,鬼嶺怎麽去?薛家寨又會在什麽地方呢?柳君眉走出玉木林,直奔葉蘭兒的巫山樓而去。
柳君眉站在門口問,“葉蘭兒在不?”
“葉蘭兒?你是說小葉吧?才走。”一個女子說。
“往哪邊去了?”
“走出巷子,好像是往東去了。坐著一頂黑色的轎子。”
柳君眉道謝,按照那女子說的方向跑去,剛轉了彎,看到兩三頂轎子,柳君眉跟上去,當她走進的時候,其他轎夫都滿不在乎的,隻有一頂轎子的轎夫虎視眈眈地看著自己,君眉篤定這裏就坐的是葉蘭兒,但還不敢確定。
她看見旁邊有個小乞丐,遞給他一些錢,對他說,“按我說的辦,這些錢都給你。”
轎子走得好好的,忽然小乞丐橫衝過來,轎夫躲閃不及,直接撞倒轎子,裏麵哎呦一聲女子叫聲,轎夫作勢要打乞丐,他早就一溜煙跑了。
柳君眉站在那裏,隻見葉蘭兒從轎子中爬出來,雙眼蒙布,“哪個小兔崽子!”
轎夫淡淡說,“小姐,快上來吧,咱們耽擱不起啊。”
葉蘭兒重新回到轎子上,柳君眉先到綢緞莊買了一件粗布衣服,將自己打扮成了一個男子的模樣,才不遠不近的跟著葉蘭兒。
這轎夫的體力當真好,自己這麽輕裝上陣的都顯然跟不上了前麵抬著人的轎夫步伐,柳君眉自從跟著進了鬼嶺,就一路在草叢中跟著,大雪天行走更是不容易,但是跟蹤卻方便些,鬼嶺人煙稀少,自己隻要跟著腳印就肯定會找到的,所以君眉在到了鬼嶺之後,放滿了速度。
好奇的是傅三爺怎麽到這地方呢?君眉有些摸不準了。
葉蘭兒剛走進薛家寨,就大聲喧嘩起來,“薛爺啊,大事不好呀!”這一喊,驚動了好多人,眾人慌張起來,傅天翔帶著巡山隊伍正等著最後兩個人過來。遠遠看到葉蘭兒下了轎子,感覺不妙,命令眾人躲回後山。
“如果晚上之前看不到放火的信號,你們就先撤。”傅天翔囑咐之後返回糧倉。
袁效儒看到傅天翔一個人回來忙問,“他們呢?”
“出事了!葉蘭兒上來告訴薛霸王事情了,咱們先要等一等。”
“那你回來幹嘛?”袁效儒不解,“這麽一來,萬一你也走不了怎麽辦?”
傅天翔搖搖頭,“兩個人在一起多少有點辦法的。何況這倉庫囚房,要是進來一個人,咱們兩個都能拿住,他們也不敢輕易進來。如果要是虛驚一場,這最好了。”
“葉蘭兒,你可知道打攪我薛道亭午睡是什麽樣的罪過?”薛道亭一臉怒氣走出,後麵薛子橋和袁效道跟在後麵。
“大事啊大事!薛爺,那傅天翔和於安都已經不在太原府了,會不會已經來了這薛家寨啊?”葉蘭兒話音一落,眾人都驚了一下。已經來了?為什麽沒有動靜。
鬼嶺之上,忽然大風吹起,落在地上厚厚的白雪全部揚撒起來,似乎要掩蓋所有的真相。
“巡山的呢?”薛道亭問。
無人應答。
“守人的呢?”薛道亭的臉上陰沉了許多。
“後麵的囚室,我們剛換了班。”
薛道亭黑著臉走到糧倉,糧倉無人,他低下頭,用手輕輕撥開浮雪,赫然有已經幹枯的血跡。他走進糧倉,循著氣味找到已經沒有溫度的屍體,脖子被石塊打穿,看來是暗器高手。他走到暗室門前,看了看手印開關,抬起手來,準備上手開門。周圍的人也拔出刀劍。
裏麵的袁效儒和傅天翔也聽到了聲音,分立在兩邊,全心戒備,隻等薛道亭開門就把他拿下。
豈料薛道亭抬起的雙手並沒有摁下,他嘴角一挑,大聲說:“傅兄和於兄是不是已經到了?”
密室中的兩人不語。
“既然你們不答話,那我薛道亭也就不拿二位當客人了!”薛道亭接著說,“來人!給我把裏麵的開關廢了!”
兩人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忽然看到內牆上嵌著的手印逐漸消失,那就意味著,從裏麵通往外麵的唯一路徑消息了。而這間囚室也成了徹頭徹尾的密室了。如果沒有人發現他們,這樣子撐不過幾天的。
外麵沒有了聲音,傅天翔自嘲,“這下好了,救人反而被困了。這可怎麽辦?”
“薛家寨這一嚴加戒備,隻怕我們這次未出師便成仁了啊。”袁效儒說。
“哼,我還不相信這密室裏就沒有別的出口了,大活人還能在這裏困住?”傅天翔站起身來,四處開始打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