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十回 識破真身
袁效儒看到傅天翔應承下來,嘴角一挑,“我讓你和柳君眉不能成婚。”
傅天翔半天沒反應,他根本沒聽到那人說什麽,他隻是被那個動作勾起了回憶,一個很親切的動作。
“唉唉唉,和你說話呢。不準成婚!”袁效儒再重複一次。
傅天翔這才聽清楚,哼,原來不是為了錢,不是為了傅家,原來是為了君眉?自己早應該想到的。“為什麽?”
“不為什麽,隻是不想讓你好過而已。”袁效儒說。
“如果我不聽呢?”傅天翔問。“再綁架我兒子?我還有個女兒,對了,既然你提到君眉,為何不綁架她呢?”傅天翔沒有了緊張,反而開始調侃了。
袁效儒愣了下,傅天翔為何說這樣的話。“我會把你兒子撕個粉碎的。”袁效儒撂下一句狠話。
“哈哈……”傅天翔大笑,他搶一步上前,袁效儒沒想到他會突然出手,忙隔擋,傅天翔招招致命,袁效儒隻能招架,自己隻說是在外闖蕩這些年,閱曆越深,武功越厲害。沒想到傅天翔功夫依舊精純。
但傅天翔一般從不先動手,幾年不見性情也大變了。袁效儒正好也想發發這些年所有的苦悶和不滿,出招也越來越狠辣。等對方攻勢稍占下風,自己反撲的時候到了,才出手,傅天翔卻跳出圈子,收手了。
“哈哈,袁兄,好久不見啊。怎麽剛回來就給小弟演這麽一出啊?”傅天翔依舊大笑著說。
袁效儒沒想到傅天翔能認出來,忙說,“袁兄?你認錯了。”之後把臉撇轉過去。
“你就別想狡辯了。你我交手多次,你這出拳的法子到了保命關頭還是沒變。唉,我早該想到是你了。於安,可不就是袁嗎?”傅天翔笑著走上前,袁效儒並未閃躲,他將手伸到袁效儒的脖子後麵,用力一撕,人皮麵具落下,袁效儒冷靜的臉露出。
“真沒想到,竟然被功夫出賣了。”袁效儒說,“就連親兄弟都認不出來,瞞過那麽多人,你還是給猜出了。”
“我隻是覺得這世上除了你我再也不會糾結於君眉了。”傅天翔拍了拍他的肩膀,“別來無恙啊?那日得到你出事的消息想著也可能是你袁兄的金蟬脫殼之計,可一見首級我們都傻了……如今平安歸來,我可真是又驚又喜呀。”
“你少給我來這套。”袁效儒今日可不是來寒暄的。“你和君眉……這孩子……”袁效儒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
“你說承思?”傅天翔說。
“對!你和君眉尚未成婚就有了孩子,你如何對得起君眉的名聲?臨行前我讓你好好照顧她,你娶她也可,為何不迎娶就收她入房?”袁效儒提到君眉就氣不打一出來,對傅天翔所有的不滿如連環鎖一般。
“那你為何不讓我們成親?”傅天翔不解地問。
“當初選你是因為你能對她好,現在看來你也不過是趁口舌之快。我是……”
“是因為你還愛她!”傅天翔打斷。
“不錯,”袁效儒思索一番坦然答道,“我這一走才知道我心裏想的全部是君眉,如不是家中遭變,君眉絕對不會托付於你的。”
傅天翔看了一眼靠在矮牆上的君眉,還睡著安閑,眼前發生的事情似乎與她沒有一點關係。
自己真是多舛,如果早些和君眉在一起這些事情也就沒有了,自己和她多會好,“那你就靠算命養活他們?”傅天翔問了句實在問題。
袁效儒不說話了,他現在隻是想著不能再一次失去君眉,不能讓她和傅天翔在一起,卻沒想到之後的事情。
“薛家的仇不報了?你千裏回到太原要的不就是這個?”傅天翔說。
“我現在確實沒那個能力,但我這些年攢了些錢,我會從頭再來的。”袁效儒說的信誓旦旦。
看著袁效儒滄桑的臉,甚至耳鬢邊已經有了幾縷華發,老天對他格外不公平,這些年他經曆了太多,而唯一沒有改變的就是一顆愛著君眉的心,心中隻愛一個女人,自己和他有什麽差別呢。
傅天翔想了想,“袁兄,這些年你也過的不易。我答應你現在不娶君眉。”
“什麽意思?”袁效儒沒弄明白。
“你我二人聯手整垮薛家,到時候展春還是你的,那時你我實力相當,至於君眉,她心中願意和誰在一起,就選擇誰。”傅天翔說。
“你肯這麽做?為什麽這樣幫我?”袁效儒不解為什麽傅天翔要這麽幫自己。
傅天翔苦笑:“我不是幫你,而是在幫自己。君眉心中一直牽掛著你。就和你說的一樣,若不是你給我這樣的機會,我是不會能和君眉在一起的。就算我二人成親,她心裏念你我也不好受。我時常說如果我比你更早遇到君眉,她會選擇我的。現在就算是君眉重回自由身,你我重新比試,看君眉之心向誰。就算君眉最後選你,我也並不怨恨,隻是自己無緣罷了。”
袁效儒愣住了,他斷然沒想到傅天翔會這樣。“其實我們都公平。每人都陪了君眉這些年,每人都和她有了孩子……”
“袁兄,忘記告訴你了。承思是你的兒子!”
“什麽?”袁效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當日雖說是誕下雙生子,可麟兒已逝。怎麽會?”
傅天翔搖搖頭說,“當日情況危機,你那小妾又歹毒非常,為保住君眉和孩子的性命隻能出此下策,讓孩子交與我家長大。”
袁效儒回頭看躺在牆根下的孩子,仔細看時那口鼻真像自己,“我袁家有後了……”袁效儒婆娑著雙眼走過去,抱了抱孩子,承思砸吧了砸吧小嘴,甜甜的笑了。怨不得幾次見麵都倍感親切,這是我的親骨肉呀!
“孩子,爹對不起你啊……”袁效儒忽然轉身對傅天翔倒頭拜道:“傅天翔,你的大恩大德我袁效儒沒齒難忘,來世銜草報恩。”
傅天翔搖搖頭,“你我朋友一場,再說也是為了君眉。眼下之計不如來商議重振家世之理。我先將君眉和孩子送回家中,你的事咱們從長計議。”
袁效儒點頭,“我的身份如何處置是個問題,如何能找到一個讓人信服的理由是要緊事情。”拋開了剛才的兒女情長,袁效儒又回到了之前的冷靜。
天空中的黑暗漸漸放晴,白天就要到來,新一天即將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