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九回 贖救條件
天漸漸變白,天邊的雲彩也泛起了紅色。柳君眉坐在正堂前睜著眼睛,布滿了血絲,她起身看向屋外,沒什麽動靜。自己在屋子裏幹著急,按照念兒的說法,現在承思早就應該回來了,怎麽現在也沒個影子。
她心慌了起來,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了。她又等了片刻,急匆匆地向傅天翔休息的房間跑去。
“天翔!天翔!”柳君眉敲著他的房門。“承思不見了。”
傅天翔將門打開,衣冠不整的,連鞋都沒穿上,“什麽?承思怎麽了?”
“他半夜偷跑出去,不知道和什麽人學醫呢,結果現在也沒回來。”柳君眉著急的說。“念兒說是去矮牆了,咱出去找找吧。”
傅天翔摟著君眉的肩膀,“你先別急,我去找承思,你在家裏,難保他一會又回來找不到人。”
傅天翔帶著眾人往矮牆處走去,那裏空無一人。他走近去看,地上零散著腳印,有一排腳印小小的,剛好是孩子的腳印。看來承思來過這裏,但是現在去哪裏了?他下令夥計四處去尋找,看是否有人曾見過。自己則回家看看是不是已經回去了。
剛一進門,就聽到了嚶嚶的哭泣聲音,“君眉,出什麽事了!”傅天翔跑進去。
之間柳君眉癱坐在圈椅上,眼淚不住的流,嘴裏喃喃地喊著承思的名字,看到傅天翔回來,雙目一閉,遞上一張信箋。
“你兒在我手中,若求平安,夜半子時,矮牆處獨自前來。若違約,後果自負。”背麵寫著傅天翔親啟的字樣。
傅天翔仔細看著紙條,厲聲問道:“誰送進來的?”
柳君眉已經哭得說不出話來,柳絮解釋,“被人射箭射進來的,誰都沒看到,就釘在柱子上。”
傅天翔摸了摸柱子上的痕跡,入木幾分,顯然是高手所為。自己做生意多年,得罪的人雖有,但都不是江湖上的人,而且也沒有誰會這般害他。難道是薛道亭?雖說現在和薛家是分庭抗禮,誰都不肯先出手,難道薛家沉不住氣了?
“你!”傅天翔手指向一個小廝,“去,給我去薛家探探口信,看看少爺在不在他那裏。”
他走向君眉,輕輕地拍了拍她,又將她摟進懷裏,“君眉,沒事的。我會把承思帶回來的。”
柳君眉不住的啜泣,口裏斷斷續續地說著,隻能聽見“承思、活不下去了、念兒……”什麽的,傅天翔知道這時候說什麽都沒有用,隻是盡力安慰她,希望她能平靜下來。
柳君眉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恨自己,以前所有的事情全部翻騰出來,或許自己真是禍水,自己的家人愛人,如今輪到了自己的孩子。
念兒聽到自己的小哥哥不見了,知道自己闖了大禍,站在角落裏不敢吭氣,隻是小聲地抽著鼻子。傅天翔向她招手,念兒搖頭不過來。
“念兒,二爹和你說。你從現在開始要一步不離地守在你娘身邊,二爹要把弟弟帶回來。你能做到嗎?”
‘’二爹,我錯了。我不該不告訴你和娘承思跑出去的事。念兒知錯了。‘’說完哇哇大哭。
柳君眉抱著念兒,‘’不怪你,是娘的錯。”
“念兒,承思還和你說過什麽沒有?”傅天翔問,“你說出來就能幫到大家。”
念兒想了一下,“他說那人不光教他工夫,還會算命。”
眾人一下愣住了,算命的先生?除了前天來的於安還有哪個?柳君眉把眼睛瞪向天翔,“你!怎麽能引狼入室啊?承思要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麽交代啊……”
傅天翔也沒想到那算命先生會是這樣的人,原本覺得還是個故人沒想到呀。他起腳就往屋外走。
“你幹什麽去?”柳君眉帶著哭腔說。
“我去找他問個究竟,在把承思帶回來!”
等傅天翔走到客棧時,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先生去了哪裏,隻說前一天就沒回來。天翔推開房門,在裏麵翻找。沒有隨身衣物,隻有一個箱子,打開看時,裏麵有一個小瓶子。他打開一聞,又倒出來聞了聞,好像是膠,要這個又什麽用呢?你不回來,好,那咱們晚上再說。
到了晚上,君眉忐忑地給傅天翔收拾著隨身帶的東西,一些防身的武器帶了不少,還帶著錢袋。“如果那人為錢就給了他吧。”
傅天翔沒說話,他知道那算命先生絕對不會是為了錢財。而為了什麽自己也說不清楚。
矮牆處一片安靜,就連平時嘈雜的知了都安靜了。傅天翔獨自站在那裏,夜風習習,他敏感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動靜。
不遠處君眉躲在暗處小心地看著,雖說信上那人說要傅天翔獨自前來,可是事關自己兒子的生死,做母親的不可能置之不理。她想弄清楚到底那人什麽目的,卻沒料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一個身影正向她走來。
傅天翔聽到左手邊有聲響,轉頭過去卻看到那人正抱著一個人走來。天翔一眼就認出那是君眉。
“你放下她!”天翔喊到。
“哼,你知道我從哪裏來,卻不知道她跟著你?”袁效儒說。他看著自己懷中的嬌人,閉著雙目,像睡覺了一般,她翹著的嘴唇,自己多想吻上,可現在他已經不是袁效儒,她也不再屬於他了。他把君眉放在一邊,傅天翔忙跑過去看,君眉隻是被打暈,沒有什麽大礙。天翔把君眉放在牆根上,脫下自己的衣服給她蓋上。
“你有什麽事隻管找我,對孩子下手算什麽英雄?”傅天翔說,“我當你是朋友,你卻這樣?”
“朋友?你沒聽說朋友之妻不可欺?她本是你朋友袁效儒的娘子,為何你卻對不起她?”
傅天翔愣了一下,“我今日來是為了我孩子而來,我知道你並不為錢,你想要什麽?”
“我說什麽你都答應?”袁效儒問。
傅天翔點點頭,“是!隻要你讓承思平安回來。”
袁效儒走向另一邊抱出來承思,“他就在這裏,你隻要答應了,你兒子馬上抱走。不過你要記住,要是不遵守,我帶走他易如反掌。”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盡管說。”天翔看到承思平安,估計也是暈了。既然隻要答應一件事情就好,那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