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五回 久別重逢
傅天翔今天起了個大早,破天荒的穿了一件新衣服,沐浴焚香之後,來找君眉。
“呀!今天怎麽這麽精神?”柳君眉笑著說。
“去見那先生去。我覺得那先生是我的福星,昨天還沒有見到,就給我帶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今天當然要盛裝出席了。”傅天翔說,“承思呢?”
“二爹!我在這裏,哦!對了,娘說,我和念兒塊可以叫您爹啦。”承思笑嘻嘻地說。
傅天翔一高興揉了揉承思的頭,“走!帶我去見那先生。要是今天見不上啊,看你怎麽辦?”
柳君眉看著爺倆嘻嘻哈哈地走了,心中一陣欣慰。
到了酒樓,掌櫃的上來打招呼,“那先生還沒走呢,您今日可來的早。”
傅天翔敲了敲房間的大門,裏麵有人應答,“哪位?”
“於先生,傅天翔今日求見。”
袁效儒聽到傅天翔又來了,他自覺現在不是見他的時候,正想著找個回絕的借口,沒想到竟然傳來承思的聲音。
“於先生,我是承思,您的小徒弟啊。”
徒弟?傅天翔剛想多問,見承思小聲說,“以後再跟二爹細說。”
這孩子一來,自己可怎麽拒絕啊,哎,反正遲早要點,不如早一些。袁效儒看著銅鏡看著,那張人皮麵具已經又回到了臉上,任誰都看不出破綻來的。他打開門,將兩人迎進來。
“大清早,擾醒於先生的清夢了。”傅天翔拱手行禮,將禮金奉上,“不知先生今日的三卦還留有幾個?”
“於安小小算命先生,無非是眾人抬舉,今日之卦已有預定,所以還請把禮金帶回。本來今日不宜見外客,但看在這位小友的麵上,才網開一麵。”袁效儒看著站在一旁的承思,對他笑了笑。
傅天翔直盯著這算命先生,聽說話有些耳熟,隻是聲音過於沙啞,但是剛才他看著承思的眼神,那種一抹溫情,讓天翔更是覺得熟悉。
他再仔細打量這人,把自己腦海中所有認識的人都轉了一個變,始終想不出,“先生,你我二人可曾見過?”
“不曾!我連這太原府都是頭一遭進呢。”
“先生可厲害啦!”承思笑著說,“剛見麵,就算出我娘……”
“啊!不知道傅公子今日想問何事呢?”袁效儒見孩子要說出柳君眉,忙打岔。
傅天翔也沒有留意,聽到這先生要幫自己解決問題,一時大悅,“我家泉盅的生意最近遇上了瓶頸,那薛霸……薛道亭家的盞春大肆低價營銷,我泉盅再不采取策略怕是不好了。”
袁效儒摸著胡子,“據我所知,這盞春不是姓袁?怎麽成了薛呢?”
傅天翔一愣,“先生還知道盞春?”
“盞春泉盅誰人不知啊,那可是禦酒。我也是愛酒之人呀。”
“先生高見,盞春本來是小生的朋友袁效儒家的產業,奈何遭人算計,如今袁家家破人亡,都是這姓薛的一手謀劃。”
“你那朋友,現在如何?”
傅天翔歎氣,“可恨那薛家,斬草除根,保佑我那知己喝過孟婆湯後忘記一切,投個好人家吧。”
知己?袁效儒聽到這裏心中一動,可又想到他與君眉成親生子,心中又不快,轉念又想到傅天翔也是為自己才得罪薛家的,眼看又要步袁家後塵,心中不忍。
傅天翔看著這算命先生臉上晴雨變化十分明顯,不知道是怎麽了,“先生怕是今天卦數已經用盡,不便張口?那小生改日再來。”
“咣咣咣……”敲門聲響起,“算命的!在不在?”
這是什麽人這樣無禮!他們還沒反應,一幫大漢就撞門而入,穿著藍色的長袍,胸前繡著“薛”字,一看便知是薛家的狗腿子。“哪個是算命的?我們薛爺找。”
袁效儒轉入屏風後,“今日之卦已滿,改日再來!”
“呸!我們薛爺請你是看得起你,少給我推三阻四的,小的們,死活給我拽回去!”為首的男子胳膊一揮,其餘人上來就拽人。
“且慢!”傅天翔站起,“這位先生正在與我解卦,沒時間去你們薛府了。”
“呦!知道是我們薛爺,還敢這麽說?不想要腦袋了?”為首的說,後麵一個人上來小聲對他說,“這是傅天翔!”
“哼!跟我們薛家對著幹的,沒一個有好下場!你信不信今天我還非得把人帶走不可!給我帶人!”
傅天翔起身攔住,一個擒拿手把那人抓住推到一側,承思則上去對著另一個人橫掃一下摔倒。袁效儒站在屏風後看著他們,哎,一點都沒變,還是為了陌生人就敢打抱不平,連這小小孩童也這般脾氣,真是老子英雄兒好漢,一點也不辱沒他傅家的名聲。袁效儒想起自己那個花骨朵般的女兒念兒,不知是否也出落的水靈靈的了,不知還認不認得他這個爹。
薛家前來的人,一看不是對手,“哼!傅天翔見你今天帶個孩子,老子饒你一命。告訴那算命先生,老子改天再來,非給你帶回去不可。”留下一句狠話,便帶著大隊人馬走了。
傅天翔見又安靜了下來,走到屏風後請出先生,“勸您還是還給客棧,避避風頭,那薛家絕不會善罷甘休的,若不嫌棄,可去我傅家小住。”
“你不怕得罪這幫人?看起來可不是善茬啊。”袁效儒問。
“哼!我傅家最不怕得罪的就是這種地痞流氓,我就是敗了,有朝一日還會東山再起的!”
袁效儒愣了片刻,“傅公子先請回吧,你我是有緣人,他日還會見麵的。”
“我傅家生意也快江河日下了,說不定到時候真的得請先生幫忙了。”傅天翔自嘲地說。
袁效儒搖搖頭,“公子不必慌張,可以學學我嘛。”
傅天翔心裏一動,學學他?“先生這可是在指點我?”
袁效儒笑了笑,“天機不可泄露。我該出去赴約了。”說完送客。
傅天翔看著緊閉的大門,心中思量著。“二爹,先生說什麽了?”
傅天翔搖搖頭,現在還看不清琢磨不明白。回去與君眉說說,說不定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