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回 分外眼紅
藥店的小夥計顫巍巍地跪在地上,“大爺,是呢。那夫人就是他家的。”
“嗐!把你夫人送出來。我們爺要。”胖子說,“盡快……”
袁效儒忽然閃出櫃台,一個鎖喉將胖子其他的話堵回喉嚨裏,“你說什麽?我沒聽清。”
“把你夫人……”胖子不知死活地說。
袁效儒手中力量越來越大,甚至一抬手,那人就雙腳離地了,隻見胖子臉越來越紅,越來越喘不上氣來,雙手在空中亂抓,眼看的臉色都紫紅了。袁效儒才鬆手,把他往地下一扔。
胖子不住的咳嗽,想說什麽卻一句也說不出來。袁效儒淡淡說,“我盞春也是你們來鬧得?我袁府的人也是你們隨便找的?”
“好小子,你等著!”說完那人狼狽跑走,後邊的烏合之眾也跑散。
“你!給我站住!”袁效儒一把抓住藥店的小夥計。
小夥計怯生生回頭,“這位大爺,有人供出小的來說夫人來我這裏買過藥,他們架的刀子威脅我的。我也沒辦法呀!小的惹不起薛家寨的人呀”
“我問你,他們要找誰?”袁效儒問道。
“找您的夫人。”小夥計從懷裏掏出兩張畫像,“這個不是您府上的夫人和丫頭?”
袁效儒一看,畫像上就是柳君眉和柳絮。這薛霸王一向走的是官府的生意,今天怎麽找上君眉了呢?他心裏突然慌亂,怕是君眉會出什麽事。
袁效儒放下手中的活,著急往家裏跑。
“大哥,君眉姐不在秋山啊!”傅天翼跑回家中,氣喘籲籲地對正在喝茶的傅天翔喊道,順手抓過一大杯水喝了一口,“跑的累死了。秋山小夙裏什麽都沒有了,就被人搶了似的。我問周圍的人都說不知道。”
傅天翔點點頭,“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你早知道了?”傅天翼生氣地看著他,“那你還讓我白跑一趟?”
“我也是才知道,她回了袁府了。”傅天翔頓了頓說,“一個朋友告訴我的。”
“那怎麽辦?君眉姐會不會有危險?”傅天翼問道,“要不你去袁家找找?”
“我已有安排。”傅天翔說,“不知道行不行!”
既然君眉懷了袁家的骨肉,袁家自然不會讓君眉出差錯的,所以這幾個月君眉應該會平安無事的。今夜應該再夜探一次袁府了。
袁效儒回家後直奔嚴慈堂後院,柳君眉正拿著毛筆教小丫頭寫字,這幾天在家裏養著,似乎麵色好轉了不少。
“咳咳!”袁效儒輕聲咳嗽,柳君眉抬頭看了一眼,隻當他是空氣,毫不在意。
小丫頭聽到聲音,回頭看到袁效儒,行了個禮,退出去。
“君眉,你怎麽得罪薛霸王了?”
“剛來就質問我?”柳君眉說,“我怎麽知道?”自從和袁效儒上次爭吵之後,柳君眉就沒有給他一點好臉,自己反正已經如此,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感覺,所以說話也總是句句帶刺。
“君眉,別帶著氣話!對孩子不好,有話好好說嗎。”袁效儒坐下來。
“那是我的孩子,在你眼裏可能就是不知道是誰的野種吧。”柳君眉冷嘲熱諷。
“我知道那天我說話說的不對,咱也不爭論這個,你先和我說薛霸王是怎麽回事?”他知道自己的弟弟並沒有對君眉有所冒犯,而且似乎也不是傅天翔所為。所以原來急躁的心平靜了不少。
柳君眉扶著桌子站起來,向床榻走去。袁效儒走上前,扶著君眉,也不說話。
柳君眉側臉問道:“幹嘛還來找我?娘不是說除她之外,別人都不能來見我?”
“你怎麽說也是我娘子啊。”袁效儒想了半天說道,“雖然此事對你太過不公,但是……”
“別說了,我知道。你們都有苦衷。袁效墨也有,你也有。”柳君眉靠在床上,“我累了,想休息。”
“那好!你睡吧!我看到時候他來……”袁效儒心急似火,無奈君眉一點都不配合,剛想說兩句狠話,卻看到君眉睡了,一肚子火因為君眉突然的休息也被熄滅。
她閉上眼睛,均勻的呼吸,似乎剛才的嗆聲都是幻影。袁效儒輕輕給她蓋上被子。自己已經有多長時間沒有這樣看過她了。她,為了袁家操碎了心,出生入死,還賠上了全家的性命,清白的名聲。而自己都不能冷冷靜靜地和她說上一句話。
自己也是奇怪,為什麽一向冷靜地自己,隻要是遇到和柳君眉相關的事情,就會喪失原來的自己,變得容易著急。
君眉輕輕地鼾聲響起,因為有了一個新的生命在體內,她比以前更加嗜睡。
袁效儒看著心疼,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
“你還沒走啊?”君眉閉著眼睛說。
“薛霸王滿城貼著告示說要找你,我怕你不安全,還是在這裏陪著你吧。”袁效儒冷靜地說。
君眉輕輕歎氣,“荒唐。我並未招惹過他。是他主動挑釁的,還和絮兒動手了,你不相信可以去問絮兒。”
“我相信呢。”
柳君眉睜開眼睛,支撐著坐了起來,“你相信我?”
袁效儒點點頭,“我一直相信你的!”看到她疑惑的眼神,袁效儒剛想說話,就聽到嚴慈堂前廳傳來嘈雜的聲音,“老夫人,一大堆人找上門來了,這可怎麽辦啊?”
柳君眉看了一眼屋外,輕歎一聲:“哈,什麽事都不用操心真好啊。”
袁效儒站起來,“你接著休息吧,敢在我袁府門前搬弄是非,也得掂量掂量自己。”
柳君眉看見他離開,坐起來,皺著眉頭想,這薛道亭到底是為了什麽竟然上門來,說是衝著自己,說不定,這一切自己隻是個引子。自己雖深陷深閨,但這種事情,自己不琢磨,怕是永遠都是問題了。
柳君眉聽見外麵漸漸安靜了下來,聲音似乎都去了前廳。君眉看看外麵袁母也不在,開門閃身出去。
信義廳上一白衣男子坐在客座,一邊捧著茶,一邊看著袁府的裝飾,廳外一眾彪悍的人等在外麵。幾個丫頭走來,身後袁效儒換著齊整的衣服走上來。
袁效儒拱手:“這位就是薛道亭薛公子吧,久仰久仰!”
薛道亭起身,“看來已經收到我的名帖了。薛公子可擔不起,山野粗人一個。”
“薛公子客氣了,您如此風度,效儒也是初次見過。不知您這次前來所為何事啊?”袁效儒明知故問。
“不為何事。道亭許久不踏入太原府,前些日子在街上偶遇尊夫人,驚為天人。但當時並不知,多有冒犯,現在前來賠罪。”薛道亭拍拍手,一眾人抬來一箱子,“裏麵乃是薄禮,還望笑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