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回 驚世駭俗
柳絮閉著眼睛，“姐姐，不覺得對肚子裏的孩子不公平？”
“你不覺得孩子出生了更不公平嗎？”
“姐姐，你答應過傅公子，要對自己好的。那藥吃了以後對身子不好的。”柳絮看著柳君眉，“姐姐你看你現在的身體，都虛弱成什麽樣子了？今天都暈倒了。”
“絮兒，這件事情是我的事情，不要牽連上傅公子，他遇到我已經夠不幸的了。”君眉靜了靜心。
“姐姐，你別難受，傅公子說隻娶你一個人。”柳絮在衣櫃裏聽到這人的說話，覺得姐姐能找到這樣一個人也算不錯。
“你傻吧，這種話怎麽會相信啊？傻孩子，去給姐姐買藥去，早點回來。”柳君眉笑了笑。
柳絮想了想，“好了姐姐，我知道了。”
袁效儒赤裸著上身躺在床上，臉上全都是憔悴，葉蘭兒絲絲秀發攤在袁效儒的胸脯上，食指在他身上劃著圈，“相公，你這麽久沒回來想死我了，我天天在這屋子裏悶也悶死了。這次的生意這麽難做？”
“嗯，喝酒出了人命，光賠錢就賠了好多，而且來源頭都沒有查清，所以特別的不好幹。”袁效儒說，“家事生意沒一個順心的。”
“家事？我怎麽了？怎麽不讓你順心了？連陪我的時間都沒有，你還說你不順心？”葉蘭兒堵著氣說。
袁效儒吻了一下葉蘭兒，“蘭兒，還說我沒有陪你？你去看看誰家大白天的兩口子在床上膩著？我才回來還沒有和家裏人說了幾句話就被你拉過來了。還說我沒有陪著你？”
“哎，你去不去秋山看她啊？”
“不許提她！”袁效儒鐵著臉說，他最近怎麽了，一有人提到柳君眉，就黑臉訓人，雖不知道原因但是葉蘭兒挺高興的。他和柳君眉越鬧別扭，自己轉正的機會也就越大。
“店家，一服藏紅花。”柳絮對著櫃台後麵的夥計說道。
“來咯！”店小二快速抓好藥，並寫了一服方子，“這位小姐，按照這個煎藥。”
柳絮點點頭，拿著包好的藥，剛走出了大門，迎麵撞上一個人。柳絮一驚，忙退回藥店。
“小姐，忘了什麽了？”店小二看著她說。
柳絮直搖手，示意他不要說話，但已經遲了。
“柳絮啊，你怎麽在這裏啊？好久不回袁府，前些天還和蘭兒說呢，我好久沒有看到柳絮，我都想你了。”
柳絮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會在這裏看到袁老夫人。柳絮把藥放在身後，故作鎮定的說，“夫人怎麽今天親自出來啊？要什麽不是小的們給您拿過去就可以了。今天出來轉轉？”
袁老夫人笑著說，“嗬嗬，你不知道吧，自從咱家的酒坊出了亂子，麻煩的效儒好久沒有回家。今天回來了，我專門上藥店來看看有沒有什麽大補的藥。你來這裏幹什麽啊？是不是自己不舒服啊？”老婦人仍然使無視柳君眉的存在。“趕快回府裏呆著多好，別到處亂跑。那秋山上地廣人荒的。”
“多謝老夫人掛懷，是姐姐身體不好，我來這裏替她來抓藥的？”柳絮剛說出，就後悔了。
“哦？她又病了？哎，這嬌小姐就是三天兩頭的生病難受。抓的也是補身體的藥？”提到柳君眉，老夫人撇著嘴說。
“對啊，買了點藥。”柳絮不安的說。
“哦？她肯定不虧待自己，估計也是用的好藥吧。”老夫人衝著裏麵的人喊，“喂，給我抓同樣的藥。來一服。”
櫃台的夥計看了柳絮一眼，柳絮衝他直搖頭，店小二點點頭。
“怎麽了？是什麽好藥啊？不讓我們買？”老夫人看著柳絮說。
柳絮尷尬的說，“不是，我們這藥是不好的藥，老夫人還是買好的吧。”
夥計很快拿出一味藥，“老夫人，這是我們家才配好的，可是好藥，您拿上包好呀！”
老夫人皺著眉頭，“我今天還不信了！柳絮，把你的藥拿出來，我看看書是啥？”
柳絮背著手，難堪的笑著，“夫人您別看了。姐姐等著喝呢。等過兩天我們好了去給您請安去。”
剛想走，沒想到被老夫人的一個丫鬟搶先奪了下來。
“拿過來！我倒要看看是什麽！”老夫人定睛一看，藏紅花三個字在上麵赫然寫著。“藏紅花？這藥不是打胎的？是誰有了？柳君眉有了身孕？”
柳絮麵上不太好過，可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老夫人有些驚喜，“君眉有喜了？幾個月了？有什麽反應了嗎？為什麽要用這打胎藥？孩子不是我們袁家的？”說到這裏老夫人臉色不好看了。
柳絮忙說，“不是不是，姐姐肚子裏的孩子是公子的。姐姐最近身體不好，前先天找了個郎中，郎中說姐姐身體虛弱，懷的孩子可能會不好，所以才想把孩子打掉。”柳絮隻好自己唧唧喳喳的把瞎話說了一遍，至少不能讓柳君眉背上一個不清不白的罪名。
老夫人立馬笑的和花一樣，“絮兒，這藥給我扔了，走，我和你去看看你姐姐。”
“夫人，這，什麽意思啊？”柳絮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絮兒啊，你先回去告訴你姐姐，趕快收拾收拾，今天回到袁府。別再在那冷院子裏貓著。還有，告訴你姐姐好好保護身體，這孩子不管是不是好不好，這是我們袁家的長孫，必須給我留著。”
柳君眉在秋山小夙裏坐著，百般無聊跑到寧荷香的墳墓前。最近應該是有人來打點過，都很好。
“喂！我聽說過你的名字，可是並不知道你是誰？效儒和天翔你都認識吧？你能告訴我我該怎麽做嗎？”柳君眉幫她打掃著祭品。真不知道該怎樣麵對現在的難題。君眉隻能隨便說說聊以慰藉。
忽然在一片尚未燒盡的紙片中，君眉發現異常熟悉的字。這是袁效儒的字。她將帶有字跡的紙片拿出來，上麵隻有不連貫的字，但君眉看到了最關鍵的：……君眉像你，見她如……後麵的字不看也知道。
柳君眉忽然知道了為什麽傅天翔和袁效儒都對自己這麽好，原來都隻因為自己和這個叫寧荷香的女子相像？哼，世間真是荒唐。更荒唐的是，袁效儒寧可來秋山看望這個已經故去的女子，也不願意進來看看自己？或許，袁效儒對自己的好，隻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感覺罷了。
寧荷香，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女子？
“姐姐！”柳絮的聲音從院子裏傳來。“你在哪呢？”
“我在外麵呢！絮兒東西呢？”柳君眉問。
“哎，你可別提了。老夫人讓你回去！”
回去？柳君眉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怎麽會呢？
柳絮噘著嘴說，“怨我，姐姐。我去買藥的時候，給袁老夫人看見了。藥被她搶走了。她一直逼問我，我就說了，說孩子是你和袁公子的，因為郎中說您身體不好，懷的孩子可能身體不好，所以要打了。但是老夫人，讓您等著，說來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