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回 訴肺腑情
後來說薛家的當家的客死異鄉，他的大兒子開始在外麵學藝，學出一身好本事，薛家出事後的第三年，薛道亭占了附近的一座小山，開始了自己的家業。但這座山頭至今無人知道是在哪裏。他仗著自己一身好武藝，收養訓練了一幫殺手替他買命。
薛霸王的薛家寨最開始的資本原始積累就是靠打家劫舍，盜取官銀什麽的，他每次取一些，數量不少，但是次數很多。每個人都知道是他們做的，可是又不敢說，無奈已經把上上下下的官都弄妥了，更沒有那個不要命的去了。
據傅三爺的話說，薛家出事聽說是袁本中做了什麽極端的事情，和泉盅並無太多牽連，但是這都是謠傳。薛家人除了他別人都好死了。薛影大概有四十出頭，長得什麽樣子，儀表堂堂，看外表絕對不會是一個壞人的。
但是薛道亭心狠手辣，放火滅門的事情像他做出來的。但也沒有十足把握。
看來這薛霸王算是一個關鍵。這下可好，本來是為了柳絮，現在倒幫上自己了。薛家寨，柳君眉自己想到，某一天自己一定要找到他的秘密所在。
冷風透過窗戶一吹，君眉身子有些不舒服，頭有些暈，想必是喝酒喝多了。
看到柳絮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就連蠟油滴到衣服上也沒有發現。柳君眉活動了一下，“絮兒，起來了，我回家了，在床上睡覺吧。”
柳絮眯著眼睛，“姐姐，你回來了。”柳絮用冷水擦了擦臉，清醒了一下頭腦，“姐，我今天和你說，害怕明天我就忘記了。伊眉很好，那丫頭化妝的技巧越來越高明了，隻有往醜裏打扮得趨勢，沒有往漂亮的地方打扮的樣子，效釋對她很好，兩個人很少出門，都是在抄什麽佛經。”
柳君眉鋪著床，“他倆有沒有那個什麽吧？”
柳絮笑了，“姐姐你真有趣，說著就是陪房丫頭，還擔心這些幹什麽？不過看樣子兩個人好像都是不是人間煙火，好像還沒有。你這麽晚回來，一起休息吧！我明天再和你說那些不重要的。”說完打了哈欠就往外走。
柳君眉點點頭，“今天好累，我先睡覺了。”說完倒頭就睡，連衣服都沒有脫。
向陽山上一個身影急匆匆地快步走著，林子裏黑壓壓一片，不見光亮。點亮火折子，傅天翔英俊又嚴肅的臉出現，這裏哪裏會有人住，隻有動物的叫聲是不是傳出，顯得這裏更加安靜。
這個傅天翼，明明就不會有人住，君眉肯定是怕他告訴自己把他騙了。她就這麽不想見自己？
傅天翔坐在石頭上想著，君眉走的前一天，柳絮曾經來找過他，說要搬走，以後再也不見。自己當時還因為隻是托詞，還回了兩個“安心”，等自己處理完事情之後，再去找她，發現敬儒院空無一人。
傅天翔掏出那方白色絲帕，自言自語：君眉，你就如此狠心？
他站起身來，抬頭看看月亮，時辰差不多也該到了，他下山，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君眉回來這麽一折騰，柳絮反而睡不著了。她剛走出房門，就聽見“嗙”一聲，院落外似乎有些異響。循聲過去，聲音似乎是從院子外麵也就是那個墳頭方向傳來。
柳絮不信鬼，但心生懼怕，剛要回屋去叫君眉，聽見君眉有節奏的呼吸，算了，自己出去看看，到底是人是鬼。
柳絮向墳頭走去，隱約看到墓碑旁一個人坐在那裏，一手白衣，還端著酒杯。柳絮嚇得險些叫出來。難道真是鬼魂？沒有想到那白衣人說話了。
“荷香！今日是你生辰，來看看你。過得可還好？”
那人倒了一杯酒，灑在地上，又倒了一杯，自己喝起來。
“如今是第四個年頭了吧，我呀，還是一個人。”
柳絮聽得聲音耳熟，不由得向前靠了靠，接著聽那人說話。
“好久沒有聽你彈得曲子了，今夜月色很好。你那時候就挑這樣的時候唱歌跳舞。哎，我似乎風流債欠多了，老天爺懲罰我呢。先是遇到你，後來又遇到她。”
樹葉被風吹的呼啦啦直響，那人笑了。“她呀？好！不說長相身段，就說那氣魄胸襟都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又聰明又勇敢，雖然有時候冒失了，總讓自己受傷。”
月光穿過雲層，照下來，剛好照亮了他的臉，一切還和之前一樣，那張對柳絮來說熟悉不過的臉：傅天翔。
“可是，她愛的人不是我。我曾經錯以為她愛的是我。”傅天翔歎氣，“哪知她躲著我，我卻怎麽都找不到。”傅天翔聲音中帶著惆悵。
“搶？嗬嗬，虧你想的出。她可是別人的娘子。我怎麽好明搶呢？而且更要命的是那人居然是我傅家的死對頭。”傅天翔靜了靜，“荷香，你可認識袁效儒？”
傅天翔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那日他說起你的名字，似乎和你格外熟悉。該不會他是你以前的常客吧？嗬嗬，怎麽沒有可能。縱然他袁效儒自詡清白，雖沒有少年時的風流呢，更何況你寧荷香可不是等閑之輩。”
傅天翔擦了擦墓碑，靠在上麵，望著星空。“荷香，你說我該怎麽辦？這幾日不見她，我已經心慌意亂，總擔心她會出什麽事。我已經管不住我的心了。就算她嫁過人，我也不在乎。她叫……”
柳絮的心仿佛跳到了嗓子眼，這樣的話算不算是情話，隻要傅天翔說出的名字時柳絮心中所想，她也會按照自己的心做決定的。
“君眉，柳君眉。好聽吧。她也和柳樹一般，婀娜、生存力極強。”
柳絮心頭一熱，站了出來，“傅公子！”
傅天翔沒想到在這地方會遇到認識自己的人，而且這環境這氣氛都說不出的詭異，不會是荷香還魂了吧。傅天翔在暗處看不清人，忙站起來，擺了一個迎戰的姿勢。鎮靜問道：“哪位？”
“是我！柳絮，柳君眉的丫頭。”柳絮自我介紹道，“就是我給你送的信兒。”柳絮走了兩步，示意自己並無惡意。
“呼……”傅天翔鬆懈了下來，“你可嚇壞我了。這半夜三更的，來這裏……”才說到這裏，傅天翔立馬想到了，柳絮在這裏，就意味著君眉也在這裏？
“君眉她……”傅天翔問。
柳絮點點頭，“我就和姐姐住在前麵的院子裏，今天晚上突然聽到動靜，沒想到是你。”
傅天翔順著柳絮的眼神看去，自己來過這裏好多次，也知道這裏有個莊院，但從未想過進去，也從不知道這裏就是袁家的地盤。
聽到君眉在這裏，傅天翔忙前先一步向那裏走去。“傅公子！且慢！”柳絮攔住，“夜深了，我家小姐已經休息了。還請不要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