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家法森嚴
看著君眉窘迫的樣子，袁老夫人也算得到答複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可千萬別讓我們家效儒背上不孝的名聲，夠能給我們袁家添亂了。”她陰陽怪氣地說。
“可是，夫人。我才嫁過來兩個月，日子還長啊！”柳君眉也知道未來自己也不會為效儒生孩子的，但是話這麽要說一下，辯解一二，省的她總是追著自己不放。
“效儒娶妻就娶的遲，你要是不能盡快為袁家添後斷了袁家的香火，我們就準備給效儒納妾了。”袁夫人考慮的事情還真是可怕，不過也是情理之中啊，說到這裏，還煞有介事地看了君眉一眼。
君眉聽說要給袁效儒納妾，心情突然由壞變好。正房夫人一般都是不願意自己夫君納妾的，生怕丟了寵愛。可是像君眉這樣的夫妻形式，應該是誰都比較希望納妾的。
“行，夫人，如果你有什麽合適的人選就告訴我吧，我和相公說。”柳君眉脫口而出。
袁夫人聽到這話愣了一下子，原本是以為君眉肯定會苦著臉，沒有想到反應這麽奇怪。“你說什麽？”
“我覺得也該給相公納妾了，我有的時候也有照顧不周全的時候，找個體己人也很好的。”君眉淡淡地說。
“哦？為什麽？”袁夫人有些好奇。
為了什麽？是為自己還是為他？君眉自己也說不清楚。幾個月的和平共處讓柳君眉對袁效儒的感情有增無減。可他們之間沒有愛情。
他應該享受到真正的夫妻之愛，而這，都不該是自己能給的。
“哪家的少爺不是三妻四妾的，多個人多給袁家添份香火。”柳君眉低頭說著。
“那就這麽定了！”袁夫人格外高興，看不出自己這個兒媳婦，還是倒是開明。
柳君眉回到敬儒院，迫不及待地說：“效儒，告訴你個好消息啊？”
“最近這是怎麽了？沒聽到喜鵲在枝頭叫啊？這好消息一個接一個的。”
“今天我和夫人說，要給你找個小妾！”柳君眉俏麗的眼睛上全是喜氣。
然而袁效儒似乎並不認為這是個好消息。
“你讓我娘給我物色合適的小妾？”袁效儒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簡直了，都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一張冷酷的臉上又蒙了一層寒氣。
他一個箭步上前，緊緊抓住君眉的胳膊。“你見過鼓勵自己夫君納妾的夫人？”
袁效儒不知道為什麽那麽生氣，如連珠炮似的說話，“我這人本來就是喜歡自由些，不想成日裏板著臉生活，在生意上在家裏都逼得我必須板著臉，就在你這裏最好，就在這敬儒院最好。你再給我找個妾？不想一輩子看到我的笑臉了？”
柳君眉沒有想到袁效儒居然這麽生氣，自己的胳膊被抓的生疼。
自己好脾氣的說，“喂，我這是為你好，你家裏都指著你傳宗接代呢，我們兩個如果一輩子這樣下去，你可怎麽辦？”
“那你呢？”袁效儒並未放手。
“在一起未順利之前，我會一直在這裏啊。展春的事情，家裏的事情，我還是可以幫忙的。”君眉掙紮了下，“放開我，抓疼了！”
袁效儒送開她，順勢將她推到一邊，“你的意思是先給我找一個傳宗接代的工具？”
“工具？不是啊，不是這個意思。”
“君眉，我也希望自己可以找一個真心喜歡的人過一輩子，希望可以輕鬆的過下去。你想要我把你休了，即使再不再嫁人也都是為了追求自己的生活。我這麽支持你，你為什麽往我把火堆裏推？我對你如何？你這是報複我對你的好？”袁效儒真的生氣了，額頭上的青筋爆出。
柳君眉平時見過的效儒一直都是溫文爾雅，即使生氣也是和平常一樣冷著臉，上次自己受傷，效儒也隻是黑著臉惡狠狠的說話。這次就像是沉寂已久的大海，不知道暗裏波濤洶湧，海麵上也已經大波大浪了。
紅著眼睛的他簡直是暴怒的獅子。君眉馬上道歉說，“對不起啊，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估計夫人肯定以後還要找你說這件事情，本來是想讓你少些麻煩，可是現在讓你更麻煩了。真是對不起。”君眉小心翼翼的賠著不是。
袁效儒推開房門，“呼，沒有心情了，天色還早，我出去透透氣。”
君眉拽住他的袖子，“我陪你，你不是愛下棋？咱們戰上一局如何？”
“你還會下棋？今天沒心情了。”袁效儒說著就走。
君眉拉著他的衣袖，“等我一會，我換身衣服陪你出去轉轉還不行嗎？”
“罷了！你還是安心在屋裏等著我娘的召喚吧！找小妾？不得你們兩個一起決定啊？”袁效儒話中帶刺地說。
柳君眉不再言語，而是給他倒了杯茶水，自己跑回裏屋去換衣服。
這家夥，發的哪門子邪火？估計是怕再找一個和自已一樣的女子，無法招架吧。君眉透過門簾向外望去，袁效儒端坐在茶幾旁，端著茶杯。
還在等自己，出去陪他散散心，自己也好好整理整理頭緒。
早春時節是個踏青的好日子，市集上什麽人都有，開店的，擺攤的，雜耍的，賣藝的，好多人。但柳君眉卻無心觀看。她前麵的夫君正健步如飛，自己稍微耽擱一些就跟不上了。
哎，隻怪自己一心想要給他納妾，操之過急。古人說的真對，欲速則不達。
柳君眉埋頭苦走，冷不防撞到前麵人身上，抬頭看時卻是袁效儒停步了。他眼睛瞥向了路邊。君眉一眼望過去，一圈人圍在那裏熙熙攘攘，裏麵脆生生的說話聲響起。
“小女子父母被惡人逼死，欠了一大筆債。現在街頭賣藝隻為還錢，還請各位鄉親父老賞臉。”
別說袁效儒，就連君眉也被那動聽的聲音吸引了，不由得跟著袁效儒走進去看。
看著賣藝的女子，年齡應該比自己小三四歲，和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差不多年紀。穿著藍色的裙衫，看上去風塵仆仆的，眉眼間清麗，有一種堅強。
君眉去看袁效儒，從他眼睛裏君眉讀到一絲憐惜。哼，前一刻還因為自己提納妾的事情吵得火熱，後一刻看到這如花美人也會動心。男人啊，果然都是些道貌岸然的家夥。
這女子耍的是雙刀，刀柄上的紅櫻揮灑的自如。耍完一輪，柳君眉不禁喝了一聲彩。女子聽到後，看了一眼君眉，微微點頭算是謝意。
她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去端著盤子要錢，隻是坐在一邊休息，擦拭著雙刀，任由人把錢扔在盤子裏。
“小娘子，長得這麽美，你要嫁給大爺我，大爺替你還錢。”一個猥褻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