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盞春清香
沒人回答。兩人正在猶豫,就聽見院門外傳來陣陣腳步聲,伴隨著大呼小叫。柳君眉剛要出去,就看到前麵一個人抬著架子往進跑。架子上的人,滿身塵土,衣衫也已經撕爛,如同被打劫了一般。要不是說了句三少爺,君眉絕不會認出來這就是和自己一同出去的袁效墨。
自己和袁效儒走的時候,效墨還好好的。自己還以為跟上來了,結果……
“快快!把三少爺抬進嚴慈堂。”仆人喊道。
人們一窩蜂地向正屋跑去,身後的轎子裏嚶嚶地傳來哭聲。柳君眉走過去,隔著簾子問:“夫人……這是怎麽了?”
簾子動了動沒有打開,直接跟著眾人向嚴慈堂走去。郎中背著藥箱一路小跑跟過去。
袁效儒走上前,輕輕拍了拍君眉的肩膀,“走,去看看!”
敬墨院裏,下人們端著水拿著盤子來回穿梭,柳君眉站在門口望去,袁老夫人一邊抹著淚,一邊摸著兒子的手,“哎呀!我的效墨啊,娘心疼死了。”
袁老婦人抬眼看到站在一旁的柳君眉,“定是讓什麽掃把星給觸了黴頭了。從來沒有出過什麽事情,今天是怎麽了?我袁家倒黴啊!祖上沒積德造化啊!”
柳君眉和袁效儒心裏都明白,這是在說什麽,隻是裝著糊塗罷了。
“娘,不怪哥和嫂子,隻怪孩兒,孩兒……不小心。”袁效墨躺在床上,嘶啞咧嘴的說著話。
“不小心?不小心可以讓自己渾身上下都是淤青?還有這腿和胳膊,肯定是被人打的,效儒,你也是把效墨帶出去,也不照應著點?怎麽娶了個媳婦,就把親弟弟忘了?”
袁效儒小心的陪著不是,“娘,孩兒以為效墨跟過來了,沒有想到他正在和人拌嘴,所以沒有在意。”
“哪個不要命的,敢和我們袁家作對?”老婦人柳眉倒吊。
效墨掙紮的坐起來,“和別人沒有關係,是我自己走到秋山腳下,不小心摔成這個樣子的了。”
“效墨,丟不丟人?被一個小丫頭打成這個樣子,若不是李叔尋出去在秋山下麵找到你,隻怕現在還回不來呢。”袁效道搖搖晃晃的走進來,毫不顧及的說道,“被傅家的小千金弄成這個樣子!真給袁家丟臉。”
又是傅家,柳君眉心裏一動。
袁老夫人站起來,說道,“傅言的女兒?不打聽打聽我們是誰?太過分了!效道,去給我找她們家說理去。不說個明白就別回來!以為我袁家怕他?”
“娘,是我自己跑過去的,和傅家的小姐沒有關係。”袁效墨皺著眉頭硬撐著坐起來說,“你們要去找事的話,也是我自己的關係。你們要敢去他們家鬧去,我現在就走,先給人家賠不是。”
“效墨!”
“別說了,我自己靜會。”效墨一個人閉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袁老夫人氣不過,狠狠地白了一眼柳君眉,“真是作孽!”
我怎麽也是明媒正娶過來的,怎麽處處給我小鞋穿?算了,念在你是長輩的份上,放一馬。此時,一雙溫熱的手,抓過來。君眉抬頭,迎上了袁效儒冷冷的眼睛。
袁效儒拉著柳君眉小心地退出院子,安慰道:“這個效墨,明明是自己大意了,反而牽扯別人。”
“說來說去,還是怪我自己,把包裹丟了,還給你和他帶來那麽多麻煩。”君眉歎氣,看來自己就不應該嫁過來。
“他?誰?”袁效儒敏感的問道。
“就是那個今天遇到的那個人,傅天翔。”柳君眉不知道為什麽對那個人有那麽重的好奇心。
“你很介意他?一麵之緣?”袁效儒微笑著說,“你不覺得現在以袁夫人的身份關心另外一個男子很過分嗎?”
“我……”柳君眉臉紅了,被識破了?或者說被別人發現什麽事情,“不是。身為袁家的夫人不應該關心一下生意上的事情嗎?還有,要不是在街上碰到他,效墨也不會被人傷成這個樣子。你們兩家當真因為生意結成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