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無情無義？
了凡大師在說出這句話後，邢風的臉色突然變了，原本有些黝黑的臉更加黑了，眼底好似有著些許掙紮，最後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林千夜。
一言不發……
好似真的成了一尊雕塑般。
整個院子靜謐的可怕隻有緩緩燃燒的燈油，還有未曾斷絕的檀香，環繞在三人周圍，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沒過多久三人便被薄薄的香火氣所籠罩。
林千夜一時間竟是看不穿在場的了凡大師和邢風的樣子……
“林小施主可曾見到過莫老幺……”
了凡大師開口了，一個一個字節就好像從枯木中蹦出來一般，給人一種晦澀的感覺。好像三人被了凡大師這一句話帶回到了一個很久很久以前的時空中。
林千夜沒有開口隻是點了點頭，他著實有些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回答了凡大師的這個問題。
見過莫老幺麽？見過……無論是真正的莫老幺，還是煞魘所幻化的，林千夜都是見過的。
“林小施主，邢施主可知.……莫老幺隻是一個為了做事情方便起的外號，我才是那個莫老幺啊.……”
了凡大師就好像心在滴血一般低聲的沉吟著，每一個字就好像從心頭血中浸泡過後才說出來似的。
無論是林千夜還是邢風都驚呆了，尤其是林千夜，他之前在莫老幺身上的確是發現了一些疑點，但在煞魘消散後，一切也都過去了。
那曾想竟然在這裏有聽到了這樣的話！
“我與無情本是孿生兄弟，除了父母外，其他人壓根無法分辨出我們二人，他名莫無情是為兄長，我名莫無義，自然是小弟.……”
了凡大師好似沒有看到兩人臉色的變動，還在一個字一個字慢吞吞的說著。
殊不知此時此刻林千夜心中早已掀起滔天巨浪，他終於明白自己手中那塊刻著‘mwy’三個英文字母的石英表到底代表著什麽.……
“由於很小的時候父母雙亡，我一直都是被照顧的那個，好在父母倒是留給我們兄弟二人餓不死的手藝，不過的確有些見不得人罷了。”
了凡大師在說到這裏時頗有些自嘲，看向了邢風的方向，他相信這些資料邢風早早就知道了，見邢風未有其他表示，他又繼續說了下去。
“貧僧那時就想為什麽老天如此不公，非叫我們兄弟受苦，久而久之心生不忿.……就想著鋌而走險.……正值那時黃金城事件鬧得沸沸揚揚，很多打著考察旗號的人對於那個地方趨之若鶩，但到底懷著什麽心態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貧僧正是其中的一員，那時我聽聞莫無情在一個寨子已經結婚，當時我興衝衝的去找他想要他和我一起幹一票大的.……誰成想竟然被他罵了一個狗血淋頭，自己不去不說，還不許我去.……”
了凡大師說的很慢，故事也有些枯燥，不過在場的邢風和林千夜都沒有出聲打擾。
“當時的我正值年少輕狂，一時氣不過就來到了這蓬萊小鎮，找上了蓬萊寺的一個說黃金城是佛門布置的和尚，打算一起去闖蕩一番.……想必他也是你們的人吧……”
了凡大師說到這裏後停了一下，然後輕飄飄的問了一聲邢風。
邢風點了點頭，那一次任務集合了所有華夏有頭有臉的能人異士，牽頭的正是上一任三處處長.……他又怎麽會不知道呢。
“誰成想就在出發前的一天，莫無情竟然出現在了我的麵前，二話不說，打斷了我兩條腿……”
了凡大師好像這個時候陷入了屬於他的回憶之中。
……
“你別想阻止我，那個和尚已經答應帶我去了，簽字畫押，白底黑字，如果你不想我下半輩子在牢裏待著你最好放我走……”
莫無義也就是現在的了凡梗著一張臉，不依不饒的叫嚷到。
“今天你小子別想從這個門出去……”
莫無情一邊將了凡手腕上的石英表拽下戴在自己的手上，一邊將莫無義綁了起來。
“為什麽，你我兄弟，你就這麽見不得我好麽？沒想到你竟是這麽一個無情無義之人！！！”
莫無義抵抗不能，隻好大聲的斥責著。
現在了凡想來，恐怕那個時候莫無情已經知道了其中的凶險和秘密。
“從今往後，我就是莫老幺了，如果你僥幸逃脫，出了這裏不遠處就是蓬萊寺，應該能讓你小子撿回一條小命.……”
莫無情說罷頭也沒回的走出了房間。
這也是了凡最後一次見自己的兄長，從那時起所有人都不知道莫老幺其實早已換了一個人。
……
“猶記得那個人離開前說‘若不出意外，下輩子再見……’經此一別，他真的十幾年沒有見過我，直到林小施主來到蓬萊寺.……不過看樣子的確如此啊……”
了凡大師這個時候看著林千夜感慨著說道，了凡大師在這十幾年裏不是沒有想過去找尋莫無情，隻是當他在看到莫無情時，從心底生出卻是一股沒有緣由的陌生感。
而莫無情卻也好似被什麽東西追殺一般，甚至早已將他這個兄弟忘了個一幹二淨。
找尋黃金城的人那麽多，十幾年都沒有了音訊，了凡早已不是當時的少年，十幾年足以讓他探查很多東西，對於那個地方也有了更深刻的認知。
這才有了和林千夜說的那些話。
不過現在看林千夜一個人回來了，而且事情很好的解決了，當然也就意味著，那個最開始的願望是沒有可能實現了。
了凡大師最終看著林千夜歎了一口氣，好似花費了全身的力氣一般雙手合十對林千夜行禮.……
“林小施主，可否將仙台山之事告知貧僧？”
了凡大師費力的抬了抬眼皮，吃力的說著。
林千夜終於知道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也不在隱瞞，將這件事緩緩道來，除了關於仙府之事沒有提及，其他的每一個細節都未曾落下。
隻是最後解決假冒的莫老幺，林千夜用佛門的布置和陰陽太極魚的說法一筆帶過了。反正都是一些無從考證的事情.……
邢風就在一旁看著，聽著，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一句話，甚至就連呼吸都隱沒在了嫋嫋檀香之下。
直到林千夜的故事講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