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群毆是個好主意
晉級賽上，最終剩下的十三支隊伍即將角逐前十的靈武大會參賽資格，淩玖吹了吹自己白皙纖長的手指，將手伸進一個黑色的箱子內，胡亂一摸，旋即拿出一個小球。
“輪空！”主持抽簽的主持人嘴角抖了抖，不可置信地再次看了看手中空無一字的球“天哪，花果山代表隊再一次輪空，我們提前祝賀這支運氣逆天的隊伍，這表明他們已經提前得到了一個晉級名額，太不可思議了，兩次輪空……”
主持人接下來的話淩玖沒有聽進去，撇了撇嘴回到自己隊伍所在之處，白了一眼笑的快要岔氣的皇甫金流，恨不能用眼刀刺死他。
不怪皇甫金流這麽開心，今日的晉級賽十三支隊伍注定有一支是輪空的，但其他對戰的隊伍比賽時可以得到積分，若是排名賽上輪空的隊伍得到的分沒有被淘汰的隊伍多，那便會被積分較多的淘汰隊伍頂替。現在他們平白就比別人少了一輪積分，想要奪得前三在別人看來簡直難上加難。
“玖爺！”卓青咬了咬唇，擔憂地看了她一眼，不想淩玖卻擺了擺手獨自坐回到位置上不再開口。
司南拍了拍卓青肩膀，唇角微勾“放心吧，不過是晉級賽而已，待會兒淘汰了兩隻隊伍後才是真正的決賽，我和小五上就行了，你在這裏陪著玖爺！”
“不行！”
“不行什麽不行？”小五白了卓青一眼，指了指幾個擂台上已經準備好的人道：“這些人用的什麽招式弱點在哪你都一一給記下來，這已經算是給我們幫了大忙了，打架這種小事就不勞煩你了啊！”
小五這麽說也是有道理的，經過一晚上的苦思和平日的觀察，淩玖發現卓青的眼睛和記憶力超乎常人，自己身上的異象連身為修真者的司南和小五都沒看到，卻被卓青看了個真切還記住了，這在一個團隊中充當記錄儀使用絕對是不錯的選擇，況且還能分析對手的招式，這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幾座擂台很快便展開了激烈的角逐，但四人卻被其中三號擂台的三名藍階壯漢所吸引。不是說他們的打法有多精彩，可以說是近乎殘忍，而且他們的年紀看上去明顯已經超過了規定年齡。
淩玖忍不住皺眉“大會不是隻有年紀不超過二十五的人才能參加嗎？你們看那三人，雖是藍階不假，但這年紀看上去至少也有三十多了吧？”
“這些人公然作弊主辦方都不管的嗎？”小五也詫異這些人的年紀，比賽已經到了現在，藍階實力的人暴露的越來越多，可明顯很多都不是大會限定的年齡階段，明顯是在身份上做了假。
卓青皺了皺眉，搖搖頭道：“我也不清楚這些人是不是身份上做了假，但是這三人我卻是知道的，他們是臭名昭著的明秀城三雄，白家三兄弟，那個黑臉的叫白小六，矮胖的是白小七，瘦高的是白小九，他們盤踞明秀城多年無惡不作，而且對待敵人手段極其殘忍，也不知道這戰虎隊怎麽會邀請這樣的人參加比賽。”
話剛說完，就見擂台上一名大漢高舉起一名對戰成員，手中一個用力，竟是活生生將對手撕成了兩半。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均沒見過這等殘忍的畫麵，有膽小的早已幹嘔出聲，畫麵殘暴至極。
淩玖皺了皺眉頭，扭頭看向了一個角落，隻見步陽摟著羅嫣然坐在一處較為寬敞的涼棚之下，一邊喝酒一邊饒有興味地盯著三號擂台。擂台之上的三兄弟打法看似簡單粗暴，但三人配合及默契，一人攪動戰局，大亂對方的陣型，一人偷襲一人了結對方性命，可憐與之對戰的隊伍還沒來得及認輸，竟是全員被打死在了擂台之上，手段殘忍到令人發指，偏偏戰前都簽了生死契，靈武大會也不好指責對方。
裁判諾諾地宣布了戰虎隊勝，步陽唇角帶笑起身鼓掌“好！這才是真英雄！好！”
為了巴結步陽，場下稀稀落落想起了掌聲，三雄好不得意，挑釁地看了看其他擂台，走到屬於自己的位置上，馬上便有一群侍從圍上來給三人按摩放鬆以及端茶遞水。
小五看得牙癢癢，她雖不是什麽良善之輩，但這樣出手就要人命的事情還是頭一次見“玖爺！這些步家的狗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要不我直接把他們做了吧！”
“想做他們還不容易？”司南唇角一勾，活動了一下脖頸“按照皇甫金流那個陰險的程度，之後一輪的積分賽我們肯定會對上這個隊伍，到時候好好教訓教訓他們便是！”
“司南兄怎麽確定我們會對上戰虎？”卓青不解司南是從哪得來的結論，看了看意氣風發的戰虎隊成員，再看看自己這邊。雖說淩玖實力強悍他生平僅見，怎奈她又不上場，小五和司南也不肯透露自己的武階，要是真對上了這三兄弟豈能討到好？
“嗯！司南說的不錯！”淩玖打了打折扇，嘴角勾起一抹笑道：“戰虎現在很明顯就是步陽準備的另一個隊伍，事實上皇甫金流可能比我們還要更早知道才是，以他對步家的強勢，怎麽還能容忍這些公然作弊又手段殘忍的敵人繼續出現在擂台上？而且隻要我們對上他們，若是實力不濟，出現任何差池也是我們的責任，但若是僥幸打敗這些人，也好挫挫步家的銳氣，一舉兩得的計策他不可能不用。”
卓青回過頭，耳朵抖動了下，過濾掉周遭沒用的信息，拍了拍淩玖地肩膀“玖爺，聽說萬家的隊伍已經淘汰了。”
“萬家？”淩玖對這個隻聞名未曾打交道的萬家有些好奇，挑了挑眉問道：“能給我說說萬家是個什麽樣的家族嗎？”
卓青看了看周遭，見無人注意他們這邊小聲道：“這萬家來曆神秘，家中隻有家主從官，也不經商，但是家中財富卻可媲美皇甫家，帝京之中一直有流傳萬家有個聚寶盆，可聚集天下財富，怎奈這萬家人為人甚是低調，除了家主和幾位家中待嫁的女兒幾乎不與外界有所接觸。”
淩玖：“這家中有待嫁的女兒接觸外麵是為了找更好的婆家倒也無可厚非，不過萬家已經掌握了這麽多的財富，想必他們家要的不是聯姻，而是另有他途吧？”
卓青：“玖爺聰慧！萬家女兒也不會外嫁，除了每任王後必須是萬家之女外其餘的一律嫁與其他王侯。不過萬家女出嫁之後等同與萬家斷絕關係，即便含冤而死萬家也不會為她出頭，帝京中人都猜測是萬家祖訓和皇室達成了某種協議，正因為每任王後都是萬家女這才保得萬家長久不衰。”
淩玖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諷笑“我問你，當今國主是不是尚未娶妻？曆任帝王是不是也是身有頑疾？”
“這……”卓青努力回想了一下，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曆任帝王什麽情況不是我們這些人能夠知道的，但就上一任國主的身體而言確實不太好，不然現任國主又怎麽會患有這般先天頑疾呢？”
“你是不是傻？”聽到這連小五都反應過來了“玖爺的意思很明顯，你們國主的身體明顯是被人動了手腳的，現在那個國主到底是不是真的先天頑疾還不一定呢，這萬家嫌疑很大嘛！”
“不可能！”卓青搖了搖頭，不可置信地看向淩玖“萬家對國主一直忠心耿耿，怎麽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即便是國主娶不娶妻又與萬家何幹？”
“別激動！”淩玖擺了擺手“我隻是就事論事，如果你們每任國主都有或多或少的毛病，卻隻能有萬家女作為王後，難道你們沒想過其中原因？更何況你們國主的身子根本不是先天羸弱，為什麽萬家遲遲不將女兒嫁入宮中？”
“這……”卓青一時愣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待回過神來卻見司南看著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懷疑淩玖的話。
“現在晉級賽十強已經誕生，分別是珠光隊，寶華隊，清波隊，四方隊，戰虎隊……以及上一場輪空的花果山代表隊！”擂台上的主持人報出了晉級名單，有些惋惜地看了淩玖等人的方向一眼“這些隊伍在上一輪或多或少已經得到了一些積分，看來花果山代表隊需要在接下來的比賽中取得更加優異的成績才能超過排名第九的平陽隊，下麵請參賽隊伍休整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我們繼續排名賽。”
主持人話音剛落，場內不少人都看向了淩玖這邊，眼中挑釁意味十足，就是連被刷下去的三支隊伍也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不錯不錯！”皇甫金流打著金色折扇，滿麵笑容走到淩玖麵前“小兄弟運氣倒是不錯，這不已經進了前十了嘛，怎麽樣，要不要現在放棄比賽，不然輸了可是很難看的喲！”
“呸！”小五輕啐了一口“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們輸了？隻是排名賽而已，我還怕了你們？有本事來個幹脆點的比法，這麽拖拖拉拉的比到猴年馬月去？瞧你也算是個男人，我也不為難你，準備好三百萬金幣，等著本小姐隨時來取！”
“小丫頭倒是嘴利的很！”皇甫金流不怒反笑，眼神卻落在一邊淡然喝茶的淩玖身上“這位夜玖兄弟，不若我們來打個賭，看看那隻隊伍能擠進前三？”
淩玖挑眉，這家夥明顯是還在記恨拍賣會抬價的仇，隨即瞟了一眼跟在他身後的皇甫家隊伍，嘴角勾起一抹笑“你是想賭我們能不能超過皇甫家？”
“聰明！”皇甫金流挑挑眉，笑的好不得意，指了指自己身後幾人“瞧見沒，各個都是藍靈，你們隊伍即便三人都是藍靈不還有個青靈拖後腿呢嘛，不如乘早退賽，我可以把你們的賭金還給你們。”
“你可真是狗眼看人低！滾邊兒去！”小五躋身上前，瞪了皇甫金流一眼“就你身後那群渣渣，你還想要我們退賽？就憑我和司南上都殺雞用牛刀了，還好意思說給我們退賭金？你們皇甫家已經窮的連我的賭注都賠不起了嗎？”
聞言淩玖勾唇“小五說的不錯，皇甫少主不需要對我們手下留情，準備好三百萬賭金即可！”淩玖優雅起身拍了拍不存在地灰塵，一把攬住小五香肩調笑道：“小美人餓不餓？咱們吃飯去吧！”
皇甫金流目瞪口呆看著一行四人離開，沒想到自己本是想要他們知難而退，現在卻碰一鼻子灰，難不成就憑他們也想對抗這麽多高手？招來小斯，低聲在小斯耳邊說了幾句，皇甫金流嘴角掛起一抹詭異的笑，直直看向四人離開的方向。
幾人剛走出賽場，忽見一蒙著麵紗的女子向他們奔了過來“夜公子！夜公子等等！”
“餘香？”小五認真打量了一番，猛然間想起女子身份，不由皺眉問道：“你來做什麽？”
“夜……夜公子，姑娘！”餘香喘勻了氣，趕忙上前握住小五的手“上次一別來不及與公子和姑娘道謝，餘香心有愧疚，特意上前想與公子姑娘交個朋友！”
小五臉色變了幾變，抽回被餘香握著的手“區區小事我家玖爺不會放在心上的，餘姑娘是同家中長輩前來？”
“嗯！”餘香點點頭，看了一眼淩玖，接著看向小五道：“餘香確實同家中長輩前來觀賽，看到幾位也在，便想出來打個招呼，是餘香唐突了。”說著話，餘香用眼角示意自己身後還有人跟來，拚命衝幾人眨了眨眼。
淩玖看到落在後麵的侍女，擺擺手“餘姑娘知書達理，是我等沒有到餘家拜訪失禮才是，現下我等要前往雲來酒樓就餐，不知姑娘可否願意賞臉一聚？當日匆匆一別夜某也未來得及與姑娘攀談，今日便由夜某做東可好？”
餘香眼中閃過一絲光亮，撇了眼已經跑到自己身後的侍女，聲音提高了幾分道：“回去告訴我爹，我要請救命恩人吃飯，稍後就會回來，你也不用來找我了。”
侍女為難地看了她一眼，瞪了四人一眼“不行！姨娘吩咐我要貼身伺候大小姐，小姐還是快些隨我回去吧！”
“回去？”餘香皺眉，見侍女一動不動，眼珠一轉上前便一巴掌扇了過去“我是小姐還是你是小姐？我同我救命恩人吃頓飯還需要你的允許？既然知道姨娘和爹爹關心我，那你便回去替我轉告一聲便是。還不快滾！”
侍女委屈地咬了咬唇，礙於自己的身份卻是不敢發作，眼見著餘香跟著幾人離去，跺了跺腳趕緊跑回比賽場地。
雲來酒樓包間內，淩玖進門便隨手打下一個禁製，看了一眼餘香這才問道：“餘姑娘冒險前來是為何故？”揚了揚小五遞給自己的紙條，隻見上麵有兩個端正的小字‘救命’，明顯是剛才她握住小五手的時候塞給小五的。
餘香一見忙不迭雙膝跪地，眼角泛紅道：“爹爹得知我與倩倩得罪了步陽，大發雷霆將娘親送入庵堂，結果大姨娘借機挑撥，想要爹爹將我送與步陽作為賠禮。我的侍女幫我偷跑了幾次，已經被大姨娘的人給打死了，母親得知我的處境後冒絲告知讓我向夜公子求助，我不知母親是何意，但相信自有她的理由，還望夜公子救我一救。”砰砰砰，餘香像是不知疼痛般猛磕了幾個響頭。
淩玖聞言心中微微攥緊，自己來到這個大陸認識的人並不多，怎得餘香的母親會認為自己有能力救助餘香？見餘香低頭垂淚，淩玖眉頭微皺“你先起來！我問你，你母親怎知我能救你？”
餘香搖了搖頭“我也不知！但我和母親說過是被夜公子所救，當時她問過我你的相貌，我也並未多說，可母親冒死給我送來消息便是要我尋你求救。”
小五撥了撥她耳邊碎發，將她扶起，打從心裏有些心疼這個看似柔弱內心卻十分剛烈的女子“你的母親可還有何吩咐？”
餘香想了想，皺著眉道：“母親隻說‘你找機會去尋夜公子相助，相信夜公子必定會伸出援手。娘親最後的退路已經斷了，若是找不到夜公子，你便去乾豐拍賣行詢問管事的，他會帶你前去。’”
“乾豐拍賣行？”四人一愣，沒想到餘香的母親和乾豐拍賣行還有牽連，若是一般人斷然不可能會透露顧客的信息，既然她母親這麽說，便肯定是與拍賣行有一定的關係。
想到這，淩玖敲了敲桌麵，眼眸微眯“乾豐拍賣行是皇甫家的產業，但看你餘家與皇甫家也無半點瓜葛，既然你母親篤定拍賣行管事會帶你找到我，說明這拍賣行另有其主啊。”
小五和司南將目光移向卓青，看得他一臉不自在，雙手捂胸道“做什麽？看我幹嘛？你看我像是開得起拍賣行的嗎？”
“哎哎哎！過來過來，小卓青你聽我說啊……”司南一把勾住卓青肩頭，將黑金卡徑直塞到他手中道：“拍賣行的門道我們也不是很清楚，你拿著這張卡上拍賣行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到點蛛絲馬跡，就說咱需要雨霜花不就行了？”
卓青眼角一抽，有些搞不明白現在是什麽狀況，不是餘家大小姐求救嗎，怎麽要自己去拍賣行打聽情況了？思維跳躍的是不是有些大了？
“對了！”餘香像是想起了什麽，趕緊上前一步道：“我出來的時候似乎聽到皇甫少主和靈武大會長老商量更改一會兒的比武規則，說是群戰什麽的，還要給什麽人吃吃苦頭，夜公子你們是否需要準備準備？”
“群毆？”淩玖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餘香，雖然話語中沒有過多的信息，但其中那句給什麽人吃吃苦頭明顯就是衝他們來的“群毆是個好主意！這樣吧，卓青馬上去拍賣行打聽情況，下一場便由小五和司南應戰，餘香你安心回餘家等待消息，相信今晚便會有人接你出餘家。”
“公子此話當真？”餘香驚訝地張了張小嘴，沒想到這個夜公子這般簡單就答應了自己的請求，難道餘家的勢力還沒有被他看在眼中？
“嗯！”淩玖點了點頭，從小五手中接過一個玉盒道：“我需要你為我做點事兒，這對你來說不是什麽難事，但有可能保住你一命，你是否願意？”
“願意！餘香願意！”說著話，餘香又要跪下，小五一把將她托住製止了她的舉動。
“你不問問玖爺要你做什麽？”
餘香咬了咬牙，搖了搖頭“還有什麽讓我去給步陽糟蹋更可怕的呢？況且我相信玖爺，玖爺斷然不會讓我去做那些傷天害理之事。”
淩玖饒有興味地看了看她，讚賞地點了點頭“果然是個秀外慧中的女子，話都讓你說盡了，要是我再讓你去做你不願做之事豈不是天理難容？”將玉盒遞到餘香麵前，淩玖笑著看著她傳音道：“玉盒中有三粒藥丸，你將藥丸收好，帶你走之人會帶你去見一個病秧子，你就留在他身邊，隻要他病發便喂他服下一枚。不要多問，到時候你隻要說是我讓你留在他身邊的即可。”
餘香睜大眼，看屋內其他人像是沒有聽到一般，不可置信地撫了撫耳朵“我…我……”
淩玖勾唇一笑，將玉盒塞到她懷中道：“卓青，你帶餘小姐先回比賽場地，然後你去一趟拍賣行。若是來不及趕回來，便直接回家等我們。”
“好的玖爺！”卓青沒敢多問，點了點頭打開門帶著餘香離去，房間內隻剩下了淩玖司南和小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