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薩姆埃爾
十幾個時後,陳晨站在研究所的光放射間門外,翻著手中一張張光片。
光片上,大多數是一片空白,有的上麵隻有一顆細密的點,不經意間便可忽略過去。
這些光片,都是SE芯片在光下呈現出的模樣。
所謂的光,其實就是一種電磁輻射,不過它的波段卻涵蓋了0001n到10n的廣闊範圍,在電磁波譜中位於紫外線和Y射線之間,對應的能量範圍從15eV到15keV。
而從事類似專業領域的人,則經常將波長在0001n~01n的射線稱為硬射線,波長在01n以上的稱為軟射線。
根據光穿透碳元素的數據比例,大約0n以上波長的軟光便能照出厚度以上的鑽石類物質,而SE的核心處理器正是一顆直徑的類鑽石晶體。
而安檢使用的射線還是能量較低的軟射線,因此,原則上芯片植入人體後是可見的。
不過令陳晨意外的是,SE芯片的主板材料卻是一種具有生物相容性的特殊物質,這種材料和人體有著融合性。
也就是,即使被植入了芯片的人拍攝光,也隻能照出芯片的核心處理器,卻很難發現芯片主板的痕跡。
而且憑芯片的核心處理器芝麻般的大,除非有意尋找,否則也等同於隱形一般。
不愧是未來的高科技芯片,竟然連這一點都想到了。
陳晨暗暗感歎,不過這樣反一來而便宜了自己,即使是過飛機安檢乃至是醫院的光檢查,芯片的隱蔽性也能得到一定保證。
“該是時候建立自己的班底了……”
陳晨低聲喃喃,隨即銷毀掉所有光片,轉身離開了房間。
……
“薩姆埃爾先生——”
傍晚,在研究人員即將下班的時候,正在檢查儀器的薩姆埃爾卻被陳晨叫住了。
“等會請來主控室一趟,我有事情和你商量。”
“如您所願。”
薩姆埃爾莫名奇妙的看了陳晨一眼,隨即點了點頭。
重新返回了主控室,陳晨慢條斯理的倒了兩杯卡布奇諾放在桌前,然後拿起桌上的一份紙質文件,津津有味的讀了起來。
大約十分鍾後,主控室的門被敲響了。
“請進。”陳晨微微抬頭,頓時薩姆埃爾推開了厚重的鐵門,大步走了進來。
“老板,你……”
薩姆埃爾剛準備詢問什麽,陳晨便搖了搖頭,同時指著桌上的手衝咖啡,“趁熱,等會可就涼了。”
“……謝謝。”
無奈,薩姆埃爾隻得在陳晨對麵坐了下來。
啪嗒!
啪嗒!
啪嗒……
一聲聲有節奏的敲擊聲響起,薩姆埃爾聞聲看去,卻是陳晨在用食指敲擊著桌麵,而他的視線則一直沒有過離開手中的文件。
嗯,文件?
薩姆埃爾突然有些眼熟,從自己這裏看去,文件上的一段內容,不正是……
“砰!”
在看清文件的內容後,薩姆埃爾頓時狠狠拍了拍桌子,咖啡直接溢撒在桌麵,“老板,你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陳晨放下了文件。
“我是你看的這份檔案!”薩姆埃爾眼中的憤怒幾乎要燃燒起來,“為什麽我的檔案會在你這裏,你想要對我做些什麽?”
“放輕鬆一些。”
陳晨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慢條斯理道,“我之所以這樣做是有原因的,在你發怒之前,先聽我解釋好嗎?”
“無論有什麽原因,這份國家級檔案都不該出現在你的桌麵上!”
話雖如此,但薩姆埃爾還是深吸一口氣壓下了心中的怒火,等著陳晨的解釋。
“薩姆埃爾先生,您出生於1975年,今年46歲,曾於0年與一名波蘭女子結婚,婚後育有一女。”
陳晨邊看邊念道,“不過,就在十年前,在您女兒七歲生日時,因為一場車禍導致她脊椎斷裂,從而落下雙腿癱瘓的病症。”
“所以呢,您想表達什麽?”薩姆埃爾強忍著怒意道。
“據我所知,你曾經是一名醫科學士?”
陳晨若有所指,“可是在你女兒終身殘疾後,你卻轉行開始鑽研幹細胞領域,不知這是為何?”
“這不是很明顯嗎?”薩姆埃爾直接將問題甩了過來。
“是因為你想通過自己的努力救治女兒?”陳晨反問,“可是,在我剛見到你的時候,你似乎並不是這樣做的。”
“……”聞言,薩姆埃爾反倒沉默下去。
良久,他才歎了一口氣,“沒錯,我鑽研了幹細胞領域十年,也等了十年。”
“對於現代醫學水平來,隻有幹細胞領域,才讓我看到一絲希望,於是我放棄了自己喜愛的臨床醫學,轉向了幹細胞方麵的研究。”
“隻是,我曾以為憑自己的才華,可以找到治療安妮的方法,可直至真的紮進這個領域,才發現我的自信究竟有多麽可笑……”
“所以,你就在等?”陳晨問道。
“是的,我隻能等,等待幹細胞或者其它某個領域能出現治愈因脊椎損傷的案例出現,隻是這麽多年,始終沒有等到過。”
“我不知道還要等多少年,我的女兒已經十七歲了,在她的同齡人還在暢享青春年華的時候,她卻隻能坐在輪椅上,羨慕的望著她們……”
薩姆埃爾抱著腦袋低聲痛哭起來,“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你太自暴自棄了,薩姆埃爾先生。”
陳晨坐在對麵,在薩姆埃爾真情流露的時候依然麵無表情,“你在幹細胞領域的學術水平或許不是全球頂尖,甚至連二線都算不上,但還是有可圈可點之處的。”
“這樣吧……”
陳晨著,再次取出一份紙質資料放在了對方眼前,“如果你能簽下這份協議的話,我或許可以幫你完成你的願望。”
“你?”薩姆埃爾心中一動。
他曾經飛揚跋扈,連公司股東也不放在眼內,可是隨著陳晨展露出才華,卻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這其中的變化曾讓許多人都感到不解。
可隻有薩姆埃爾自己清楚,其中的原因,無非便是自己將自己女兒康複的願望,寄托在陳晨的身上罷了。
雖然很渺茫,但隻要陳晨能夠研究出幹細胞修複脊椎損傷的辦法,那自己女兒就有康複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