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病情

  “殿下,你.……”這下讓申屠罡給錯愕的說不出話來。


  薑書昕看了其他二人一眼,緩緩的開口解釋:“不知道申屠大人有沒有聽說過借屍還魂一說。”


  “借屍還魂?”申屠罡眉頭皺的更緊,這麽多年,他的確是有聽聞過,但是從未親眼看到。不過,世上千變萬化,何其不有。


  “回殿下,在下少時有聽說過,不過親眼所見到是沒有。”


  “那你現在就能見到了。”薑書昕訕訕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


  申屠罡錯愕,難不成,殿下有千古難見的雙命數。就是因為.……借屍還魂?


  “殿下,你.……就是借屍還魂?”申屠罡急忙問道。


  “嗯嗯。”薑書昕點點頭:“現在的我,並不是真正的薑書昕,也就是你們的二殿下。


  是來自於另一個世界的人,隻不過在一次機緣巧合之下,我魂穿到了你們二殿**上,也就成了她。”


  “你占據了她的身體,那我們二殿下她.……已經,薨世了?”申屠罡不可思議問道。


  “這個.……”薑書昕有些心虛,這種感覺就像是因為她害死了的她的宿主一樣。


  突然,手被人捉緊,薑書昕錯愕看向司彥之,隻見他微抿著嘴,鄭重的朝著申屠罡道:“早在書昕穿越過來前,以前的薑書昕就已經死了。”


  申屠罡訕訕的閉上了嘴,司彥之護犢子護的十分明顯。


  隻是可憐了他們的二殿下,申屠罡輕歎一口氣,也難怪一年前的帝星會隕落了一顆。


  “那……原來的二殿下是為何而死?”申屠罡又忍不住問道。


  “自殺。”薑書昕小聲開口道。


  “你不知道,她自小被黎朝的鎮南王當成棋子培養。又當細作混入典獄司,鎮南王要她殺了典獄司的人,多年相處,她怎麽忍心下手,為了給兩邊都好交代,便自我了結了。”


  薑書昕說完,聲音已經有點哽咽,來到南閩,知道她宿主的身世之後,對她更是心疼,短短二十年,生如夏花,卻一天好日子都沒有過過。


  薑書昕的這話,讓申屠罡滿身的無奈,一切都是天意啊!


  但是,如今的薑書昕,的確是有帝王將相之命,她身上流著的,也是王室的血脈,這也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有她在南閩,會國運昌盛的吧。


  隻是,他心裏打算著,卻忽略了牧敏音。


  薑書昕說完,突然想到什麽,好奇有擔憂的問道:“對了,你之前說的,什麽帝王星的傳說,是假的吧。”


  “不。”申屠罡堅定的搖頭,像是證明自己的實力一般:“在下推算命數這麽多年,唯有陛下出了點差錯,其他的從未出錯!”


  薑書昕:(⊙o⊙)

  有些無奈的舔舔嘴:“那……這個.……我跟我姐姐現在不都活的好好的嗎。”


  抱歉,大佬,她實在是不想打他的臉。


  申屠罡的身體僵硬了一秒,撇撇嘴道:“反正我算的不會出差錯,至於為什麽會出現這皆大歡喜的情況,我估摸著,是因為殿下的雙命數有關,這個,我還得再去研究一番。”


  申屠罡生硬解釋著,他推算這麽多年,還從未有人這樣反駁過他,一時間,老臉都不知道往哪擱了。


  薑書昕看他一臉著急,耳朵緊張的有些微微發紅的模樣。忍不住噗呲一笑,輕輕的回答一句:“哦,其實申屠大人也不用卡的這麽死,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你這個算錯了還是件好事情呢。”


  “我說了我沒算錯!”申屠罡紅著臉急忙回答道:“你不懂,這個是個很嚴肅的問題,玩笑不得。”


  薑書昕擺手,不知為何,見他如此,便是新生逗他的心思: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頑固的小老頭。”


  申屠罡:“.……”


  現在的孩子都是這麽的不尊老愛幼了麽?

  薑書昕嘿嘿一笑,又跟他們說笑了起來,卻沒有發現司彥之微微沉下的眸光。
……

  好不容易有個難得的休息日,夜幕降臨,薑書昕便拉著司彥之去逛了夜市。


  荊城的夜市依舊繁華熱鬧,又正逢元宵佳節之後不久,節氣的餘溫依舊還在,因而街頭巷尾處,還有不少的佳偶。


  薑書昕拉著司彥之,東瞧瞧西看看,好不歡樂。


  路過一間銀樓(珠寶店),處於女孩子的天性,見著這些自然是要進店購買一番。


  掌櫃見他人二人衣著華貴,連忙殷勤出來招待著:“兩位客官要點什麽。”


  薑書昕擺手:“我們自己先看看就行。”


  進店環視一一周,果然不論在哪裏,簪子的設計都差不多,沒什麽新奇,到讓薑書昕覺得興致乏乏。


  掌櫃見狀,好不容易來兩個貴客,怎麽能輕易放過,見薑書昕停留在哪個簪子多一秒,便是連忙一陣誇讚


  “這簪子素雅大方,很是適合這位夫人的氣質。”


  “這簪子華貴典雅,您家夫人若是接待來賓遊玩集會,那一定很合適。”
……

  東西不咋滴,奈何掌櫃說話好聽,一口一個夫人叫的薑書昕的內心極為順暢,對那些簪子首飾也越看越動心了。


  司彥之見她開心,自己的心情也跟著不錯,便二話不說的將她看上的東西都買下。


  因此到了結賬走出店門時,薑書昕又再一次的看了看自己手裏的珠串簪子,再回想剛才花出去的銀子,頓時小臉跟蔫了的黃瓜一樣,心痛不已,她又雙叒啜的又亂花錢瞎買了

  ヾ(??Д??)?"

  司彥之餘光瞧見她不開心的樣子,步數一頓,有些摸不到頭腦的輕聲問道:“怎麽了?”


  薑書昕沉默不語,還覺得自己方才敗家的行為實在不該。


  這讓司彥之有些擔心了,以為她是哪裏不舒服,又著急問道:“可是哪裏不舒服。”


  薑書昕搖搖頭,良久,才抬起頭哭喪著臉道:“大人,我心痛,我又瞎買東西了!”


  司彥之:“.……”


  原來是為這事,無奈失笑:“無礙,隻要你喜歡便好。”


  “那關鍵是我也不是特別喜歡啊。”薑書昕嘟著嘴委屈道:“我就是聽他……聽她叫我夫人聽的開心……”


  薑書昕越說越小聲,意識到自己在說些什麽,耳根子變得通紅,可愛極了。


  這話讓司彥之很是受用,忍不住的在她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笑道:“我也很開心。”


  “隻要是能賣東西,那自然有他的價值,而且你若帶上這些的話,一定很好看。”


  薑書昕:?(????ω????)?

  被他說的不好意思,臉蛋更加通紅了,小聲的嘀咕一句:“這麽會說話的嗎?”嘴角卻是抑製不住的往上楊。


  舔舔嘴有些開心的點點頭:“既然你這麽說,那我也感覺它還挺好看的。”


  司彥之無奈,這個小性子以後有得他哄了,偏偏他還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一手拉緊她,一手揉揉她的秀發好笑道:“不過,看你這麽會花錢,看來我以後要多賺些銀兩了。”


  薑書昕:(′,,???,,`)

  這話說的,心髒砰砰直跳是怎麽回事?


  連忙紅著臉反駁道:“誰說我要一直花你錢,我自己也會去賺錢的……”說著,突然又意識到了什麽,好像之前他生日那天,他也說過同樣的話……

  薑書昕滿是欣喜看他:“大人,你是不是在你上次生辰那會,你就已經喜歡上我了!”


  說完,還不忘幽幽的補上一句:“你之前也說過同樣的話.……”


  上次生辰?司彥之道是回憶了起來,細想還真是如此,不止,喜歡上她時還得再往前一些。


  莞爾一笑看她,眼底滿是深意:“你說呢?”


  薑書昕偷笑的抱緊他的手臂,頭微微靠著:“承認了吧,你早就拜在我的石榴裙下了!”


  司彥之失笑,內心是喜悅的。看著她頭上別著的珠簪,還是自己當時買的那一根,微微點頭,溫柔回答道:“是的,溺水三千,隻取一瓢。”


  清雋的聲音入耳,薑書昕隻覺得自己從心髒到渾身的血液都是**的,忍不住沒由頭的說了一句:“大人,我突然好想吻你,怎麽辦?”


  說完,還沒等司彥之反應過來,身子已經先行動,踮起腳尖托著他的手在他的臉頰上飛快的吧唧一吻,隨後又飛快的跑開。


  徒留怔在原地的司彥之。


  司彥之擦了擦自己臉上,似乎還留有餘溫,無奈失笑,抬著步伐繼續跟上。


  兩人又如同情侶一般沿著大街小巷走了好一路,怎麽也不覺得膩,直到快要宵禁,才乘坐馬車回到長樂宮內。


  隻是不想,剛一下車,就看到了候在長樂宮門前的阿蠻。


  見到他們二人,阿蠻連忙上前行禮:“奴婢見過殿下,王爺。”


  “起來吧。”薑書昕扶起她,疑惑道:“怎麽這麽晚還來這?”說著,心中又隱隱生出不安:“是不是姐姐出了什麽事了?”


  “沒有。”阿蠻連忙搖頭否決,內心卻心虛得很,看了一眼司彥之:“是陛下有事想要同王爺相商。”


  “跟你?”薑書昕不解了:“這麽晚了,姐姐能有什麽事要跟你說啊?”


  司彥之眉頭微蹙,心中已經隱隱的猜測出了大概。


  對著薑書昕溫柔一笑,讓她放寬心:“我去看看便知,應是想商量我們二人的婚事,你先回去歇下,嗯?”


  薑書昕俏臉一紅,忍不住拍他:“沒正經,誰要跟你結婚,我還沒想好呢。”


  雖然嘴上是這麽說,卻是滿心歡喜,聽話的回到自個的屋子去,而司彥之則是急衝衝的跟著阿蠻去到牧敏音的禦書房。


  回到房裏的薑書昕躺在床上翻滾了好幾圈,想到司彥之說的話,興奮的睡不著覺。


  鬼神差使的,想要去聽聽看姐姐跟大人到底是商談一些什麽事。


  心裏這麽想著,便利落的起身換好衣服到牧敏音的禦書房去。
……

  禦書房內,沒了粉裝修飾的牧敏音是滿麵蒼白的病態,在阿蠻的攙扶下,猶如風中殘燭,司彥之俊眉皺起,就怕,申屠罡預測的命數是真的!

  牧敏音的身體可見的一天不如一天,若她真的出了什麽事,那薑書昕要怎麽去接受?

  司彥之強壓住自己生出的想法,輕歎一口,恭敬的對著牧敏音行禮:“見過陛下。”


  牧敏音輕輕點頭:“起來吧。”


  “寫陛下。”


  “我今晚找你過來所謂何事,想必王爺心中已經有所定奪了。”


  牧敏音看他,緩緩開口:“先前,因為一些誤會錯怪了王爺,還望王爺大人不記小人過。


  我知曉你跟昕兒是真心相愛,昕兒為了你赴湯蹈火,你們一路走來不容易。


  可昕兒終歸是南閩的儲君,未來的女王陛下,她所嫁之人,必定在南閩,全心全意為了南閩的人。王爺貴為黎朝攝政王,身份跟昕兒,多有不符。”


  司彥之的眼神變冷,盯著她冷聲道:“所以陛下的意思是什麽,要本王做什麽,直說便可。”


  牧敏音抿嘴,素手微微捏緊,還是把要求說了出來:“我隻求你一件事,為了昕兒,留在南閩。


  昕兒她不能離開南閩,南閩的未來全在她一個人身上。但是昕兒那麽喜歡你,我不想棒打鴛鴦。


  隻要你肯留在南閩,所有榮華富貴,不會虧待了王爺.……”


  “陛下。”司彥之打斷她的話,黑眸定定看她:“本王隻想問,陛下說這些,是為了書昕,還是為了南閩,要是為了自己?”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牧敏音呼吸一滯,想是被揭開了殘酷的真相一樣,慌亂看他。


  “本王是什麽意思,陛下不是知道麽。殿下這樣為書昕安排一切,可否問過,書昕她願不願意被這樣安排?”


  “當初她被你們拋棄在黎朝,現在,陛下又為了南閩,將她強製的留在南閩,你們都是自私的為了自己,全然沒有想過她的感受。


  她是完完整整的一個人,不是你們穩固江山的傀儡。若她不願意留在南閩,我就算是拚死,也要帶她離開!”


  司彥之的話,牧敏音聽著,猶如一把鋒利的刀刃,一層層剝開這些虛假的表麵,留下一個自私的真相。


  牧敏音無所遁形,終是像被抽空了力氣一般,無奈的跌落在自己的位置上,沉痛道:“可她卻是南閩的二殿下,國不可無君,皇位不能後繼無人!


  我若可以,怎麽會舍得讓她承受這份壓力,我還不知道我能堅持多久,罵我是自私也好,讓我做惡人也罷,昕兒不能離開南閩!”


  二人正僵持著,門外的薑書昕越聽越不對勁,連忙進來叫了他們


  “姐姐,大人,你們.……這是?”


  突然看到薑書昕,牧敏音連忙別過頭不讓她看見自己現在這個狼狽不堪的模樣,輕輕擦了擦自己的淚水道:“沒事,方才隻是同王爺談了一些事情而已。昕兒怎麽過來了。”


  薑書昕抿嘴,看了看司彥之,又看了看姐姐,還是說出了自己在門外邊隱隱約約聽到的:“姐姐,就這麽想我留在南閩嗎?”


  牧敏音點頭,有些滿懷希望道:“昕兒想留在南閩麽?”


  薑書昕被問的有些糾結,南閩也好,黎朝也好,她兩邊都有放不下的人,兩邊都不想放棄,但是,權衡之下,還是如實的開了口

  “其實,我雖然是嫁過去黎朝,但是,我也可以常回來啊,我知道姐姐舍不得我,隻是姐姐,大人他是攝政王府裏唯一的世子,總歸要傳宗接代的吧。”


  牧敏音的淚珠滾落,素手急忙擦掉,薑書昕的意思已經很是明顯,她還是想回黎朝跟司彥之在一起。


  深吸一口氣,用著還算正常的語氣回到:“姐姐知道了,姐姐隻是真的舍不得你,姐姐會再考慮的。天色不早,夜晚寒涼,你們先回去休息吧。”


  司彥之拉緊了薑書昕的手,對著牧敏音道:“那就請陛下好好考慮。


  還有,陛下,有些事情,既然瞞不住,還是早說為妙。”


  “事情?”薑書昕不解,好奇的看著他們:“什麽事情?”


  牧敏音卻頓時緊張起來,目光沉沉的盯著司彥之。


  “沒什麽。”而司彥之牽著她的手轉身,輕聲開口道:“沒什麽,不過以為小事而已。”


  薑書昕聽他這麽說著,雖然內心疑惑不解,要是閉口沒在追問。


  回到長樂宮,薑書昕依舊看著沉默了一路不說話的男人,自己也抿嘴深思,她在門外隱約透聽到的是牧敏音想讓她留在南閩,難不成司彥之是因為這個生氣?

  舔舔嘴,試探性的問道:“大人,你剛才跟我姐姐說什麽了?”


  司彥之回過神看她,微微搖頭:“沒什麽。”又接著開口問:“書昕,這裏沒有陛下。你老實回答我,你真的想離開南閩嗎?”


  薑書昕認真的想了好一會,還是搖頭:“出來這麽久,其實我發現,最思念的還是在黎朝,與大家在在典獄司共處的日子,那才是無憂無慮。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同大人一塊回去。”說著,又不好意思一笑:“而且,我是真的不會那些治國之道,太難了。”


  話音落下,司彥之再也忍不住的將她緊緊的抱入懷中,聲音有些嘶啞道:“書昕,有時我真想你是一個自私之人。”


  她若是知道牧敏音的身體狀況,一定會讓自己留下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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