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連忙看向裴奇他們說道:“鎮南王府,旭風一定是把大人帶到鎮南王跟前將功補過了!我們要去鎮南王府把大人救出來!”


  說完,又想到了什麽,整個人頓時被釘住了一般,眸光又暗淡了下去,說得輕巧,可哪有那麽容易。


  整個南越都是鎮南王的天下,暗藏著的精兵就有數十萬,單靠他們過去,根本就是找死!


  薑書昕突然又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裴奇:“奇哥,快點,八百裏加急,請求指揮使,不,皇上派兵增援,我們才能前往南越救下大人!”


  裴奇怕她激動,連忙穩住她:“我知道了,我這就去上書。”


  薑書昕又失落的癱在原地,哭著嘟囔道:“鎮南王心狠手辣,你說大人會不會有事啊?”


  “大人還是他的籌碼,你想想,大人可是攝政王唯一的***,就算皇上可不顧一切派兵絞殺了這個亂臣賊子,可還有攝政王壓著,皇上不會貿然派兵,鎮南王也不會輕舉妄動。”陸言川安慰道。


  邢飛歎氣深思:“現在唯一頭疼的是,鎮南王敢這般放肆,他的勢力肯定不小,我們要救大人,也是難上加難。”


  “你們信我嗎?”薑書昕眼神頓時變得認真起來,看著他們定定分析道

  “鎮南王的兵馬雖有百萬,精兵三十,但是,鎮南王為了能統治黎朝,他的兵馬早就分布在黎朝各處,好暗中勾結,所以留在南越的兵馬不過五十萬。


  他一時間想要召集全部的兵馬並非易事,我們就是要在他召集這些兵馬之前,攻入南越,再者,南越雖然資源豐富,可是糧草稀缺,所以他們撐不了多久。


  若要滅了他的後路,在攻打南越之時,請求皇上派多方兵馬,攻打鎮南王分布在各地的兵馬。”


  薑書昕分析完,眾人詫異的看著她,雖說這薑書昕是南越人,但也不至於對南越熟悉到連鎮南王的兵馬都知曉吧。


  終於,在一旁默默聽著的雲瀟突然開口:“我之前就在懷疑,你為什麽會知曉旭風要追殺我,聽你剛才跟那個旭風對話的口吻,你的身份.……”


  薑書昕輕歎一口氣,默默閉上眼點頭承認道:“我原來的身份,就是鎮南王派在典獄司的細作。”


  什麽?!


  薑書昕話一出,眾人傻眼,薑書昕居然是鎮南王身邊的細作?!


  薑書昕默默說完,怕他們不相信自己方才說的話,急忙又補一句:“但是請你們相信我,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那是我之前偷偷聽到的。


  我發誓我絕對沒有想過要與鎮南王為伍禍亂朝綱,要不是因為怕死,我就跟他們決裂了!”


  她隻不過是宰仁身邊的一枚棋子,宰仁怎麽可能會把自己的兵馬告知他們,隻是,之前她的宿主為保自己的性命,暗暗打聽到的而已,不想,這個消息,現在可以救下司彥之一命。


  眾人點頭,見旭風那個架勢,怕是已經知道了薑書昕背叛了鎮南王,才會想取走她的性命。


  陸言川沉默了一會,看著她又問:“那老薑,你的武功會廢掉是因為旭風?”


  薑書昕搖頭,頓了頓,說出了令他們更加震驚的一個消息:“不,我不是薑書昕,確切來說我不是以前的薑書昕,我.……來著別的世界!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但這就是真的,我說我武功廢掉,就是寒煙門比武招親那天,我剛從別的世界穿越過來。


  還有以前的薑書昕因為自己是細作的身份,愧對你們,想不開就自殺了,我過來剛好借屍還魂就成了她,還知道她全部的記憶。”


  這個消息過於勁爆,以至於大家呆愣了好久都站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薑書昕是細作,原來的老薑已經死了,眼前的這個薑書昕是別人借屍還魂來的?!

  陸言川和雲瀟最先反應過來,盯著她,不可置信的又問:“你說,薑書昕已經死了?”


  陸言川:他的老薑死了?!

  雲瀟:薑書昕死了,如果她是二殿下的話,那就是說明,二殿下已經.……

  薑書昕被他們這個突然質問的架勢呆住,抿著嘴點頭,小聲回答:“身體是她的,但是魂魄是我自己,我自己不會武功,才騙你們是武功全失了。”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你們都知道了,我不是一直有意瞞著你們,我怕死啊,誰知道因為我害大人被抓。”


  大家見她這般也是可憐,這又能怪誰,她也沒有做錯,還一來就頂個細作的身份,隻能說是造化弄人。


  隻是不想,同他們共事這麽多年的老薑已經死了。


  裴奇默哀完,歎息一口,雖然有點混亂,不過還是得搞清楚,舔舔嘴,看著她小心問道:“那你之前的名字跟身份.……”


  “我也叫薑書昕。”薑書昕頓了頓,弱弱回答道。


  裴奇:“.……”


  眾人:“.……”


  所以這就是緣分嗎,不是同名同姓,還不能湊到一塊去了。


  薑書昕頭疼,看著他們急切道:“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我們應該想法子把大人救了先!”


  聽薑書昕道完,站在一旁的桑琴眯著眼,輕歎一口氣:“這一切或者就是命中注定,是我們的先主對我們的警醒!”


  眾人疑惑看她,巫蠱神婆是話裏有話?


  桑琴看向自己眼前的祭奠神壇:“這是我們巫蠱的傳說,在緣分之下,人的靈魂會互換,創造出神的奇跡。


  巫蠱一族原本因為有著蠱毒之力被世人恐懼,唾棄,一度將盡滅族。


  後來,我們也是從另一個世界穿越而來的先主卻帶領我們戰勝了這一切,找到了這片淨土,讓我們得以繁衍生息,幾百年來都無人打擾。”


  “我們巫蠱求的,不過是求一個安穩,之所以設下重重陣法,隻是不想讓外人打擾我們一族。隻是,老身有罪,讓祖先留下來的基業,一時糊塗錯信,差點葬送了!”


  “你們放心,一切因為我們巫蠱誤信了小人而起,你們的司大人,我們也會盡全力獻上綿薄之力去救,也當作是報了寒煙門的仇!”


  “婆婆。”陳芙鼻子微微發酸,這一切,是她造成的。


  裴奇幾人麵麵相覷,看向身後邊齊齊的將士,對了,他們來這原本是奉皇上之命,除掉巫蠱,可是現在事情突然變成這樣,還真是有些難辦。


  終於,陸言川頓了頓,緩緩開口道:“若巫蠱真心悔改,我們會上書向皇上請命,不再打擾巫蠱一族。


  隻是,還請神婆能夠答應在下一事,向聖上立下承諾書,不危害黎朝江山社稷,皇上宅心仁厚,隻要神婆承諾了,皇上便不會趕盡殺絕!”


  桑琴微微作揖行禮:“老身就多謝大人了。”


  說完,緩緩側身看向眾人,中氣十足道:“眾族人聽令,協助典獄司攻下南越,為寒煙門報仇!”


  “攻下南越!為寒煙門報仇!”底下沉穩有力一聲聲音傳來,大家也齊齊呐喊


  “攻下南越!”


  “攻下南越!”
……

  薑書昕看著眼前這一切,鼻子兀然發酸,終於,一切算是超好的方麵發展。


  眼神變得愈發堅定,大人,她一定要救出來!

  *

  沒過不久,八百裏加急的上書傳來了消息,皇上同意與巫蠱叫好,井水不犯河水的請求,並命上官婉容的兄長上官晏帶領三軍揮軍南下,打擊鎮南王。


  這日,薑書昕眾人領著兵馬焦急的等待著援兵到來。


  看著遠處浩浩蕩蕩來著的兵馬,薑書昕兀然有一瞬的恍惚,隨後,眼眶頓時濕潤起來,這就是三軍的力量!


  上官宴騎著汗血寶馬趕過來與他們匯合:“路途遙遠,有些耽擱了。”


  裴奇作揖:“沒有,上官將軍來的剛好。”


  上官宴一一掠過,目光在他們身旁處一抹堅韌的倩影停留了一會。


  女扮男裝麽,上官宴輕笑,不過即使再像,也難逃他的眼。


  眼前這看似秀氣嬌小,卻透出一股剛氣的人兒,看來是自家妹妹經常在自己耳旁念叨的薑書昕。


  見上官宴盯著自個看,薑書昕心係司彥之的心也連忙落下,不自然別開目光,低下頭朝著上官宴道:“下官薑書,見過上官將軍。”


  上官宴淡淡點頭,眼神中帶著探究看她:“聽聞這次請兵之策,是你向皇上提出的。”


  薑書昕被他盯的有些頭皮發麻,自古女子不能參軍,黎朝也是如此,但是唯有她熟悉南越和鎮南王府的情形。


  無奈之下,薑書昕女扮男裝化名為薑書混入此次征討的軍隊中,跟著典獄司的人一塊瞞著這次前來領兵打仗的驃騎大將軍。


  “正是!”薑書昕撇開頭低聲回答。


  上官宴嘴角微勾,似有似無的試探道:“雖說你也是南越人,可沒想到竟然對鎮南王府的兵馬知曉的這麽清楚,是該說你神機妙算,還是……另有隱情?”


  薑書昕被他說的一顫,手暗暗捏緊自己的軍袍來緩解自己被戳破的緊張。


  裴奇跟陸言川見狀連忙過來幫她解圍,陸言川下意識的將她護在身後。


  “上官將軍還真會說笑,能有什麽隱情瞞著呀。”裴奇陪笑道,頭皮有些微微發麻,這個上官宴,常年鎮守邊疆,因此跟他們這群官家子弟也不是非常熟悉。


  在京城中的傳聞那就是震懾魑魅魍魎的鐵麵閻王!

  眼睛又毒辣的,這會把薑書昕揪出來,就怕常年混在軍營,一個勁的認死理,不要被他看出端倪才好,這樣的話,薑書昕的身份,那就瞞不住了!


  薑書昕呆滯在原地正想著要怎麽回答時,突然聽到他清冷的話音又傳來,隻聽他低低一笑,笑聲卻猶如鑽耳的蛇


  “你們想多了,我隻是想說有一個知己知彼的軍師在這,我們這次攻下南越會更容易。”


  上官宴幽幽越過他們往前,在薑書昕身旁頓了頓:“你說是吧,薑姑娘?”


  薑書昕瞳孔兀然變大,隻見他說完便騎著馬離開上前領兵出發了。


  薑書昕訕訕摸摸鼻子,艱難的看向周圍幾人:“他這個,我不會有事吧。”


  陸言川輕拍她肩膀安慰道:“沒事,天塌下來我們頂著呢。”


  薑書昕心中一暖,默默點頭,眼神堅定看著前頭:“大人,我們來救你了!”


  三軍已到,上官宴大手活動,數百萬將士浩浩蕩蕩啟程。


  萬裏赴戎機,關山度若飛。


  征程南越還有一段時間,薑書昕自知自己武功不如人,為了不給大家拖後腿,每晚夜深人靜之時還是偷偷起來練功。


  如此循複了幾日,終是被打斷。


  這夜,上官宴兀然驚醒,細細聽聞到外頭傳來的細微的窸窣聲響,眉頭一皺,翻身躍到營寨外頭。


  夜深人靜,出於征戰沙場的本能,上官宴怕是賊人入他們兵營,不料順著聲音方向暗暗上前時,入眼的是一抹獨自練功的嬌小倩影。


  這麽晚了,這人還在練功?上官宴收住步伐,默默站在原地看著她揮刀舞劍。


  招式做到了幾近完美,可見的經常有練習,可她這個力道和真氣,卻運用的一塌糊塗!這估摸著就是她這武功看著精湛,卻是三腳貓功夫的原因。


  上官宴看了一會,眼神一眯,抽出自身攜帶的大刀翻身躍到她的跟前,挑掉她原本穩穩拿住的長劍。


  劍忽然被人挑掉,薑書昕猛的一聲驚呼,急急往後退了幾步,詫異的看著前來的人,是他!上官宴!


  上官宴直接忽略掉她詫異的眼神,冷聲道:“拿起來,跟我再對打!”


  薑書昕咬唇,雖然不曉得他這是何意,不過,默了默,連忙拿起地上的劍擺好步法。


  上官宴手指微勾,示意她拿出全部力氣跟她對抗。


  素手上的劍緊握,隨後步履快速往他身上襲去,她的力道和內力皆不如他,這樣的話,隻能以快治敵!

  可惜,薑書昕想的是好的,但哪有那麽容易,隻見她跟上官宴沒過幾招,手中劍頓時又被挑落,胸口被他一掌擊倒,整個人頓時摔倒在地,再次反應過來時,自己的脖子早已經被他手中的大刀架住。


  上官宴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她輕鬆打敗,眼底閃過一絲不自量力的嗤笑,默默將自己手上的刀收回。


  側身幽幽說道:“就你這三腳貓功夫要想去征戰南越簡直是自尋死路,到時別沒等把司彥之救出來,你自己先死在戰場上了。”


  薑書昕定住,手死扣著泥土,頓了頓,定定說道:“我會加緊練功,不會連累任何一個人!”


  “嗬!”上官宴發出一聲嗤笑:“練功,我沒猜錯的話,行軍這麽多天,你沒晚都暗暗練功吧,可練出來的功夫,卻是花拳繡腿。就這還不會連累任何一個人?”


  淡淡說完,兀然轉身,盯著薑書昕冷冷說道:“我不管你是男是女,典獄司的千戶也好,萬戶也罷,你入了我的軍隊,就按軍令來!

  我手下的精兵數萬,個個都能抵得過你!你這樣的功夫,根本就入不了軍營打仗,還是早早收拾東西回去罷!”


  這話說到薑書昕的痛處,她當真就真的這麽差勁嗎,薑書昕痛苦的低下頭,素手在泥地裏扣的生緊,哪怕是滲出了血跡她也毫不在意。


  對,都是因為她,都是因為她沒用,才會讓旭風劫持,最後害的大人為了跟她交換,自廢武功當了旭風的人質!

  這一切都是因為她!


  心頓時被自責充滿,薑書昕隻覺得自己胸口壓著一股氣卻怎麽也泄憤不出。


  上官宴見她沉默,以為她是敗下陣來,默了一會,又輕輕開口道:“你提供的這些消息很有用,但是黎朝的軍規如此,女子不得參軍,你知不知道你引起了多少麻煩,你已經是觸犯大條,所以你……”


  上官宴還沒說完,兀然感覺身旁一襲涼風刮過,隨後,薑書昕不知什麽時候手折著長劍躍起,作勢又要與他對抗,像是要證明自己一般!

  “我知道我自己是女子,但是誰說女子不如男!”


  “大人被抓走是因為我,我知道鎮南王府的一切,所以我,哪怕是死,也要獻出一點自己的綿薄之力!”


  薑書昕一邊折劍揮砍一邊冷冷說道。


  上官宴躲閃,不得不說,他是有些詫異的,因為這會的薑書昕,內力和武功比剛才厲害的可不是半點。


  薑書昕覺得自己心中積壓了太多複雜的情感,自責,委屈,還有相救司彥之急切的心!


  手揮動著利劍,將一切爆發之後發出魄人的威力,上官宴原本隻以為她的武功隻到這裏,不想這丫頭藏的還挺深,又或者是她平時根本就沒有將自己真正的實力展現出來。


  上官宴認真思索著,又或者是說他過於輕看薑書昕的實力,根本沒去注意她的招式,觸不及防的,被薑書昕一劍挑下,我們的驃騎大將軍當即就掛了彩。


  看著自己手上微微冒出的血跡,上官宴嘴角微微勾起,有多久了,他上官宴沒有中傷過。


  薑書昕見到自己傷了人,眼神即刻恢複了清明,當即停手,站在原地不敢坑一聲。


  上官宴輕笑:“怎麽,不繼續了,乘勝追擊不懂嗎?”


  薑書昕目光有些縹緲,放下劍對著上官宴輕道一聲:“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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