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獻曲
見到蘇涵柔應允，上官婉容點點頭，嫣然一笑，移步走到台上。
望了台下一眼：“婉容不才，今日獻醜一曲《鳳求凰》。”
“好！”席下眾人一片嘩然相應。
待滿座安靜下來，深深往司彥之這邊看了一眼，素手輕撚衣袖，扶手作彈起來。
席中人則是如癡如醉地聽著，誰都不想錯過此等仙樂。
曲一起，伴隨著上官婉容細語盈盈的詩詞，如沐浴的春風一般，傳入每個人的耳朵裏。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
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
何時見許兮，慰我彷徨。
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
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
一段曲譜落下，席下人都忍不住暗暗讚歎起來：
“此曲曲高和寡，源遠流長，實在是妙哉。”
“不止，據說從前這上官小姐彈奏此曲時琴音淸澈，調趣髙妙，足以讓人一勞永逸矣。”
“對呀，想不到今日能有幸親耳聽到。”
“都說這上官小姐跟世子自小是青梅竹馬，我看今日這曲《鳳求凰》，怕是意有所指啊！”
“莫不是上官小姐想借此曲聊表心意？”
……
薑書昕聽著周圍人的對上官婉容所彈之曲的金玉良言和揚起的一片八卦聲。
不禁嘴角微微上揚，慵懶地拿起酒杯輕抿一口。
這《鳳求凰》想傳是演繹了司馬相如與卓文君的愛情故事。
這曲子不僅包含了熱烈的求偶，而且也象征著男女主人公理想的非凡，旨趣的高尚，知音的難覓，不愧為千古名曲，著實不錯。
且聽這曼妙琴音，言淺意深，音節流亮，感情熱烈奔放而又深摯纏綿，確實有幾分表白之意。
杏眼偷偷看向一旁的司彥之，發現後者隻是雲談風輕的坐著，表情除了欣賞琴音之外，別無其他感情。
哪怕聽到旁人那些八卦的對象是他，也是一副與他無關的模樣。
薑書昕訕訕轉頭，美人獻曲表明愛意，這大人都能無動於衷，鋼鐵直男一個啊，果真帥哥難撩。
默默歎氣，她這撩漢大計路漫漫呐，得使出渾身解數去捂熱他這顆心才行。
默默搖頭，還是繼續聽著這美妙的琴音，對於她而言，世間所有美好都不容錯過。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
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豔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
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從我棲，得托孳尾永為妃。
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
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餘悲。
……
一曲落下，席下無不鼓掌喝彩。
“上官小姐彈得真好！”
“真是琴音美妙，繞梁三日不絕耳！”
……
上官婉容優雅起身，向著大家行了個禮，看向她們這邊，先是衝著司彥之盈盈一笑，又看了薑書昕一眼，滿是挑釁。
薑書昕：“.……”
我淦，這特麽的又get她，這表情啥意思，嘲笑她昕姐樣樣廢？
要不是她覺得凡事不能太出頭，這種時候是槍打出頭鳥，她都要去彈奏一曲分分鍾教她做人了。
“小婉的琴藝還是同往前一般的好，本宮今天能夠聽到，是撞了彩了。”蘇涵柔笑著讚賞道。
上官婉容羞澀一笑：“王妃謬讚了，王妃若是想聽，那婉容日日來這王府彈給您聽。”
“好呀，本宮整日呆著也無事，有你們解悶正好。”
這話一出，大家心裏默默感歎，這上官婉容不愧深受王妃寵愛，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說這樣的話也不覺違背禮法，反而還很喜歡。
官家小姐們又羨慕又嫉妒，果真人比人氣死人。
這獻曲的小插曲也差不多過去，正想安排新一輪的行酒令，不料上座一旁傳來一聲清雋的朗聲
“本太子覺得這個輸的人上去獻藝的這個規定並不是很好，不止輸的人上去，這贏的人也該上去獻一個吧。”
大家齊齊聞聲看過去，隻見司燁徐徐起身，一臉認真道。
“哦？小燁為何這麽說？”蘇涵柔倒是最先發話，好看的星眸中帶著疑惑，好笑看他。
司燁思索了一下，認真分析道：“就看這個上官婉容，她這琴彈得不錯，贏得大家好一陣讚賞。
這哪是獻醜，分明是展示，這樣豈不是讓贏得人被比下去一大截？讓大家隻記得上官婉容的琴技過人，而忽略了那薑書昕的才思了。”
司浩宸倒是揚起高深莫測笑意，著小子又在出什麽餿主意？
看著他哂笑道：“那依你看該如何？”
“回三伯，本太子覺得應該讓那個薑千戶也要獻上一曲，這樣雙雙比較，就知道是誰更勝一籌了。”
薑書昕嘴角微抽，你他喵在無中生有，暗度陳倉，無言無語，無可救藥呢！
想到剛才遇到他的種種，她算是明白了，這個死撲街就非得要聽她唱歌？
“既然這樣……”司浩宸想了一會，望向了薑書昕這邊：“那就不知薑千戶願不願意展示一下了？”
薑書昕尷尬一笑，她能說不嗎？
當然不可以！還能怎麽辦，幹唄。
“老薑，你行麽，我可記得你琴棋書畫樣樣廢.……呃，不是很好。
要不咱們還是拒絕吧，反正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陸言川想了想，中肯說道。
正想著要如何幫她推辭，隻見薑書昕輕吐一口氣
“沒事，還受的住，再說，都已經指名道姓了，咱也不能拒絕，看我的吧！”
薑書昕衝他眨眨眼，隨後起身恭敬回道：“既然王爺跟太子殿下都這麽說了，那下官就獻醜了。”
說後，笑著走到台上，摸了摸眼前的古琴，嘴角微揚，這太子提出來的，要是不隨他的意思怕是要沒完沒了。
“下官自知自己的琴藝不比上官小姐的好，不過下官的家鄉小曲挺多，下官就為王妃獻上一首下官的家鄉小曲。”
“好啊，本宮倒是很喜歡聽曲？”蘇涵柔瞬間來了興趣，不知道這薑書昕要唱什麽歌，她可好久沒聽到現代歌曲，說實話還有點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