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司彥之冷眼瞧他,雲淡風輕靠坐在椅子上,修長的手指無聲的敲打著木桌,清冷的聲音響起

  “按照黎朝律法,售假賣假者,一律上報官府緝拿歸案。


  但是你今日不想恰巧碰到我典獄司,那就直接帶去詔獄,小懲大誡,你看如何?”


  語氣如同尋常的聊天,卻讓人感覺渾身墜入冰窖中,嚇得人直哆嗦。


  掌櫃聽到這話嚇得瞳目放大,臉色刷刷一陣慘白,詔.……詔獄!


  即下詔獄,魂飛湯火,慘毒難言!


  掌櫃這會知曉自己的事情鬧大了,要出人命了!還跪著求饒的他這會連滾帶爬的跪爬到司彥之腳下,苦苦哀求道

  “大人,草民罪該萬死,草民知罪!草民是有眼無珠腦子進水才想到這個損招,騙了夫人……

  念大人看在草民是初犯上,大人開開恩,草民……草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黃毛小兒,大人饒命啊!”


  司彥之眼底生出一絲輕笑,嘴角嘲諷上揚,就這般膽小如鼠也敢坑蒙拐騙?


  頓了一會見那掌櫃嚇得差不多了,也不打算再繼續下去,抬腳輕推開他,而後自己起身

  “行了!念在你是初犯,本官今日便不再追究,若再有下次,行刑伺候!”


  聽到這話,掌櫃輕舒一口氣,總算是撿回一條命,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冷汗,頂著煞白的臉連忙跑過去謝罪


  “謝大人開恩!謝大人開恩!草民再也不敢了!”


  說完又很自覺地急忙開口道:“大人,是小的罪該萬死,小的現在立馬把多收夫人的錢如數還給大人。”


  “不用了,你把她看上的那雲腳珍珠卷須簪給我拿過來。”司彥之開口道。


  要簪子?不要錢,掌櫃眼睛轉了一圈,瞬間明了,連忙應聲:“是是是,大人您稍等片刻,小的即刻去取來!”


  掌櫃小心將薑書昕看上的雲腳珍珠卷須簪包好,雙手給司彥之奉上:“大人,請過目。”


  司彥之看了一眼哂笑:“你這簪子倒是不錯,怪值錢的,難怪沒讓她強買強賣!”


  掌櫃冷汗滴下:“小……小的不敢。”


  “行了,把它包好,這簪子的價跟那步禁加起來也就差不多二十兩黃金,剩下的錢就免了。”


  “是是是……謝謝大人開恩,小的這就包好。”


  掌櫃麻溜地將這素簪包好,怕弄壞還了裏三層外層的包住,而後雙手奉上給司彥之。


  司彥之拿過包好的簪子,見這天色也差不多夜深,並沒有久留,拿完便大步流星地出門去,留下被嚇得癱軟一地的掌櫃。


  這邊薑書昕正氣衝衝地帶著趕來,哼,奶奶的,她一個人幹不過,阿齊可是自小的練家子。


  那個坑錢的掌櫃若是不如實退錢讓她滿意,非得拆了他的店不可,消費者權益不可侵犯!

  不想剛走近門口冷不丁就瞧見從店裏出來的司彥之,大人!他來幹嘛?


  眼見著司彥之越走越近,薑書昕急忙拉過阿齊往一邊躲好。


  阿齊被她這個突然之舉給詫異道,不是要來說理的麽,怎的突然畏手畏腳躲起來了,不解看她:“大人.……唔.……”


  “噓~”


  薑書昕急忙捂住他的嘴,見司彥之離開後才輕聲提醒:“小聲點!我看到了司大人在這。”


  司大人怎麽在這?這天都這麽晚了,阿齊更加迷惑看她。


  薑書昕聳聳肩:“我哪知道?”


  又突然想起了什麽,她方才眼尖看到司彥之手裏拿著的東西,那包裝,分明是一根簪子,眼睛放亮:“走!進去看看!”


  結果兩人一進到那店,差點沒被癱軟在地上,臉色煞白煞白的掌櫃給嚇到。


  薑書昕驚呼,往身後阿齊哪裏靠近了幾步:“大晚上的,你嚇鬼呢!”


  掌櫃還驚魂未定,這會尋著聲見到薑書昕,更加大驚失色,不是吧,還來!


  急忙跪著求饒:“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小的已經知錯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薑書昕錯愕,眨巴眨巴大眼跟阿齊麵麵相旭,啥玩意?突然想到司彥之走出來的身影,輕咳一聲開口問道


  “起來,我問你,今晚跟我一道同來的那男子進來作甚?”


  掌櫃不解看著薑書昕,突然心裏有了普,這夫人還不曉得大人為她前來問罪的事。


  舔舔嘴,態度恭敬地一五一十道出


  “方才,方才是大人心疼夫人您,曉得我這是幹的都不是人的事,無意坑了夫人您一筆,所以大人前來替夫人討回了。


  夫人饒命呐!草民這是一時鬼迷心竅,被錢財蒙了眼,才會不怕死的坑了夫人!

  看在,看在大人已經為夫人出了一口惡氣的份上,還請夫人高抬貴手,饒了小的一命!”


  掌櫃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勸說,還把司彥之做的活脫脫升華,聽到大人這般上心,這位夫人應該會心動饒他一命的吧。


  他可被嚇怕了,可禁不起半點的波浪,尤其看到跟著薑書昕過來的那個小廝,麵帶凶煞,這一看就是要來砸店的,不好惹啊!

  大人找過他了?薑書昕聽完,生出一絲絲欣喜,好奇看他


  “我問你,既然你曉得了我們的身份,也該知道什麽叫如實相告,要是有半句假話,嘴巴把你撕開!”


  “是是是,小的知道,夫人想問什麽盡管問,小的一定如實相告!”掌櫃恭敬躬身回答。


  “那個大人折道回來做了什麽?”


  掌櫃咽了咽口水,沉著頭,把司彥之進來的經過一五一十說出。


  薑書昕聽後杏眼靈動一轉,微微挑眉,嘴角揚起一絲讓人毫無察覺的笑意:“你是說,他拿走了我看上的那根簪子?”


  “正是,相比是大人想給夫人一個驚喜。”掌櫃恭敬附和,心裏默默流淚,這驚喜好他媽嚇人。


  薑書昕點點頭,眼裏含著微微笑意,小樣,嘴上說不在乎,身體很誠實嘛。


  看來韓式堃那個死撲街說的話還真是有用,要柔弱,柔弱這不就讓人生起了保護欲,艾瑪,這莫名的開心是怎麽回事?


  無言摸摸鼻尖,看向阿齊,輕咳一聲道:“既然有人已經為我們報仇了,咱也不是不講理的人,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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