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誤會
就差最後一步讓她安靜睡下,總不能功虧一簣,揉揉發疼的眉間,柔聲跟她解釋
“你先在這睡下,我去別的屋裏頭睡。”
薑書昕依舊不依不撓,拉著他的手:“為什麽你要去別的屋裏睡,在這裏睡不行?”
“這裏太擠了,你先睡下,我去我的屋裏睡下,可好?”
“不好!哪裏擠了?”
薑書昕皺著秀眉,素手用力一拉,將他拉到床榻邊上,指著床道:“你看,這床這麽大!”
為了證明她說的話,薑書昕還往床上躺了去
“你看,這不很寬闊嘛,再躺一隻母豬都沒問題,難道你比豬還胖?”
司彥之頭哢哢作響,這人……算了,多說無益,眯著眼,溫柔笑著看她,哄騙道
“那你先起來,我睡裏麵。”
“好呀!”薑書昕麻溜坐起來,還特地移到一旁,好讓他上床。
司彥之笑著點點頭,修長的手抬起,趁她不防備,迅速往她後背一敲,薑書昕即刻暈了過去。
司彥之輕呼一口氣,頓時覺得世界都清靜了,弓身扶著將她躺好,整理好床褥。
看著她睡著香甜的模樣,嘴揚起似有似無的笑意。是磨人了點,不過卻比往前那副心事重重的幅模樣好了許多。
又想到那日他父王說的話,變為己用麽?若我願意護你,你是否就不會背叛典獄司了?
無奈輕輕搖頭,整理好後頓了一會,才轉身推開門離去。
抓不到雲瀟,整個典獄司都徹夜難眠,司彥之趕過去的時候,大家皆是一幅央央不振的模樣。
見司彥之來,齊齊起身:“大人!”
司彥之點點頭,看著他們這神情,也算是知曉這雲瀟是沒抓到,又看向桌子上的典籍和做在一旁的裴壬,轉而問道
“可有發現什麽線索?”
方才被雲瀟戲耍而導致不分敵我互相毆打起來的眾人互相看了看對方鼻青臉腫的模樣,無奈搖搖頭。
雲瀟易容成他們中的某一人,混入他們群裏,導致他們都將自己人錯認成了他,互相幹架了好一會。
人沒抓成,反而把自己人打的渾身是傷,心中那是又氣又惱。
裴壬搖搖頭,沉默了一會才緩緩說道
“是我們太過低估了他,這人行蹤不定,還會易容和用蠱毒,要一時抓他不是件易事。”
“不過.……”裴壬看了之前收到的線索,又開口分析
“也不是全無機會,這人還會將之前偷來的東西悉數放回原處,轉而再去別地。”
“指揮使的意思是,我們可以等他將東西放回原處之時再進心捉拿?”邢飛靈光一閃問道。
裴壬點點頭:“正是。”
“可是明日我們就要同攝政王交差,如今這人我們又沒抓到,怕是典獄司上上下下要遭殃了。”邢京惆悵道。
這話一出,大堂內的人皆是一陣唏噓,心裏對雲瀟罵了幾百遍的同時又為自己默哀好一會。
“這事我該擔受大責,本來薑書昕已經將雲瀟給托住,是我們慢了一步,才讓人給逃走。”司彥之對著裴壬請罪道。
又轉身看向大家:“各位,涉罰臧否,此事主要責任在於我,我會同攝政王請罪!”
“大人!”眾人連忙齊刷刷喊道,還想再說什麽,隻見司彥之舉手示意此事不要再議,訕訕閉了嘴。
司彥之轉而又巡視了一番,好看的眉頭微蹙,還少了一個人
“陸言川呢?”
“不曉得,我估摸著老陸是又去追那雲瀟了,聽小旗說他方才有回來一趟,這又出去了。”邢京深思道。
默了一會,看向周圍,奇怪,薑書昕也不在,疑惑問道
“話說,這薑書昕也沒回來,該不會出了什麽事吧,她如今可是武功全失!”
“她沒事。”司彥之淡淡回答。
邢京邢飛:???
見兩人既然詫異又八卦模樣,司彥之輕咳一聲,幽幽解釋道:“她中了迷魂蠱,現在已經讓她回去歇下了。”
哦~,邢京邢飛恍然大悟點點頭,沒事就好。
現在還是點擔心擔心自個吧,明日該怎麽交差,眾人一陣噓唏……
司彥之又在典獄司呆了好一會,事情都處理好後,天色已經漸明亮,散發出隱隱斑駁的日輝。
本來還想在典獄司直接當差,又想到自己家中還睡著的那位,腳步頓了頓,移步往回走。
攝政王府這邊,一大早便籠罩一片低沉陰霾之中。
司浩宸坐在檀木椅子上,偉岸的身軀無聲透著威壓,靜等著那人回來。
王府內的小廝見這情形不對,正想偷偷到門外知會司彥之一聲,好讓他做準備,不想司浩宸的聲音如同寒冰射來
“站住!
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你們的心思,誰都別想去通風報信!否則,全都拉下去杖打二十大板!”
小廝嚇得全都驚呆在原地不敢做聲,這麽多年,還是頭一回見到王爺發這麽大脾氣。
不過又想到司彥之幹的那事,王爺生氣也難免,艱難咽咽口水,心中默默幫司彥之祈禱。
司彥之一回來就看到在大堂上坐如木雕的司浩宸,陰沉著臉,一幅要殺人的模樣。
訕訕摸了摸自己的鼻頭,父王今日這是怎麽了?還起的這般早?
難道是因為典獄司沒抓到那怪盜,可如此動怒也不該啊。
舔舔嘴,上前恭敬行禮:“兒臣參見父王。”
司浩宸沒有理他,拿起桌子上的茶杯輕抿一口,隨後一放,發出慎人的聲音。
“跪下!”
隱忍的怒音傳來,讓人瑟瑟發抖,司彥之一愣,還是聽話跪好。
“把家法給我拿過來!”司浩宸又開口,看向一旁的管家。
“王爺.……”
管家還想說些什麽求情,不想被司浩宸一個冷眼記過,訕訕閉上了嘴,深深看了司彥之一眼,搖搖頭轉身去取了家法過來。
司浩宸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司彥之跟前,越靠近,身上的氣息就越冷一分。
這臭小子真是翅膀越來越硬了,不把他老子不氣死不罷休啊!
若不是他今早聽到府裏的小廝說他有斷袖之癖,昨夜裏還帶了一位客卿回來,他都不知道他幸幸苦苦養大的兒子居然喜歡男人!
越想越煩躁,心頭憋著一股氣,不打一頓這病是好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