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全民討論
可是他也知道,這人是好心,真正心腸歹毒的,是他們口中所謂上麵的人。
他知道,現在帶走薑夏,無疑算是坐實了她的錯誤,還會被冠上畏罪潛逃的罪名,可是眼下她的狀態又拖不得。
他立即拿出手機,讓助理在組最短的時間內趕過來,將她送去了醫院,而自己卻留了下來。
留下來的劉胤很快便見到了怒氣衝衝趕來的田承,可是顯然,在劉胤麵前,他的怒氣根本不值一提。
因為留在這裏,一邊不停的想著離開時的薑夏痛苦的樣子,一邊等待著,他的憤怒值在平靜中不斷的累積,在看到他的那一刻,一切已經達到了峰值。
田承質問劉胤為什麽私自帶走薑夏,還說他這樣是違反規定的, 可是他卻直接將薑夏的手稿摔在了他的身上。
田承畢竟是長期在這樣的工作環境裏,氣勢始終比不過盛怒之下的劉胤,文件袋扔在他的身上,勁道可是不比一掌輕上多少。
“我告訴你,證據都在這裏,這些都能夠證明薑夏的所有研究成果是自己辛苦努力的結果,且不說我現在能拿出證據證明她無辜,在此之前你也並沒有什麽實質證據就敢那樣對她,我告訴你,她要是有半點不好,咱們走著瞧。”
最後一句話,他的音量陡然低了下來,可是這一低,卻讓他的語氣聽起來更加的陰沉和狠厲,他那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緊緊的盯著田承,其中有滔天洶湧的波濤,在此刻的壓抑下顯得更加駭人。
田承愣住了,一切似乎超乎他的想象,原想在這個房子裏,一切還在他的掌控之中,可是沒有想到,卻那麽快就迎來了變數,而且現在把柄也被劉胤拿在了手中。
畢竟,薑夏在問話時重病,卻不就醫,確實是不符合規定的。
劉胤終究忍下了自己想要打得田承滿地找牙的衝動,一來是他的最終目的是證明薑夏的清白,這樣反而讓對方有了把柄,二來他現在隻想趕緊見到薑夏,陪在她的身邊。
帶著資料匆匆趕到了醫院,他到的時候她已經醒來。
因為打了點滴退燒,也有護理專門給她擦拭濕潤著嘴唇,此時看起來已經沒有之前那般駭人,但是整個人的麵色還是十分蒼白,因此看起來虛弱。
門打開的那一刻,兩個人的目光對上。
一眼萬年,便是如此。
門被打開,似乎有光伴著他的身影進來,讓薑夏想起了被關在小黑屋的時候,那時候她的意識已經模糊,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抱起,也是憑著熟悉的味道,她知道,那是劉胤。
他的心在一瞬間安定下來,很快的,她看到了屬於外麵的光明,再也顧不得其他,身體已經疲憊到極致,她便沉沉的睡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醫院。
劉胤走進來,而薑夏收起目光看向了圍在自己周圍的學生們。
“好了,你們照我說的去繼續研究就可以了,今天就先到這裏吧。”
她淡淡的笑著。
然而圍著的學生們似乎並不打算動,站在原地看著她。
她無奈的攤攤手,“我人都在這裏了,已經沒事了,你們放心吧,不要擔心了。”
學生們都深知她的性格,一向是說一不二的,更何況既然劉胤已經來了,他們也不再多留,便離開了。
原來她剛剛被帶出來,就被記者拍到了,學生們看到照片中她的情況十分不好,打聽之後紛紛趕了過來。
結果她卻像是沒事人一樣,繼續帶領他們做科研,詢問他們最近的進度,給予指導,閉口不談調查的事。
待到學生們都離開了,劉胤才來到她的旁邊坐下。
寬厚溫暖的大手將她的小手握在手中,僅僅的握著一言不發, 似乎害怕稍微鬆開一點,麵前的人就會消失一般。
即使一句話都不說,她其實能夠理解劉胤此時的心情,但還是選擇忍住眼眶裏的淚意,笑了起來。
“你再捏,我的手都要被捏壞了。”
“不許再做研究了,至少現在先停下來,找出害你的幕後黑手,查清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的語氣十分堅定, 帶著不容商量的味道。
他自然是想在這個時候和薑夏訴說自己的相思與擔憂,可是事情一天沒有弄清楚,危險就一刻還存在著,上次就是因為草草覺得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大意之後才有這次的事情。
來得如此突然又迅速,讓人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背後到底還牽扯著些什麽?
先是沉默,良久之後,她點了點頭。
原本她此時的身體狀況就已經很疲憊,剛剛如此強撐也不過是因為有學生在,不願意讓他們擔心而已,劉胤的顧慮她都明白,自己對於這件事也是十分在意的。
與此同時,之前因為對方想要給他們製造輿論壓力,將這件事情鬧得不小,所以她那樣被帶出來的照片也很快在網絡上引起了不小的討論。
在趕過來的路上,劉胤更是通知了手下的人,將自己找到薑夏的手稿,證明一切是她自己的努力的消息散播出去,同時大肆的說明她在小黑屋時遭到的虐待。
事情發酵到這個時候,幾乎已經是引起了全民的討論,大家都覺得應該給薑夏一個說法。
於是還來不及休息,上麵便又有人前來。
隻不過,這一次換了一撥人,調查是在病房裏進行,態度也好了許多。
做筆錄的過程劉胤不放心,全程在旁邊陪著,但是一切比想象中的要順利一些,筆錄昨晚之後,他便將人都送出去。
然而回來之後,卻看坐在病床上的薑夏緊緊的皺著眉頭,低頭隱忍著似乎十分難受的樣子。
“怎麽了?”
他焦急的詢問。
大約過了十幾秒的時間,她才終於抬起頭來,一貫堅定地 雙眸中有了一瞬間的遲疑。
“我——我感覺渾身都不太舒服,這種感覺很奇怪,我懷疑自己可能是得了什麽病。”
說出這話的時候,她自己也是將信將疑的態度,這隻是一種直覺,一種來自一個從事科研研究,對生物學有所了解的人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