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深夜高燒
股東大會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召開。
薑夏研究成果抄襲的事情也夜半是開始發酵,到早上幾乎是人盡皆知,在這個時候她迅速的被調查組的人帶走,在不敏說一的群眾眼中,更是相當於坐實了一切。
對方可謂是精心準備,步步算盡,連劉胤這邊也算在其中。
寬大的會議室裏,劉胤坐在最前麵,身體後仰,整個後背都靠在座椅的靠背上,翹著二郎腿,整個人流露出一種散漫而恣意的姿態。
而分開坐在兩邊的股東們,你一言我一語,情緒都十分激動,無不認為薑夏品性惡劣。
所有人認為,為了不影響公司和品牌的形象和利益,讓劉胤必須迅速做出反應,隔斷和她的關係。
一聲輕笑在會議室裏顯得格外的突兀,卻又十分明顯,來自劉胤,他前刑警隊長的身份讓他身上有著幾分莫名的強硬和威勢,這種氣勢僅僅是他往那裏一坐,便會自然顯現出來。
而此刻,他一改往日的風格,隨意的坐姿,輕佻甚至有幾分輕佻的笑聲,叫這些董事看了心中憤怒,卻又沒來由的覺得恐懼。
“我把話放在這裏,薑夏是我的妻子,我相信她的人格,她之前也為公司做出過不少的貢獻,落井下石,拋棄妻子不是我劉氏集團的企業文化。”
擲地有聲的話語,嚴肅的語氣,話音落下吧,不給眾人反應的餘地,他便直接離開了會議室。
劉氏集團辦公大樓頂樓的辦公室裏。
劉胤坐在辦公椅上,無數的電話打進來,手機已經被他關了機丟在一旁,沉著臉看著助理整理的有關薑夏這件事發酵的過程,眉頭緊緊的皺著,一雙深邃的眼眸裏,更可謂是冰火兩重天。
然而,禍不單行。
敲門聲響起。
“進來。”
冰冷的聲音之後,是門被打開的聲音。
“劉總,公司樓下的記者都聚集著,說要采訪您,保安都擋住了,可是他們都守在那裏,已經引起了不少的圍觀。”
助理快速的說完,然後小心的觀察著劉胤的表情,生怕被波及。
“我這就下去。”
低沉的聲音響起,與此同時,劉胤站起身來。
他拿出自己的外套穿上,甚至整理了一下領帶和襯衣,確定形象完美之後,走出了會議室。
“劉總,您妻子科研成果哦抄襲的事情您怎麽看?”
“劉總,您事先知情嗎?”
“您會考慮離婚嗎?”
閃光燈像是一道道無形而鋒利的利刃,毫無章法的朝劉胤蜂擁而來,攝像機對準了他一個人,七嘴八舌的問題密集得讓人幾乎要喘不過氣起來。
然而最後一句話的聲音擁入他的耳中,目光也在一瞬間冰冷下來。
他直直的看向剛剛提問的那個記者,氣氛在一瞬間冷到機智,拍照的聲音仍然在繼續著,卻莫名的,沒有人再反問,那個記者更是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我先回答一點,薑夏是我的妻子,是我兒子的媽媽,離婚,是不可能的。”
眾人皆是驚愕,畢竟劉氏集團股東問責的事情已經傳了出來,在這樣的情況下,劉胤還是保持如此強硬的態度,著實令人驚訝。
然而,不等記者們繼續發問,他便再次開口道,“病毒肆掠期間,薑夏懷著孕還在為對抗藥劑研究努力,還有後來發現新的蔬菜,一切的成績和貢獻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現在僅僅憑一個沒來由的舉報,你們就這樣懷疑,確實是令人心寒,也讓我不恥。”
沉聲說完,他便轉身離去 ,留給記者們的,隻有堅挺的背影。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薑夏也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被帶走之後,居然直接便被帶到了小黑屋裏給關了起來,一切似乎比她料想得還要嚴重一些。
然而,此時她並無暇去思考蔣主席一夥人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因為眼前的局勢,就顯得十分嚴峻。
接二連三的領導前來審訊,漆黑而陰冷的環境,加上審訊的人都自有一套手法和思路,一套套的理論加上他們的話術,都是一個個的陷阱。
人在被關進陌生環境的時候本就容易意誌薄弱,加之他們如此高強度的拷問,更是讓人心中慌亂。
所幸,她也算是見過不少世麵,對心理學也有所研究,所以至少表麵上看起來,所有回答都是無懈可擊,一時之間他們也是沒有辦法判定她有罪的。
一時沒有進展,他們也隻能先把她給關起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黑暗而陌生的環境裏,時間似乎過得很慢,一分一秒都沒有概念,讓人心中絕望。
而她,隻是安靜的摩挲著找到房間裏唯一的床上躺下,這些人並沒有準備被子,所以她隻是側身躺著,閉著雙眼安靜的思考這突如其來的一切。
屋內,是一成不變的黑,屋外的天也漸漸的暗了下來,直到夜裏,雨淅淅瀝瀝的落下來,纏纏綿綿,雖然雨勢不大,但是裹挾著冷風而來,還是讓人們都加上了衣服。
而小黑屋裏的薑夏,因為出來的時候著急,所以隻穿了一件單薄的單衣,加之房間的環境十分陰冷,孤單一人躺在床上的她也禁不住打起了冷戰。
不知這樣無聲堅持的時間過去了多件,床上側身躺著的少女抱著雙臂不住的顫抖著,她的額頭上有細密的汗水,冷得不行,但是身體卻是滾燙的。
高燒使她的神誌已經有些混亂,但是她緊緊的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的聲音。
她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暴露自己的弱點,不然可能會被趁虛而入。
一個漫長的眼裏,她就在這樣渾渾噩噩,反反複複的煎熬中,冰與火的交織中度過,一直到第二天淩晨時分,門才被打開。
來人本來是想趁時間早,薑夏還沒有完全清醒的時候進行問話,可是誰知卻發現了她高燒不已。
“不行啊,她這個樣子必須馬上送醫院,不然可能會沒命的。”
說話的人用手電筒照著她的臉,蒼白的麵容近似是透明的白色,沒有一絲的血色,因為閉著眼,所以無法看到她滿是血絲的雙眸,但是那幹得如同沙漠戈壁而且還留有壓印的嘴唇,同樣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