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灰家的交易
“不過凡絕命必有厚緣，小男童他日不可限量啊！”灰家的老頭子眯縫著眼笑道。
“老前輩過獎了。”我趕緊拱手說道。
可能是看到我過分的客氣，老頭子捋著胡子搖搖頭並不在意。
“所以您此次前來是為了什麽？”我賠了個大大的笑臉問道。
“無他，為了你手裏拿著的藥膏而已，灰天壯不是已經交代清楚了嗎？”老頭子回身一看，果然那個小胖子就在不遠處趴在地上想要躲藏，但是看到我們都看向他那裏，隻好不好意思的站起來擺擺手。
我腦袋裏飛速旋轉著，我覺得這件事有些怪異。
“老前輩，灰家的手段我雖沒見識過，但是道聽途說也略知一二。想要一個煙膏而已，憑借你們的手段，恐怕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偷走，我們定然無法察覺。可是現在看來，有掩耳盜鈴的意思啊。”我想了一會兒，隻能將我所有的猜測都擺到台麵上來，我可不認為我如果用些花花腸子就能騙到這個灰家的老頭子。
況且單單實力上說，我們都不夠人家一手捏的。
老頭子眼睛稍稍一瞪，立刻捋著胡子大笑道：“小男童說話倒也直白，年紀雖小心思卻不少。”。
我心裏暗自腹誹，要是換做我之前，一定不會想到這麽多，可是這些天我算是見識到了人情冷暖世故炎涼，再不多長幾個心眼，恐怕被人賣了都不知曉。
“這煙膏說是仙家寶貝，也不是你們這些凡人能用的了得的。隻能用作療傷的藥物罷了。我此次前來，倒是有些東西想給你看看。”老頭子說著，也不見外，徑直的走到了升起的火堆旁坐了下來。
我就看到他拿手一撈，不知道使得什麽手段，居然撈出一個小葫蘆，打開之後酒香四溢，抿了一口酒嘖嘖嘴好像在回味酒香。
我看他的樣子像是要促膝長談，在人家的地盤上也不好露出什麽難看的臉麵，隻好陪坐著在一旁等。
老頭子似乎覺得一口一口的抿有些不過癮，豎起葫蘆咕嘟咕嘟的喝了三大口，這才猛吐一口氣擦擦胡子上的酒漿說道：“酒這東西啊，說是穿腸毒，也是忘憂藥。可是最近怎麽都解不了我的憂愁啊。”
老頭子像是抱怨一樣，慢慢的從袖子裏翻出一塊東西。
等我看清楚之後，立刻繃緊了身子。
他拿出來的正是之前被老狐狸帶走的那片人皮，上麵的印記還在。
似乎是感覺到了我的異樣，老頭子斜著眼看了看我。
我立刻強迫自己平複下心情，此時不能有所表現才對，可是沒能瞞過這個老頭子的一雙鼠眼。
“你認得這東西？”老頭子明知故問。
我思緒片刻，隻好如實回答，其實我心裏早就在想如何脫身了。
老頭子繼續說：“你身上這件衣服也了不得，人皮壽衣的手藝出自那個小丫頭的手吧，這都過去幾十年了，沒想到還能見到。”。
“棺釘在手，還有後勁之力，白慶豐的後人？”老頭子慢條斯理的話說的我後背直冒冷汗。
怪不得袁爺爺說過我實力不濟，無法參與過多的事，這老頭子優哉遊哉的話，已經是道出了我的身世，甚至連三奶奶的人皮壽衣都認出來了。
“不要害怕！我們灰家就是吃的這碗飯，自然消息靈通。”老頭子溫和的笑了笑。
“所以您老不止是來說我身世的吧？你想要知道什麽？”我手不自覺的捏緊了剛才小腿骨妄想行刺我的剔骨刀，這才問道。
“我說是來送你一段機緣你信是不信？”老頭子玩味的笑著說。
我看了看他的臉色，又看了看一旁的趙乾。
仔細思量之下說道：“老前輩說的，我自然信，不過保家仙和我們白先生交集並不多，不過老前輩要是想指使小子，我自然盡心盡力，也算賣個人情不是？”。
其實我這話說的有些放肆了，以我這樣的實力和年紀，和他談人情簡直是玩笑話，不過我搬出白先生和保家仙之前的事，也是為了給他提個醒。
白先生很分散，除去幾個大族和一些出名的先生之外，幾乎都是些鄉野的小術士。
但是如若真的是保家仙想要插手白先生的事，也不會這麽輕鬆，畢竟還是有些厲害人物在上麵盯著。
“哈哈哈！你小子真是有趣，說話還帶著刺兒，不過這次可不是你想的這樣，而是我們灰家打算賣你一個人情！”老頭子笑嗬嗬的說道。
我聽完之後感覺有些不敢相信，立刻將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灰家人的秉性一直以來都口口相傳，他們說實話要比胡家還狡猾，比柳家更毒辣，所以和他們打交道自然要多留心。
尤其是現在似乎容不得我拒絕。
“承蒙灰家抬舉我了，不知道您說的是什麽？”我隻能先裝出不懂的樣子，一來是看看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麽，別糊裏糊塗的被拉上賊船，二來我也想知道他們都知道了什麽，是不是銅鈴鐺的事也被知曉了。
“聽說你在找雲海畫樓，我這裏倒是有些線索可以提供給你，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結下這個善緣了。”老頭子放下酒葫蘆對我說道。
聽到他說雲海畫樓而不是銅鈴鐺的時候，我心裏的擔憂就落下一半了。
“我當然有興趣，可是您說的這善緣也不是白結下的吧？”我有些狐疑的看著他說道。
“哈哈哈！白慶豐當年就不是一個吃虧的主，現在你小子也是這樣。”他捋著胡子說道。
“我幫你進去雲海畫樓，你出來的時候幫我一個忙如何？”老頭子收起了之前的玩笑話，非常認真地說道。
“您這種身手的？還需要我幫忙？”我更加奇怪，聽他說的話似乎和爺爺有所交集，現在又讓我去幫忙，不過他居然敢保證能幫我進去雲海畫樓之中。
“哎！保家仙，掛了個仙家名頭，實際上還不都是山精野怪起的家，有些地方百無禁忌，自然就有些地方去不得。”老頭子說完之後就不再說話，而是盯著我看，好像是在等我回答他。
“您說要是幫您的忙，我自然願意，可是您都去不了的地方，我這樣的實力怎麽去的了？”我說。
“放心，自然不會讓你隻身犯險，我們灰家也會出手，幫你擋住災禍。”老頭子說完又拿起葫蘆灌了一口。
“如果我不答應呢？”我看著他的樣子，還是感覺這件事不太靠譜，我犯不上摻和進保家仙的事情裏麵。
“不答應的話我們就取走煙膏，隻不過你已經知道我灰家有所動靜，這種事傳出去也不是多麽好聽的。”老頭子眼中露出一絲寒芒。
我聽完之後並沒有多大的驚訝，還是威逼利誘那一套，不過灰家的能力不容小覷，明裏暗裏捅刀子我估麽著自己都承受不下來。
我經曆過蠱門的威脅之後其實已經適應了，這些人都是這樣，你的實力不夠他們拿捏的，所以他們就會拿捏你，隻有真正通過實力擁有話語權之後，才有可能和他們談條件。
“不過您說可以幫我進入雲海畫樓？”事已至此，我不如就這樣順著他們，等從雲海畫樓之中出來，救出胖子之後，那時候估計爺爺也已經救出袁爺爺，這事到時候還有緩和的餘地。
“那是自然，我灰家自然有人可以洞察雲海畫樓的地點，隻是這個人你得自己去找，我可以給你一樣東西，你到時候憑借這個東西就能讓他幫你一次，找到雲海畫樓自然不在話下。”老頭子從懷裏掏出一個石頭雕刻出來的小老鼠，模樣很是靈動。
“既然事情談攏了，就讓天壯帶你去那裏吧！”老頭子說完，轉身就離開了。
他自始至終沒有提讓我幹什麽，恐怕是想等我出來之後再說。
他走之後隻剩下搓著手在一旁笑眯眯看著我們的灰天壯這個小胖子。
等到老頭子走遠了，我立刻撿起地上那片人皮投入那堆火中。
等我眼看著這堆火將其燃燒殆盡，這才拍拍手看著灰天壯。
“大仙有啥吩咐？”灰天壯看到我目光所至，立刻繃直了身子對我說道。
“那個人在哪？離的這裏遠不遠？”我問道。
“遠倒是不遠，不過您要是過去也得走上幾天。”灰天壯點頭哈腰的說道。
我估摸著可能是我銅釘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他才會這種樣子。
我看了看趙乾，趙乾從剛才開始一直就沒有說話，所以我也不知道我草草答應的事情是否讓他感覺不對。
趙乾對我點點頭意思是沒有多大意見，他從小就出來闖蕩，這種事見的多了。
此時我才發現我左手捏著的剔骨刀已經被我捏成了麻花，這嚇了我一跳，我看了看左手，上麵居然一點傷痕都沒有。
剔骨刀都被我攥的卷了刃。
這樣的手勁之前我可做不到，再說左手一直以來都是副手，現在猛然發生了這種變化，讓我對於銅鈴鐺的秘密更加感興趣。
趙乾此時也告訴我，我剛才感知陰氣的時候比他也快一些，看樣子失心瘋發作之後不光沒有多少後遺症，甚至還強化了我的身體，隻是不知道以後那個我再出現的時候我還能不能回來，這一切都是未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