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活煉屍
你要是個石像,我承認陽氣鎮壓能夠起到一定的作用。
可問題是那個娃娃像就是個煉出來的屍體。
本來我剛看到那個娃娃像的時候,感覺通體漆黑泛著一絲黃意,乍一看確實像是一個石像,還是那種年歲比較久遠的石像。
可是當我湊近了才看出來,這娃娃像上的外麵似乎包裹著一層泛著黃褐色的油脂,甚至手指上的脈絡都能看的出來,這絕對不是能夠雕刻出來的。
而且隨著我的靠近,手上的槐木釘幾乎變成了冰坨子。
所以我才過去把那些符紙什麽的都擼下來,阻止這老道士的取死之舉。
活煉屍!
這東西絕對是活煉屍。
怪不得隻能用半個月,這種活煉屍就是將小孩子用火慢慢的將油脂烤幹,據說依照著秘術的話當小孩子變成幹屍的前一刻還是活的,致使這個孩子的魂魄被封存在屍體之中。
如此一來便能夠利用屍身來牽製裏麵的魂魄,達到一些目的。
用來改運已經算是小題大做了,更多的就是用來殺人。
要知道這種東西七天之後便能初見效力,稱之為一七,二七的時候乃是最聽話的時候,也會達到效力的最頂端,等到三七四七的時候,漸漸就會脫離掌控,生成自己的意誌,等到一百天的時候,完全就是獨立的個體,誰也控製不了它。
因為用殘忍的手段折磨致死,本身的怨氣就會將它引領稱為邪祟,怨氣得不到釋放,隻能通過殺戮來釋放。
虧得我剛才還以為死貓死狗的是石像裏麵小鬼在提醒王誠的父親別忘了約定,現在看來,用小火慢慢烘烤,這活煉屍本來就缺水,加上怨氣不斷的滋生,隻能通過鮮血來減緩幹渴和怨氣。
恐怕有人在它的麵前受過傷,哪怕是手指頭上不小心刮開的小口子,甚至女人的月事,其中散發出來的血腥氣就會激起它本身的戾氣。
本來就已經一年的時間了,它恐怕早就成了邪祟,加上王誠這段時間不斷的將什麽高人領進家中,用陽氣不斷地刺激它,現在早就變得戾氣橫生,隻不過時日尚短還不能脫離王誠一家,等到怨念達到一定程度,就相當於狼入羊群。
而且還是一個越殺人越厲害的惡狼。
不過好在現在他還沒有脫離掌控,白天還不能化形,不然這老道士早就死的挺挺的了。
“小子!你要幹什麽!出了事你擔當得起嗎!”那老道士冷哼一聲,果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吹胡子瞪眼。
“擔不擔得起?是我救了你!”我斜著眼看了他一眼,也不多說話。
“你要幹什麽?這可是我花大價錢請來的大師!”此時說話是王誠的父親,臉上已經浮現出怒容,也多虧了多年沉澱的城府才沒有發作。
“大不大師的我不知道,幾張能夠吸引陽氣的符紙罷了,恐怕他連這東西的真麵目都沒有看清吧!”我知道現在不能不管王誠的父親,東西是他請的,所以到最後解決的還得是他。
我這一句話絲毫沒有給那個老道士麵子,說的他老臉一紅,但是多年闖蕩下來的經驗讓他沒有強製的辯解:“你是誰?”。
“爸!這是我請來的白先生!”王誠不知道我的性命,隻能這樣介紹。
他話音剛落,那老道士和王誠的父親臉色卻變得精彩起來。
王誠的父親聽到白先生這個名號的時候顯然有些震驚,看樣子他聽說過,不過又有些疑惑,終究是我年紀太小,在他眼中更加擔心我的實力不濟,造成更重要的災禍。
那老道是開始也是一懵,不過很快就變的精彩起來,眼中的笑意根本掩飾不住,並且是嘲諷的笑。
“厲害!少年英才啊!我認栽!認栽!”老道士本來老態龍鍾的模樣一瞬間就變得靈動起來,三兩下就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連和王誠父親告辭的話都來不及說,直接走了出去。
我挑了挑眉毛,這老家夥絕對有事瞞著我們,不過白先生從來都不看道門的臉色,就算他真的是道士,也無所謂。
更何況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去處理。
就是和這個活煉屍還得趕緊處理掉,晚一時就強一分。
“你真的是……白先生?”王誠的父親還是有些不太把握。
“王叔!我不至於說瞎話騙您,隻是這東西您拖延的太久,我得趕緊處理,一旦延誤,遲則生變啊!”我說道。
王誠的父親聽了我的話,眼中的精光閃爍幾分,點點頭算是默認了。
“王叔!不知道你是怎麽請來的這娃娃?”我看到他相信了,立刻問道。
“用我們家的血!指尖上的那種,然後焚香了三天,家裏人的血都被滴到了它嘴裏。”王誠的父親回答我。
我點點頭,剛才還拿不準為什麽這東西會殺人,原來一開始就用血開了殺戒,這也解釋了為啥王誠家裏人不會遭災,一開始就滴血認親,這娃娃恐怕認為這家人都是它的家人,所以才沒有大開殺戒,反倒是害了那個保姆。
“紅線、香、水柳木的棺材、還有紙錢!”我對王誠說道。
王誠點點頭就要出去。
“水柳木一定是水塘邊的那種,千萬別是普通的!”我趁著王誠沒走遠趕緊囑咐道。
“白先生!我眼拙,實在是您太年輕,加上我們這裏確實沒出現過白先生,要不是我走南闖北的見識多了,也不知道您!”王誠的父親立刻放低姿態解釋。
人家都放底了姿態,而且還是長輩,我自然不能再端著白先生的架子,在王誠麵前我確實可以端著架子,可是人家怎麽說都是長輩。
和他客套一番,立刻準備動手。
主要是趁著白天這活煉屍還沒能隨意的動彈,還有機會降服它。
我走到這活煉屍的麵前,用銅釘在它的額頭上戳了一下。
看著裏麵冒出來的油脂,還伴隨著惡臭,積攢的怨氣已經不少了。
又請王誠的父親帶一隻活物過來。
王誠的父親立刻打了個電話,也就十幾分鍾的樣子,一個西服革履的人就拎著一隻雞走了進來。
我用供奉台上的香爐裏麵的香灰在地上撒了一個圈,將那隻活雞放了進去。
那個帶雞來的人也算是好運氣了,居然抓了一隻公雞,這樣我剛才忘記囑咐最好是公雞的話也不用考慮了。
公雞本身就是陽氣充盈的動物,而且對於陰氣也最是敏感。
進來的時候就不斷的打鳴,幾分鍾之後就變成了低吼,後來頹靡的趴在地上不動彈了。
其實要是我有雙生木的棺釘也不用活物,可惜棺釘被李家的人拿走了,隻能退而求其次。
兩個小時之後,王誠滿頭大汗的跑了回來,這些東西都準備妥了。
我摸了摸水柳木的棺材,雖然已經烤幹了,但是其中的水氣還在,貨真價實的水柳木。
我讓王誠的父親等人都退了出去,隻留下王誠。
因為等會還用得上他。
現在是白天,我需要將這活煉屍勾引出來,讓它在白天下手。
公雞就是為了混淆白天的陽氣,讓那個活煉屍以為陽氣是公雞身上的,想要引誘它,還需要的就是王誠的血。
我讓王誠在碗裏多擠一些血,然後將買來的香全部點起來,但是不要靠近供奉台,要明顯的空出那塊地方。
然後用王誠的血染紅了紅線,等到紅線變黑之後,將血撒在了公雞四周的香灰上。
囑咐王誠拉上所有的窗簾,屋子裏的光線立刻就變暗了不少,我交代王誠幾句話讓他做好準備。
我手裏拿著棺釘和紅線靜靜的等待。
等了好一會,還沒有動靜,但是手裏的棺釘已經冷了不少了。
沒想到這活煉屍這麽的謹慎,輕易不肯現形!
又等了一會,還是沒動靜。
看樣子還是得需要王誠的父親才行。
讓王誠去取了他父親的一碗血。
我又倒在香灰上,剩下的那些就撒在了水柳木的棺材之中。
然後我拉著王誠離得更遠一些,囑咐王誠不要輕易的出聲。
屋子裏安靜了大約有一個小時。
這時候日頭已經開始往中間走了,馬上就正午了,要是它再不現形錯過了這個時間恐怕就難弄了。
在我忐忑的心態下,終於供奉台上發出一聲輕響,類似於木頭繃直的響聲。
我又壓低了呼吸聲,意識王誠別忘了剛才交代他的話。
水柳木的棺材不光有水氣,陰氣還極重,極陰才有極陽,這也就是為何柳木中有些木材適合做主刑殺的柳木棺釘的材料。
這樣一摻和,足以讓活煉屍以為現在已經變成了夜裏。
此時那個活煉屍已經慢慢從供奉台上爬了下來。
期初它還非常警惕的四處查看。
我和王誠立刻藏了起來。
等到它確認了周圍安全之後,這才慢慢靠近周圍點燃的香。
活煉屍猛地吸了一口,眼神露出一絲滿足的神色,肚子隨著呼氣起伏,身上的油脂也慢慢流了下來,空氣中的屍臭蔓延開來。
等到香火吸的差不多了,它的小肚子也鼓了起來,非常人性化的咧開嘴笑了笑,露出一口烏黑的牙齒,周圍傳來了一陣小孩子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