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寒山不離
“連個翅膀也沒有！”靈雨還不滿意，但是也隻能將就了，一躍騎上青獅背。
青獅夭俠狂奔向前，迎麵撞上大批的馬隊，趙字旗飄揚！
青獅長嘯，響徹雲霄！
群馬驚懼，嘶鳴躲避！騎手紛紛墮地。
青獅就一路跳躍奔走，衝進馬隊，馬隊大亂，四散而走。
夭俠就馱著靈雨北走。
一夜奔行數百裏，天明至一小河邊，青獅緩緩止步，靈雨就跳下來。青獅低頭喝水！
靈雨拍拍夭俠道：“你可真是猛！”
鍾聲悠遠而不絕。
靈雨遙望，原野青翠，山崗之上依稀有寺廟！
靈雨整了整衣衫，“人間處處有寒山！”
青獅喝了水，抻了抻懶腰，猛地縱聲長嘯！
靈雨道：“我自己應付！”
青獅就搖了搖獅頭，獅鬣飛揚！
靈雨微笑道：“要去就去，但是不要自作主張！”
於是，靈雨在前，夭俠再後，走過原野，登上山崗！
是廟也小，傾頹破舊，雜草叢生，就連匾額也是斜的，隻能依稀識別出中間一個“山”字。
即入大殿，中間雕像也還端莊，唯麵目斑駁不可識。
像前蒲團，蒲團上一老僧，僧袍黑而舊，其人瘦小而老，正閉目養神。
靈雨即入，雙膝跪地再拜，將一皮囊的蓮子供奉於老僧前。老僧閉目久久無言！
青獅東張西望而後臥倒！
時間流逝，有烏鴉飛入，落於像前，徘徊不去。
老僧終於睜開眼睛，一瞬間精芒四射，隨即隱去，道：“施主何事？”
靈雨匍匐道：“求一條生路。”
老僧注目靈雨也久，而後道：“放你生路，是斷我門戶！”
靈雨道：“願以蓮子為贖！”
老僧道：“什麽醃臢東西！”
靈雨取出一顆蓮子剝開，自己吃一半，另一半捧給老僧，老僧卻是不接不吃，烏鴉撲下一下子啄走了那一半蓮子，鳴叫一聲，振翅而飛，衝出廟門而去。
再剝蓮子，老僧乃食，掩飾不住的激動，卻道：“我門楣是大！”
靈雨道：“有此蓮子，必定門楣日光！”
老僧道：“我以人為寶！”
靈雨道：“伏請師父憐我。否則，唯有一死而已。”
老僧嗬嗬，而後道：“這世界還沒有人能威脅我！”
靈雨泣下，青獅抬頭！
老僧終於道：“殺列天，而後有路可走！”
靈雨道：“是。”
忽然烏鴉叫不止，青獅回頭無所見，再回頭時候老僧已經不見，那一皮囊的蓮子倒是還放在地上。
靈雨起身向著雕像合十，低聲道：“不殺列天是不行了啊！”
青獅一個翻滾，夭俠就站起身來，“要不是你阻止，我剛才一撲就殺了他！”
靈雨垂下手仰視雕像道：“殺不盡的。”
攜手出廟，夭俠道：“當真去殺列天？”
靈雨道：“我聽你的！”
天高雲淡，夭俠搖頭不止。
站在山崗之下，遙望上崗上的破廟。
夭俠道：“他就是寒山老人？”
靈雨道：“我以前也沒有見過，他有千百化身，萬千變化，但是我一見到就知道是他！”
夭俠一捏拳頭道：“我有把握——”
“噓——”靈雨道，“想都不要想。”
夭俠道：“我聽你的。”
靈雨道：“現在這樣就好。”
破廟烏鴉起起伏伏。
夭俠道：“上千顆蓮子就這麽留下啦！”
靈雨道：“是三百五十四顆。”
夭俠道：“那也不少了！”
靈雨道：“能夠換來你和我的自由，再多我也能放下！”
夭俠也感動，輕輕抱起靈雨，道：“我背你啊！”
靈雨笑，“好！”
夭俠背著靈雨走了沒有幾步，靈雨卻忽然跳下來，站到了夭俠旁邊，道：“我長大了，以後不要背我了，我要和你並肩行走！”
夭俠道：“好！”
寒山一時間也沒有傳來列天的消息，夭俠、靈雨就攜手北行。這天兩個人在路邊一處長亭落座休息。
隆隆聲響，一輛鐵甲車南來北行，就從長亭前麵衝過。八匹青狼獸在前麵狂奔，後麵掀起一路煙塵。
鐵甲車在東京都是稀罕，夭俠不免注目看。
靈雨道：“看什麽？”
夭俠道：“鐵甲車啊！”
靈雨道：“有什麽好看？”
夭俠道：“瞎看唄！”
靈雨道：“看中了裏麵的女人吧！”
夭俠道：“什麽？裏麵是女人？你怎麽知道？”
靈雨道：“裝——”
夭俠道：“什麽——裝？”
靈雨哼了一聲道：“看上別的女人，小心我——”
正說著鐵甲車衝出去老遠停下了，車門打開，一女子側身出，豔若桃李，燦然而笑：“妹妹，忘了姐姐沒有啊！”
靈雨嫣然而起，笑道：“潘姐姐，小妹忘了誰，也不會忘了姐姐啊！”
來人正是潘金蓮！
潘金蓮下車，與靈雨立於道邊，從容嬉笑。
夭俠走過去，潘金蓮上下看，左右瞄，道：“瘦了，被欺負的吧？”
夭俠道：“是啊！潘姐姐，你可是越來越漂亮了！”
潘金蓮的笑容越發燦爛道：“走，上車！”
靈雨就與潘金蓮攜手等車，進了車廂，夭俠也想進去，靈雨一回頭道：“你坐外麵！”
夭俠乖乖的跟馭手並肩坐，八匹青狼獸各個爭先向前，後麵坐著一條龍啊！
車廂門一關上，潘金蓮的臉色就白了，身子也軟了，一下子就倒下了，靈雨一把攙扶住潘金蓮，“潘姐姐？”
潘金蓮嘴角溢血，勉強道：“小妹，姐姐的命就交給你了！”
靈雨抱著潘金蓮坐下道：“有什麽話，姐姐盡管吩咐便是！”
“太湖金蓮出世，我拚了命奪了一顆蓮子回來，給人打了重傷，也不知道能不能撐著回到東京。我也沒有別的要求，隻要你能將這顆蓮子交給我夫君，我這做姐姐的就死而無憾了。”潘金蓮說著將腰間香囊摘下，按在靈雨手中，“蓮子就在裏麵！”
靈雨道：“我聽說這蓮子有起死回生之能，你現在傷重，怎麽不自己吃了！”
潘金蓮慘笑道：“夫君病重，我豈能獨活！”